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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早已定好了上等的廂房。

  寬大敞亮的廂房中,男人沉著臉踏步而入,將懷中女子安置於柔軟寬敞的美人塌上。

  驟然間離開溫熱的懷抱,女子周身一空,緊閉的雙眸輕哼一聲,唇畔透著淡淡的櫻粉。

  景翊的眸色又深了深,沉沉打量她一眼後,轉身吩咐丫鬟:「去打一盆水來。」

  床邊的銅盆架子旁,男人淡漠著一張臉,將小臂處墨色的袖邊一角一角捲起,動作緩慢,神情認真。

  待清水準備好後,他將一雙寬厚的大手沉於其中,冷水浸泡著他的手心指腹,男人一點一點仔仔細細的清洗擦拭,仿佛在對待一件莊嚴的大事。

  與這邊的冷淡優雅不同,榻上的美人兒卻是十分煎熬了,藥效已經在她身上維持了許久,灼熱之感卻並未減輕分毫,反而愈演愈烈。

  身體裡像是有無數蟲蟻密密麻麻爬過,體內的不適也讓她陷在錦緞之中彎了身軀,嬌柔道:「夫君,我難受……」

  脆弱下的她宛若一朵被風吹雨打的嬌花,柔弱無依只等著人來採擷。

  「這麼急?」男人這才洗淨了雙手,來不及擦拭便行至她的身邊,軟軟地坐於塌邊一側,輕笑而視:「方才不是還說不要麼?」

  塌上的女子睜開美目,看見他那雙還沾著濡濕的手心,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你……」

  層層疊疊的裙角堆起,男人低頭望著那欺霜賽雪的膚脂,將殘留的水珠覆上去,水痕逐漸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濕潤掌心帶來的冰涼觸感,與身體上的滾燙灼熱相觸碰,讓她下意識繃緊了身子,蜷起了雙腿。

  「夫君……」

  「乖,別怕了。」

  景翊多年習武練兵,手上覆著一層常年執秉刀劍帶來的薄薄繭子,格外粗糲卻又觸感清晰。

  聲音也隨之而來帶了一絲蠱惑,輕輕道:「……這次不會像上回那樣了。」

  ……

  窗外是夏末秋初的日光明媚,客棧臨街,外頭人群喧嚷的嬉鬧聲依稀傳來,蓋過了室內的靜謐,只聽得屋裡的雨打花嬌。

  景翊或許是知道了五年前那晚帶給她的陰影,這次格外重視她的感受,觀察著她的每一刻反應。

  尊貴矜冷的男人從未這樣取悅過人,卻有一種甘之如飴的樂趣。

  那是五年前他虧欠了她的,他終是懊悔了那晚的衝動,只能以今日的溫柔彌補她。

  良久,榻上的女子終於癱軟平息下來。

  阮清莞白皙的雙頰抹上一層嫣紅,眸色發愣地盯著頭頂的承塵。

  雨疏風驟過後,是長久的如釋重負,亦是雲端跌落的無力,她半晌都沒有回過神。

  男人在對岸拾起她掉落的帕子,緩緩地擦拭著自己。

  他面色清冷,動作不疾不徐,身上的衣袍沒有一絲散亂褶皺,還是平日裡那副完美的樣子。

  而自己周身的錦緞已經凌亂不堪,無暇顧及亦無心收拾,只剩下了虛軟乏力。

  阮清莞忽然有點委屈得想哭。

  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最不堪的一面都展現在了他面前。

  「哭什麼?」男人瞧見她泛紅的眼角,那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模樣仿佛方才紓解的不是她似的,他不由出聲:「還不夠?」

  男人語氣那樣認真嚴肅,阮清莞頓時紅了一張臉,輕輕別過臉,搖頭咬唇:「不……」

  景翊這才擦乾淨手指,將玉扳指重新帶回了拇指上,掌心還是澀澀的,他忍不住放在鼻尖輕嗅了嗅。

  上面還殘存著她的花汁,那是她身體流露出來的味道。

  「淨了兩次手,一次冷的,一次熱的。」景翊抬眸,眸中意味不明。

  阮清莞面頰燒紅,自然知道他口中「熱的」是指什麼。

  或許是因為藥物作用,又或許是因為沒有真槍實彈,這次的確比成親那晚要好受得多。

  半晌,男人轉身背過去,阮清莞沉默地瞥過視線偷偷打量他,注意到他的衣角之處,也氤氳著一絲水痕。

  原來,偽裝完美的他,也不是毫無痕跡的……阮清莞愣愣地想。

  ——

  在客棧廂房歇了大半日,待身體的不適都逐漸褪去,阮清莞才隨著景翊乘坐馬車重回景府。

  馬車搖搖晃晃中,男人閉著眸子沉聲問道:「今日……是因著那齊家人和你堂妹的事?」

  阮清莞心裡一驚,美眸瞬間張大了看他:「你怎麼知道?」

  景翊輕笑一聲,這事有什麼瞞得過他的,她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竹苓去做,竹苓會避著他嗎?

  更何況,那日在花廳里她和阮浮舟的談話,早就被他聽到了。

  景翊輕輕搖頭,她就為著這麼個事,費盡半天的力氣,差點還把自己搭上了。

  「我早已安排了人搜尋齊國公府和你二伯父一家的動向,他們二人敗落了,齊宴和你堂妹自然也跟著受打擊,何須你這麼費盡周章?」

  若是他今日不來,她那一身的藥效該如何解決?他都不敢想像。

  阮清莞聞言詫異,沒有想到在自己動手的同時,景翊也做了這麼多準備。

  她知道,自己在將軍府,一切的動作都是瞞不過他的。

  上一世,她就是無意中發現自己在京中的動向,全都被人報告給了遠在邊境的景翊,心中大為憤怒,覺得自己在府中一直被監視,才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袱去到尋香寺居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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