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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直在裝吧,這是你保護自己的手段吧?那以後不用裝得自己多狠了,我來保護你。”

  “明音子,給我把面具摘下來啊!”爆豪真真正正地、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

  明音子哽住了。她一直以為爆豪才是那個偽裝者,是那個表面長滿刺,內心卻極其柔軟的人。

  難道她自己也一樣嗎?

  在對世界失去信任的日子裡,在這麼多年寂靜的夜裡,她一個人哭了又笑,笑了再哭。可是現在這個人,她發現,自己開始嘗試著再次去相信了。

  明音子恍然一笑,笑容里有些難以察覺的悽惻:“好啊。”

  那麼你呢?你什麼時候才能卸下偽裝呢?

  “那麼,勝己,可以摘下面具嗎?”

  第十一章

  是秋天來了嗎?短短几天,灼熱驟然冷卻,原本鬱鬱蔥蔥的樹葉也凋零了大半,徒留一地的黃色枯葉。明音子走過所剩無幾的樹蔭,低下頭,看見投下的光與影時時交錯,映下一地斑駁。

  她聽見知子氣喘吁吁地在後面叫:“明音子,總算找到你了!轟學長急著找你!”

  明音子訝異地回過頭,只見知子身邊立著臉色複雜的轟。

  無人的走廊。

  “轟學長,你找我什麼事?”明音子靠著牆,先發制人道。

  轟開門見山:“千時,你在體育祭的時候放出了個性,把所有觀眾都迷惑了,對吧。”

  明音子不明所以:“啊?我迷惑他們幹嗎?要迷惑也是應該迷惑跟我對戰的轟學長你啊。”

  “因為我當時剛剛中了你的凝結,在被迷惑前會有一瞬間的自由時間。你以為我也被迷惑了,才會說出這話吧。可是相反,我看到你幹的事情了。”轟上前一步,毫不掩飾眼中的不善。

  明音子微驚:這他都看出來了?

  轟步步緊逼:“千時,你是敵人吧。”

  明音子噗嗤一聲笑了,從容道:“轟學長,就算我是敵人,也沒有這麼問的吧。我的個性不太好控制,迷惑你的時候不小心放大到觀眾身上了,後來我不是意識到並收回來了嗎?不過我還真是佩服轟學長呢,觀察力這麼敏銳,而且又敢於質疑發問,還那麼有責任心。”

  轟微微嘆了口氣。

  體育祭的時候,他注意到正在用歌聲迷惑眾人的明音子的眼中,有很多東西。有銘心刻骨的不甘,有深入骨髓的仇恨,有柔和似水的溫情,有陰毒果決的狠辣。

  她一定經歷過很多吧。

  轟突然沒了主意,只朝明音子微微頷首,離開了走廊。

  明音子輕輕笑了。看來自己確有長進,就連在轟眼皮子底下使用個性他都沒意識到。不然,他怎麼會這樣就離去了?他明明剛剛還是敵意十足,隨時準備好進攻的啊。

  她真的徹徹底底變成壞人了呢。

  原本可以圓滿的結局,因為她內心的腐爛,終究會走向悲慘的終點。

  別忘了,她現在是敵聯盟的人了。或許她和爆豪的相遇,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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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棄的工廠里。

  死柄木無聊地翻弄著撲克牌,黑霧倚在一塊大石上,作沉思狀,荼毘冷冷地盯著明音子,一言不發。渡我先開了口,笑得一臉潮紅:“小音音,我們需要你同學們的血哦。”

  渡我?她不是被捕了嗎?明音子一驚,剛想開口詢問,轉念一想——圖懷斯的個性就是“複製”,那次的渡我沒準就是個複製品。

  她正發呆,只聽死柄木鄙夷道:“不是'我們',是'你'。這裡還有誰像你一樣愛喝血?”

  渡我撇撇嘴,嗔道:“吊君,難道你們不需要我變身的個性嗎?總是打擊人家!”

  明音子想了想,回道:“好的,那我儘量收集個性比較好的人的血。對了,美子你也來吧,我到時候給你一個同學的血,這樣子力量也大些。”

  “好耶,小音音你真好!”渡我的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湊上來拉住明音子的手搖來搖去。

  明音子瞥了她一眼,笑得無奈。當初這兩人可是水火不容,明音子加入敵聯盟後,她們的關係又瞬間好轉。有的時候,明音子真的覺得這個女孩子純粹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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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桃子汽水和一杯柳橙汁,謝謝。”知子掏出手機,付了帳。

  知子端著飲料回到座位,明音子接過汽水,朝她笑嘻嘻道:“謝謝知子醬。”

  “一杯飲料不算什麼啦……話說你約我出來就是喝飲料的?”知子在座位上坐定,疑惑地朝明音子看去。

  明音子輕笑:“當然不止是為了喝飲料,是我的戀愛遇到問題了。”

  “遇到問題口氣還這麼輕鬆?”知子立刻八卦地湊上去,“快說快說,怎麼了?”

  明音子張開了口。

  知子忽覺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合上了眼。明音子內疚地瞅她一眼,從包里掏出一小袋白色的粉,撒到了知子的果汁里。她接著拿出一個細小的針管,輕輕挨上知子的手腕,取了一小管血——她迅速收回手,拾掇好一切後取消了個性。

  一切迅捷得好似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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