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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嗲氣男擺了擺手,也不接,反倒是讓一旁的小廝接了,擦了又擦,方才任由他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這下子,連杜彪都沒有好臉色了。朝華王品味真是獨特,怎麼會看上這樣作天作地的臭小子。

  怕是美貌傾城吧!杜彪想仔細看清來人的容貌,卻被那孔雀扇的香風一吹,整個人都酥了。

  「郎君,朝華王給送了什麼來呀?」

  那男子伸手一揮,身後的人推上來一輛小車,小車上蓋著大紅的綢子,揭開一看,竟然是一膛嶄新的唐炮。

  杜彪兩眼發光,驚喜的問道:「這真是朝華王給的?」

  嗲氣男冷哼一聲,「天下除了朝華王,誰能造出唐炮?這玩意留給你們,不過不要隨便亂用,王說了,最近她風頭太盛,以防有人眼紅搗亂,若是這鹽被人發現了,果斷的將船擊沉,聽明白了嗎?」

  杜彪鄭重的點了點頭,讓人把唐炮收了起來,推到前面的船上去了。

  復又笑道:「朝華王多慮了,那敢劫朝華王船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嗲氣男見事情辦完了,也不想和杜彪廢話,帶著人扭頭就走,只空餘下一陣香氣。

  杜彪身後的兄弟這才忍不住跳了出來,唾道:「呸,一隻鴨子,有什麼好得意的。娘們唧唧的。」

  躲在樹上的沈十八娘看得真切,正要扭頭說話,卻感覺到有一隻手在自己的頭上摸了一下。

  她扭過頭去,正好撞進了李子期的眼裡,那一雙藍眼睛像是最美的寶石,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溫柔的光芒。

  「怎麼啦?」不知不覺,他們竟然靠得這麼近了。十八娘悄無聲息的挪開了一些。

  李子期看著她的頭頂,笑了笑,「有條毛毛蟲,幫你拿掉了。」

  十八娘一聽,一個重心不穩,眼見著就要掉到樹下面去了,李子期快速的伸手一拉,抓住了她的手,將她又拉了回來。

  「沒想到十八娘你怕蟲子。」李子期的聲音悶悶的,一看就是憋著笑。

  「肉乎乎的,還有毛,怎麼不可怕了?」十八娘沒好氣的扭過頭去,不再看李子期。隔了一會,又忍不住去看頭上的大樹,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蟲子。

  這時候李子期拽了拽她的衣袖,又指了指前面,好戲來了!

  只見來了一隊人馬,高舉著火把,快速的朝著這一溜兒漕運船飛奔而來。

  杜彪將手上的東西一摔,大聲喊道:「奶奶個腿,漕運使來了,快開船。將沒有搬上船的貨,全扔到河裡去。」

  那一隊火把越行越近,打頭的正是漕運使蕭徹,而他身後跟著的竟然是一個老熟人,張問天!

  張問天雖然是個書生,手腳卻十分的麻利,三步並作兩步的就沖了過來,見這船已經開走了,竟然撲通一下就跳進了水裡。

  蕭徹並未下馬,大手一揮,喊道:「放小艇,給我追!定要人贓並獲。」

  第五十八章 唐炮出擊

  船上的杜彪被張問天不要命的架勢嚇到了,這人怎麼跟一條瘋狗似的,死咬著人不放!

  他拿著一把弓,正要射死丫的,就聽到蕭徹大喊,「杜兄弟千萬不要,那是御史台的張大人。你若動手,就是斬殺朝廷命官。」

  杜彪一聽,無奈的放下箭。當官的就是這麼無賴,你殺我們就是剿匪,是大功,我殺你們就是殺官,罪加一等,哪裡有這等狗屁不通的道理!

  「蕭大人,我們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民,您看您大晚上的不睡覺,來追我們做什麼?改日我老杜做個東,請漕運司的兄弟們喝酒吃肉啊!」

  蕭徹沒來得及回答,他正忙著將濕漉漉的張問天撈起來。當他不想抱著老婆睡覺嗎?架不住這位張愣頭,快把他家大門給砸爛了呀!非要說收到舉報,朝華王的這批貨物有問題,販賣私鹽。

  要按他說,賣就賣唄,誰不知道她和皇帝是一家的,誰還不夾帶點私貨,這算得了什麼?要是樣樣都追究,漕運司早就忙死了。

  張問天一上船,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踏實了,張嘴就來:「你若是良民,看到官差了,為何要跑?我看,你們就是心虛!竟然還敢當著本御使的面,賄賂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快停船!」

  他一張口,杜彪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聾了!這張大人到底是哪裡來的?嗓門簡直比銅鑼還大!

  沈十八在樹上笑要被張問天逗死了:「張大人是巴蜀人士,巴蜀山多,他大約是經常喊山吧!」

  難怪在朝堂之山,無人吵架吵得過他,實在是聽到這聲音都頭皮發麻。

  「哼,無恥之徒,譁眾取寵!有理不在聲高。」李子期在背後嘟嚷著。

  十八娘沒有接話,你既然這麼嫌棄他,幹嘛又要去給他線報,讓他立功?

  杜彪神色不耐,對著蕭徹打了個手勢,蕭徹看了前頭的張問天一眼,搖了搖頭。

  眼見著輕舟前行的漕運司眾人就要趕上漕幫的船了,杜彪把心一橫,轉過身去,對著心腹兄弟說道:「用唐炮,給我把那幾條裝了鹽的船擊沉了。」

  若是被抓了個正著,朝華王沒事,他們所有的兄弟,就都要有事了。這麼多鹽,是重罪。

  張問天在船頭上跳罵著,突然聽到一聲巨響,一條船突然就爆炸了,火光四射。

  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開始全身顫抖起來,把身後的蕭徹嚇了一大跳,趕忙問道:「張大人,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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