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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事兒絕非小事,若當真吃死了人,災民暴動起來,長安城豈不是要大亂。

  「二皇子府,誰負責這粥棚的事你可知曉?」

  東珠看了看徐竇,支支吾吾面帶難色會到道:「是琴娘……那個同黃記少東家一道飲酒的人,我見過,就是經常站在琴娘身後的那個麽麽。」

  她不知道這事兒是二皇子主導的,掛著沈琴的名義,讓她背黑鍋,還是說她的阿姐沈琴,如今已經變成了這幅模樣。

  她還記得初次見到她,她笑得一臉靦腆的樣子。

  一晃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啊!

  「你同西屏一道,現在就去二皇子府,你跟琴娘說這事兒的後果。她是個拎不清的,再繼續下去,就要釀成大錯了。」

  東珠卻是把臉一別,「小娘,咱們何必管琴娘,直接捅出去就好了。咱們幫了她那麼多次,小娘還起不了身,她這個做阿姐的也不來看。現在外頭都喚她觀音娘娘呢,好不得意。」

  「我並不是為了琴娘。災民何其無辜,趁著還沒有出事,快些將這害人的糧換了吧。而且長安城若是亂了,勢必要血流成河,何必妄造殺孽?」

  東珠別彆扭扭的點了點頭,尋了西屏,便直往二皇子府而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 出人命了(金仙打賞加更)

  十八娘一個話本子還沒有看完,西屏和東珠就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連髮髻都亂了。

  「小娘,二皇子府的人真的是太可惡了,奴好心好意告知琴娘,她卻叫人將奴打了出來。還說我們是誣告,那粥那麼大味兒,只要一聞就能聞到了,怎麼可能是誣告?」

  十八娘將話本子放到了一旁的小几子上,「你們可受傷了?是我莽撞了。」

  東珠搖了搖頭,「有西屏在,他們哪裡動得了我?只不過我瞧著琴娘怪怪的,我剛一開口,她便花容失色,拼命的咆哮,感覺非同尋常。我看她府中的那些婆子們,也慌慌張張的,怕是出了什麼事兒?」

  十八娘皺了皺眉,沈琴那麼害怕,怕是這粥已經出事了。

  「正好北流出去送阿竇的時候,我讓她尋人打探了一番,算算時辰,她也該是回來了。」

  正說著話,北流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門檻,「東珠說得沒有錯,的確已經出事了。我去問了下,聽說城南離那黃記糧倉最近的粥棚子,今日就出了點事兒,有好兩個災民飲了那兒的粥,沒過多久,便死了。」

  原來真的吃死人了!

  「但是沒有過多久,就有軍爺把人都帶走了。後來說是他們實在太餓了,在路邊胡亂吃了毒草,這才死的。而之前還哭爹喊娘的親人,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軍爺,是哪裡的軍爺?」十八娘皺了皺眉,這事情稀奇古怪的。

  沈琴一個婦人,出嫁之前從來都沒有掌過中饋,可以說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是如何知道那黃記米糧鋪子的,誰給她牽線搭橋,出了這麼個狗膽包天的餿主意?

  「聽他們描述,應該是禁衛軍。」北流說著,將手中的一個紅黑相間的木漆盒子放到了小桌子上。

  如今出了事,卻又悄無聲息的處理了,處理的人不是二皇子府的人,反而是禁衛軍?

  北流見十八娘眉頭緊皺,將那木漆盒子往十八娘身邊推了推,「小娘,你何必操心琴娘的事,她好了,您也沾不上她的光;她若不好了,說句難聽的話,您現在是李家婦,怎麼著也牽連不到您了。」

  十八娘笑了笑,「是這個理兒。是我著相了,她出了事兒,應該不敢那麼大膽了。我只是隱約覺得,這事兒到最後還是會牽扯到我身邊的人,有不好的預感。你們知道的,我的一向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她說著,用手指了指面前的盒子,「這是什麼?」

  「剛才奴進門的時候,在巷子裡看到了王家六郎,他在那雪地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都成個雪人了。見了我便問小娘可好些了,然後給了我這個漆盒子,說是一些解悶的話本子。」

  十八娘的笑容淡了幾分,「你把這盒子拿出去放書房裡吧,都快年節了,我哪裡有功夫看什麼話本子。」

  北流還想說話,卻見南枝對她搖了搖頭,又把話縮了回去,出去幹活了。

  ……

  十八娘這頭裡放下了沈琴的事,那頭的沈玉卻是氣得將那一把玉扇擲在了地上,摔了個粉碎。

  「香菱,你說沈琴和沈十八娘那兩個賤人,怎麼就那麼好命?沈琴明明又丑又蠢又愛占小便宜,被黃家人輕輕一騙就上了當,害死了人,結果呢?她還是人人稱讚的未來太子妃,百姓們齊齊誇獎的觀音娘子!」

  那香菱憤恨的點了點頭,將那玉扇的碎片撿了起來。

  這香菱便是珍珠的親妹妹,沈琴逼死了她的阿姐,她現在只恨不得見到她倒霉。

  沈玉白了她一眼,「還當我是一無所有的庶女呢?這麼一把小小的玉扇算得了什麼,只要我願意,可以天天摔了聽響動。」

  香菱咧開嘴笑了笑,露出兩顆兔子牙,「小娘不要,賞給我唄。我阿姐死了,我家的爹娘弟弟,可全都指著我呢。」

  沈玉用穿著軟底繡花鞋的腳輕輕地踢了她的肩膀一下,「便宜你了,見錢眼開的傢伙。在我被明慧那個老妖婆欺負得最慘的時候,都是你一直陪著我的,放心吧,等我日後當了安南王世子妃,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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