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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屏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侯爺都同我說了,當日我一時心軟,差點害了小娘和小公子,西屏愧對小娘,小娘便是要西屏的命,西屏也絕不眨一下眼睛。」

  十八娘搖了搖頭,「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忠心。」

  她想著,又對東珠說道:「咱們暗地裡的鋪子不要動,明面上的,收一收,我需要足夠的銀子。」

  東珠是四個丫頭裡面最聰慧的一個,哪裡不明白十八娘的意思,「諾,東珠知道了。正好年關,將那些不盡人意的鋪子轉了,也不打眼。」

  等東珠和西屏都出去了,十八娘才拉起南枝的手,「南枝,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從現在起,你要給我盯住了,吃食衣物都要樣樣小心。侯爺的死,應該是一個局,設局的人,很可能是趙義,當然也有可能是鎮平王府或者其他的人。」

  南枝嚇得花容失色,「陛下要侯爺死?侯爺為大楚立下蓋世奇功……功高震主!功高震主!」

  她想明白過來,一把抓住了十八娘的手,「小娘,咱們快走吧,離開長安城。都說斬草除根,若是陛下容不得你和腹中孩子怎麼辦?咱們趁著他們還沒有收到消息,快些回長安城,就說你要回范陽去過年節。」

  十八娘悽然一笑,「傻南枝,咱們有飛鴿傳書,趙義就沒有麼?侯爺手下的黑羽衛,也不可能就是鐵板一塊。咱們是要走,但是什麼時候走,走去哪兒都得提前想好了。我已經是李家婦了,怎麼可能拋下夫君獨自回范陽?我沒有親眼看到侯爺,是不會走的。你替我收拾一個小小的行囊,咱們若是要走,往懷中一揣,就能走。」

  其實十八娘有空間,不管多少東西都能裝走,只是這事兒不能說給南枝聽,只能見機行事,絕不給趙義留一個銅子兒。

  冠軍侯府就這樣有條不紊地過了好幾日,十八娘思前想後的,又同沈澤見了一面。

  終於,在長安城的大雪肉眼可見的化了之時,泥濘的官道之上,一騎黑馬直闖長安城,拿著帶有李子期死訊的奏摺進了大明宮。

  承和十四年冬,冠軍侯李子期身亡,舉國哀痛,巴蜀百姓以及長安城郊受過十八娘恩惠的百姓們,手系白麻,伏地痛哭。

  第二百三十六章 字條玄機(一更)

  十八娘跪坐在靈堂之上,雙眼泛紅,雖然李昭平還沒有將李子期帶回來,但是趙義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宣布了他的死訊。

  還派遣了宮人前來替冠軍侯府處理後事,以示恩寵。

  素縞香燭金山銀山都滿滿當當的堆了一整個屋子,就等著李子期魂歸故里。

  沈澤陰沉著臉同著明慧郡主走了起來,用手拍了拍十八娘的肩。

  「你有孕在身,便是要跪,也等子期回來再跪吧。你母親替你帶了些安胎藥過來,你且與為父飲杯茶。」

  十八娘點了點頭,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女兒不孝,讓阿爹擔心了。」

  於是領著沈澤一路進了李子期的書房,這裡向來都是不允許下人靠近的。

  十八娘輕輕地在一幅九宮八卦圖上飛快地點了幾個方位,只見那書房的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密室,領著沈澤進了那密室,十八娘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將那帕子隨手一扔,「這幾天眼都快哭瞎了,一開始以為他真死了,還能哭得出來,到現在只能抹些蒜瓣兒了。」

  沈澤皺著眉搖了搖頭,「你快將子期給的那地圖與我看看。」

  十八娘將密室里的一支梅瓶里的花全都扯了出來,伸進手去輕輕一捻,便取出一張薄如蟬翼的細絹。

  她小心翼翼的將這絹鋪在一張白紙之上,只見那捲上竟然彎彎曲曲的畫著線兒,仔細一看,是一幅地形圖。

  原來當日,十八娘乍一接到那飛鴿傳書,驚得暈了過去,來不及細看。

  到後來醒來,才覺得那紙捏起來有些古怪,將那紙去掉了,才發現其中細細的貼著一張絹,正是這張圖並兩個字:死遁!十八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李子期連同那李昭平狠狠地在心中咒了三百遍,沒事兒整點什麼不好,非要嚇人!

  沈澤拿著這張沒頭沒尾的地圖看了又看,半晌都沒有說話。

  十八娘給他倒了一杯參茶,「父親見多識廣,可看出這是什麼地方了?因為怕人得了去,他畫成了個四不像兒,我常年窩在閨閣里,自是無法分辨。」

  沈澤無比懷念的嘆了口氣,「若是別的地方,我也不一定能夠認得出,只是這山,卻是當年我同李世民一道兒打虎的那座山。子期看來是想重新從太原起兵,再打出一個李唐天下來。」

  十八娘一愣,隨即便想明白了,這的確是李子期能做出的事兒。

  「父親,沈氏子弟,是不是大多數都外放了?反正年末官事已休,你不若領著母親回范陽過年節,她是新婦進門,你帶她回去,也不突兀,把琅哥哥也帶去吧。父親,若是子期在太原起兵,咱們就危險了。」

  李子期要是反了,頭一個遭殃的就是十八娘,其次便是沈澤。

  「子期不會的,一來你還在長安城,他就不敢冒險;二來如今並非最好時機,趙義與二皇子遲早有一爭,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才是最好時機。我身後站著范陽沈氏,又有明慧郡主傍身,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早說要你離開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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