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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景翊,皇帝之所以能這麼狠下心捨棄他,必定是因為想培養那個景翊做儲君。

  他只恨自己沒有早一點除掉此人。

  太子靠在冰冷的壁磚上,微微闔上了雙眸,唇角勾起一記不明的笑。

  好在他現在,也還來得及……

  風聲蕭瑟的門外傳來了細碎的聲音,太子睜開眼眸,知道是自己的人來了。

  他雖被困在這裡,可好歹還有自己多年積攢下來的勢力,皇陵里依舊還有為他效勞的人。

  他若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殿下,欽天監那邊已經探過了,明天就是個難得一見的雷雨之夜。」侍衛太門外稟報。

  太子在屋裡聞言,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眸間划過一絲冰冷。

  從那日冬獵他聽到了景翊雷雨天心悸的秘密之後,便一直策劃著名這件事情。

  景翊的心悸,只有阮清莞可解。

  只要阮清莞不在他身邊,他就會被心悸之痛折磨至死,甚至不用任何人出手。

  太子出聲道:「都準備好了麼?」

  阮清莞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對付起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哪怕她身上有皇后命,他也要將她逆天改命。

  侍衛在外沉聲點頭:「只等殿下傳令了。」

  ------

  翌日一早,天色陰沉,阮清莞從床上起來時還帶著徹夜的身體酸痛,又加之冬日的寒冷,差點起不來。

  但是她今日約了林茉商量香粉鋪子的事宜,還是決定要出門。

  臨行前,望著頭頂陰沉的天氣,阮清莞不禁蹙了蹙眉,這天色恐怕要下雨,若是再打起雷來,景翊的心悸必定又要犯了。

  她若是不在家,那他一個人怎麼辦呢?

  阮清莞想著便有些懊惱,若上次在尋香寺求了雲浮大師幫他治了就好了,如今倒也不必如此憂慮。

  沉吟了會兒,阮清莞決定還是快去快回,在下雨之前趕回府。

  好在香粉鋪子離得並不遠,穿過兩條街巷就到了,阮清莞在溫暖的廂房中喝了杯熱茶,身子暖和過來。

  林茉給她看了近幾個月的帳,近來她忙著在其他地方開新,生意規模擴大了不少,進帳也多了好幾倍,阮清莞光是數著帳本上那串數字,都要笑開了容顏。

  銀錢才是最好的傍身利器,這是她活了兩輩子悟出來的道理。

  錢既然賺到了,人是肯定不能虧待的,阮清莞和林茉算了分成,又讓了她幾分利,林茉的心情也好些。

  最後看到窗外的天色越來越陰,隱隱即將下雨的跡象,阮清莞終於坐不住了,擔憂著府上的人,她合上帳本便起身告辭。

  踏出門檻上,已經有淅淅瀝瀝的雨絲落下。

  天地間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路途都變得有些模糊不清,阮清莞坐上馬車,吩咐車夫抄近路趕快些。

  只是路途行駛到一半,她卻察覺有些不對勁,冒雨掀開帘子一看,發現外頭的路陌生又荒蕪。

  「這麼回事?這不是回府的路?」阮清莞向車夫驚呼一聲。

  車夫倏地收了鞭,馬兒揚蹄長鳴,馬車驟然停下。

  阮清莞猝不及防被跌回了車內,頭重重地磕在車壁上,隨即眼前一黑,再無意識。

  ……

  雨越下越大,已經持續了好幾個鐘頭。

  外頭的天色愈見深沉,風雨交加,雷聲陣陣。

  棲霞居里還是空著。

  景翊坐在黃花梨木椅上,青筋乍起的臂膀撐在桌前,豆大的汗珠從他凌厲的側臉滑落。

  雷聲每划過一瞬,他的心頭都宛若刀割一道,即便再怎麼強撐,也難忍疼痛的面色。

  直到屋門驟然打開,淋著雨的童林濕著衣裳進來,景翊才抬起蒼白的面容,問道:「夫人還沒找到麼?」

  童林搖搖頭,難掩擔憂之色。

  這麼大的雨夜,堂堂將軍夫人出門卻不見了,任憑府里發落了無數人手都找不到。

  更奇怪的是,他們那向來身體健壯的將軍,竟莫名犯起了心悸的毛病,且發作得十分厲害。

  童林看景翊忍得難受,不由問道:「屬下先去給將軍請位大夫吧,若不然夫人還未找到,將軍就要因病倒下了……」

  景翊卻並未聽他的話,沉沉的目光直視著外頭黑壓壓的天色,一顆心不斷地下沉。

  這麼大的雨,她能去哪兒呢?

  她若是知道打雷,必定不會在外逗留,一定會趕著回來救自己。

  可這雨都下得這樣久了她還未歸,定然是出事了!

  景翊想著便驟然起身,不顧胸口的疼痛,亦不顧童林在身後的吶喊,一頭扎進了潑天的大雨中。

  ……

  阮清莞醒來時,依然是在一輛馬車中。

  只是身下的馬車卻不是她原本那輛,馬車很大卻異常昏暗,厚重的氈簾遮住了外頭的光線,只能依稀看見對面坐著一個男人。

  阮清莞在看到他的臉容時,驚得一下子坐起來,瞪大眼睛:「你……你怎麼在這兒?」

  太子!他不是被圈禁在皇陵了嗎?

  後知後覺自己的處境,阮清莞眯起眼睛:「是你劫持我的?」

  她明明坐在自己的馬車裡準備回府,卻被車夫拉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撞倒暈了過去。

  她就算再傻,也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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