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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玲娘陡然一驚,下意識的便想大聲疾呼,卻被一個粗大的手捂住了嘴,一股怪味襲來,頓時便暈了過去。

  到了第二日一早,更夫睡眼惺忪的走街串巷的打著更,卻是一腳踢到了一個怪東西,他低頭一看,嚇得跌坐在地上,拼命的跑了起來,「死人了,死人了。有個小娘子被人殺掉了。」

  周圍的那些膽大之人,快速的圍了過來,其中有一個郎君開口道:「這不是萬花樓的姚大家麼?昨日裡我去飲酒,還有個公子哥兒要點姚大家的牌,她卻不在。沒有想到,竟然死在這裡了。而且還死得這麼慘……」

  眾人一看,只見那姚玲娘衣衫半退,身上青紫一片,顯然死前曾經備受屈辱,頭被人大力撞擊,鮮血流了一地,看起來當真是令人心酸不已。

  「元日將至,怎麼還出這樣的事,真的是太慘了。」一位住在附近的大娘看不過眼,取了一塊布,將那姚玲娘遮擋了起來。

  很快那更夫便喚來了官府的人,將那姚玲娘抬去義莊,讓仵作驗屍去了。

  原本大家都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偶然的事情罷了,姚玲娘穿得輕佻,又多有得罪客人,許是被人報復,又許是年節將至,流寇作案,總之大家都只不過是唏噓了片刻,便將之拋在腦後了。

  可沒有想到,接下來的事,讓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一片黑雲之中。

  幾乎是一日一名女子,剛開始的時候,還僅僅局限於青樓的花娘,到後來便是尋常的良家女子,也慘遭毒手。一時之間,長安城中風聲鶴唳,但凡長得好看一些的小娘,都不敢出門了。

  關於此事的奏章,幾乎擠滿了李子期的案頭,長安乃是一國之都,竟然出現了這樣喪心病狂的傢伙,簡直是無法想像。

  李子期皺了皺眉頭,「已經責令刑部破案了。黑羽衛也在查。」

  十八娘嘆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不是她有孕在身,她或許都能夠上街去晃晃,看那個狗賊是否敢朝她下手。

  「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事兒頗有蹊蹺。尋常的人,殺了人不應該好好的將屍體藏起來,或者尋個荒郊野外的扔了去,怎麼這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放在街上,好似怕人看不著似的。」

  這好像就是有人設了一局,明擺著讓他們上套,不查不足以平民憤,查了卻又進了局。

  那到底其中有何玄機呢?難不成他們將兇手指引撐了李子期左近的人?

  沈家人?還是程家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第一個目標

  宮門尚未落鎖,十八娘便聽得北流來報,說是盧國公夫人進宮來了。

  十八娘一愣,將已經褪去的外衫又穿了回去,整了整髮髻,快步的走出了寢殿,去了堂中。

  卻見那盧國公夫人手中端著茶盞兒,焦急的踱著步子,一見到十八娘,便開口說道:「孽子做的好事,羞煞我也。」

  十八娘和李子期都有些瞠目結舌,「敢問哪位程家哥哥殺了人?」

  盧國公夫人破涕為笑,無語地看著二人:「你們兩在想什麼呢?若他們兄弟敢做出這種事,老婆子還用得著深夜進宮,自己個拿劍就把他斬殺了。」

  「那是?」十八娘鬆了口氣,不是程家哥哥乾的就好,不然他們也無法包庇如此喪心病狂之人。

  「自從那個姚玲娘慘死之後,我家二郎便日日惶惶不安,我瞧著不對勁兒,逮著他好一通問,他這才支支吾吾的說了,原來他竟然是那姚玲娘的恩客。她死的那日,頭上戴的那朵金牡丹步搖,便是我那孽子送的,在她死之前,他們才在聽雨樓中見過。」

  這便有些不妙了,刑部的人,一定能夠查到這兒的。

  十八娘已經看過卷宗了,那姚玲娘雖然平日裡脾氣也比較火爆,得罪了不少人,但是言行舉止還是很雅致的,何至於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站在街上。

  十八娘之前便猜想她可能是之前受了氣,或者那日於她而言,是個特殊的日子。

  盧國公夫人嘆了口氣,猛地喝了一口水,接下來的話,說出來簡直把她的老臉丟光了。

  「孽子原本答應了那姚玲娘,要給她贖身,將她納進府中。豈料她竟然說自己個有了身孕,要做良妾。孽子自然是不肯的,她畢竟是那樣的出身,誰知道腹中孩子是誰的?於是他便執意要她把孩子打了,然後才接她進府。」

  「姚玲娘當場大怒,打了二郎一巴掌,便自己個跑出來了。接下來那個姚玲娘便被殺掉了……可憐清河那孩子,在家中哭得妝都花了,卻還使我進宮,說先跟你們通個氣兒,顯然這是有人知道了二郎與姚玲娘的事,故意下了黑手呀!」

  十八娘卻是搖了搖頭,「夫人別擔心。這事兒程二哥沒有做,自然是怪不到他頭上。只不過刑部怕是已經查到了二哥頭上,二哥在姚玲娘死前同她有過爭執,怕是要被問話了。」

  李子期看了盧國公夫人一眼,開口說道:「會讓刑部保密的。」

  盧國公夫人鬆了一口氣,「如此老婦人便多謝了。」

  程二郎逛花樓算不得什麼醜事,長安城的公子哥兒甚至以此標榜風流。

  可是他還打算讓妓子進府做妾,還扯上了孕事,最後還被扇了一個耳光,就實在是讓人恥笑了。

  但凡是講究點的人家,都不會讓這樣的女子進府的,就算是進府,要不改頭換面,要不就是沒名沒分的,日後隨手又轉送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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