第27章 心不在焉
看到女孩一身狼狽，顧之曙將準備好的衣服遞了過去，聲音中帶著冷冽，「去洗澡。」
女孩微微楞了一下，站在那裡，不明所以。
「難道你想這個樣子學習？」顧之曙掃了一眼，眼中帶著幾分嘲冷。
意識到自己的狼狽，宋伊人低著頭，伸手接過顧之曙手中的衣服，慌亂的朝著浴室走去。
沒過多久，浴室就響起嘩嘩的水聲。
忽然，宋伊人的手機響了起來，是簡訊。
顧之曙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陸席歌。
瞳孔一緊，心底泛起一股酸意，酸楚難耐，是吃醋的感覺。
七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轉眼，明天就是憶愛主題曲pk的日子。不光是光環亞視的高層，連導演都會親臨現場，選出最適合的主唱。
不僅如此，據說，連光環亞視的總裁sun也會通過遠程全程觀看這一次的pk大賽。
因此，每個人都是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拿到主唱一定能夠一舉成名，而入得了sun的耳，更是可以前途無量。
別墅內。
鋼琴聲一遍遍響起，期間聲音不斷被打斷。
「你以前都學了些什麼！這樣簡單的曲子就彈不好！」顧之曙聲音帶著怒火，恨鐵不成鋼。
女孩委屈地扁扁嘴，低下了頭，小聲嘟囔著，「我又不去當鋼琴家。」
女孩的聲音雖小，卻一字不落入了顧少的耳朵，微微蹙眉，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將她圈在了懷中，耐心地將剛才的曲子又重新彈了一遍。
倆人靠的很近，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隨著鋼琴一聲聲響起，感受到身後男子氣息，女孩的呼吸有了微微凌亂。
「聽清楚了麼。」顧之曙低頭說到。
「聽清楚了。」女孩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那好，你再來一次。」顧少往旁邊挪了一點，看著宋伊人說到。
女孩微微愣住，卻還是輕輕撫上了琴鍵，一顆心卻早就跑到了別處。
想到幾天前的那個簡訊，宋伊人恍惚了一下，簡訊只有幾個字，周四中午1點，x大星巴克咖啡廳見，落款陸席歌。
那個咖啡廳她並不陌生，從前她在那裡打工的時候，陸席歌總是會點一杯咖啡在那裡等她，一等就是一個下午，裡面的人都打趣她找了一個帥氣而有體貼的男友，那時候他們並不是男女朋友，而陸席歌卻沒有解釋，依舊每天都去那裡等她，這份情誼，她不是沒有感動。
「停！」忽然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回憶。
宋伊人被嚇了一跳，緩緩轉身，就看到顧之曙那張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剛才的聲音是他將書摔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紙張散落了一地，可想而知，他的氣有多大。
緩緩朝著宋伊人走了過去，寒氣逼人。
女孩眼中有著驚恐和慌亂，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顧之曙發這麼大的火。
仿佛被怒氣沖昏了頭腦，顧之曙快步上前，大掌抓住女孩嬌弱的肩膀，因為怒火紅了眼睛，「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明天就是最後的pk了，你還心不在焉，恩？」
女孩的大眼睛對上顧之曙的眼光，自知理虧，慌亂的逃開他的目光，不自然說道，「老師，對不起，我身體有點不舒服。」
看著女孩子低頭認錯的樣子，卻絲毫不能讓顧之曙平息怒氣，不舒服，的確是不舒服，從前幾天那個簡訊之後，他就感覺到她的精神恍惚，或者說從陸席歌出現之後，她的狀態有了一些變化，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他如何能看不出來。
輕輕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你今天就回去休息吧，別忘記了明天的比賽。」
望著女孩的背影，顧之曙打了一個電話，「冷念，讓你查的事情查到了麼？」
「已經查到了，十分鐘前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冷念恭恭敬敬的說道。
打開電腦，一張張照片展現在顧之曙面前，臉色越來越冷，像是寒冬的冰山。
照片上無一例外，全部是宋伊人，她打工的樣子，她在學校的樣子，但是她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一個男孩，男孩陽光帥氣，正是陸席歌，男孩看女孩的每個眼神都十分溫柔，他自然明白那樣的眼神代表了什麼，那是發自內心的柔情，是愛。
接著，打開了宋伊人的簡歷。
宋伊人，女，20歲，大四，聲樂系，校方處分：賄賂導師，開除學籍。
原來，她竟然沒有大學畢業？
一種說不出的情緒瀰漫全身，他曾經找了她許久，沒想到她竟然就在c市，他竟然沒有發現？
當初，偶然在別人的博客背景音樂中聽到的一首歌，女孩的聲音婉轉動聽，令人心曠神怡，熟悉的感覺讓他無法自拔，當下就讓人查了這首歌的演唱者。
當聽到宋伊人三個字的時候，他來不及做他想，立刻調查了她的動向，得知她會參加一個宴會，於是毫不猶豫地也去了那個宴會，只為與她再次相見。
相遇之後，就再也不想再放開了。
她曾經決絕的離開他的世界，他一度心如死灰，再次遇見，他感覺陽光一下子就照了進來，那一刻，他就知道，她是他的劫數，就算是她不愛，他也要陪在她的身邊，守護著她。
第二天，是憶愛主題曲pk的日子。
宋伊人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收拾一番之後，便出了門，上了一輛計程車。
她沒有注意到，身後一輛布加迪威龍跟上那輛計程車。
車子是去光環亞視的方向。
顧之曙輕輕鬆了一口氣，緊張的神色也緩和幾分，為了能夠讓宋伊人順利參加今天的比賽，他早上就來到了宋伊人的公寓，在車裡足足等了一上午，終於看到她出門。
宋伊人上了計程車之後，剛開始說了光環亞視覺，然後想到幾天前的那個簡訊，突然改變了主意，將地點換成了x大。
比賽是三點開始的，此時才十二點，去見陸席歌一面，再回來比賽，時間應該是來得及的。
就在半路，車子突然掉頭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顧之曙微微蹙眉，車內的氣壓驟然冷卻，
x大，星巴克咖啡廳。
到達星巴克的時候，十二點五十分，距離跟陸席歌約定的時間，還差了十分鐘。
顧之曙將車子停在了路邊，看著女孩走進了星巴克。
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宋伊人。
宋伊人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時不時盯著咖啡廳的門口，時不時低頭看著手錶。
不知道過了多久，女孩沮喪的低下了頭，臉上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顧之曙透過車窗，女孩子的恍惚和憂傷盡數落在他的眼中，漸漸的，眼神變得有些冷。
低頭看表，已經兩點鐘。
女孩終於動了一下，結了帳，朝著門外走去。
剛出咖啡廳的門，就有一輛計程車停在了那裡，宋伊人想都沒有想，拉開車門，走了上去。
車子約莫走了有十多分鐘，宋伊人感覺到人卻越來越少，似乎不是去光環亞視的路。
「師傅，你是不是走錯路了。」宋伊人著急地提醒道。
司機並不說話，而是加快了車速。
「沒有，就是這麼方向，少廢話！你只要敢說一句話，老子立馬廢了你！」司機語氣不善，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計程車司機。
宋伊人急忙拉開車門，想要下車，卻被司機早一步發現，在駕駛座將門反鎖。
女孩心中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於是真的安靜了下來。
「大叔，你要帶我去哪裡？」女孩聲音平靜，叫大叔的時候，語氣中帶著一抹天真。
司機愣了愣，隨即回復了正常，臉上表情也緩和了幾分，看了一眼女孩，也不像是壞人，怎麼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了呢？
「別說話，別耍花招，我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司機依舊是凶神惡煞般的語氣。
女孩眼珠子微微轉動，繼續說著話，「我沒有錢。」
手指卻悄悄撥通了一個電話，她也不敢低頭去看撥的是誰的電話，只希望撥通的那個人知道她此時的處境，能夠來救她。
司機被女孩的話徹底懵了，不知道是太過於單純，還是本性如此，總之，女孩的話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也差不多是這般大，有點微微心疼，於是忍不住說道，「你放心，我不謀財，只是別人給我了一筆錢，讓拖住你，我一會將你帶到郊區之後，就會離開，那有一趟長途公家車，你自己坐車回去吧。」
顧之曙看了宋伊人離開之後便接到了韓風的電話，看到宋伊人上了計程車，想到與韓風約定的手術，便調轉了車頭。
忽然手機響了起來，是另外一隻手機，宋伊人專屬，顧之曙毫不猶豫帶上了藍牙耳機，卻得不到女孩的回應，女孩與司機的對話清晰落入顧之曙的耳朵中，急忙調轉了車頭。
司機被女孩的話徹底懵了，不知道她是太過於單純，還是本性如此，總之，女孩的話竟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女兒，自己家的女兒也差不多是這般大，有點微微心疼，於是忍不住說道，「你放心，我不謀財，只是別人給我了一筆錢，讓這樣做，一會我將你帶到郊區之後就會離開，那有一趟長途公家車，你自己坐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