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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空師父道:「我的師父,他在臨終前交待我,過了我這代,要選個命格奇異的人繼承山莊,這樣以後才能好,要說我遇見過的人裡頭,你的八字最特別,我想他老人家說的,應該就是你了,可是你小時候身子太差,我不敢冒險,你能明白我嗎?」

  以寧點頭:「我明白,您交給天歌是對的,我最是沒心沒肺的一個,做不成什麼事情,再說天歌做事常和我商量,以後肯定也會越來越好的。」

  玄空師父笑道:「這話我只敢跟你說,和天歌說,她就要跟我吵架了,怪我沒教你功夫,怪我耽誤你的病。你不怪我就好,我這輩子就只為兩個人操心,一個是你師父,一個就是你了,你丈夫人不錯,你和他好好兒的,一定能長久,我要交給你的東西,就存放在你家裡,是以前辰日大師存放在你們家的,我從沒去看過,你問你大伯就知道了。」

  以寧問:「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玄空師父虛弱地閉上眼睛,微微地喘息著,以寧不敢走開,就只靜靜坐著。

  過了許久,玄空師父說:「寧哥兒啊,你大師父常彈的那首曲子,你給我哼哼,我想聽。」

  「好。」以寧清了清嗓子柔柔哼起來……

  在以寧略帶沙啞的哼唱中,玄空師父走完了他的一生,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生而無愁,死而無憂,緣來緣走,萬事皆休。

  ……

  以寧在南山住了些日子,天歌準備在寺里久居清修,她勸以寧快些回去,畢竟山上條件很艱苦,有子夜陪著,以寧並不怕天歌會寂寞,只是這些年,能和天歌相擁而眠的機會太少了,以寧有些貪戀這份熟悉的溫暖,總也捨不得離開。

  這天,天歌覺得應該和蕭瑮好好聊一下,就把他找來喝茶,兩人對面坐著,一開始只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天歌問蕭瑮:「是不是挺急著回去的?」

  「不急,她願意在這兒待著就待著吧。」

  天歌道:「多謝你,一直把她照顧得很好。」

  「不必言謝,她是我的妻子。」

  「那個藥你還一直吃呢?」

  蕭瑮點點頭,天歌道:「難為你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謝你,這麼多年,你不容易。」

  蕭瑮笑笑:「你也該知道她在我心裡的分量,有個小孩當然好,但是我輕易不會讓她冒險的,之前,她因為我受了太多傷了。」

  天歌為蕭瑮沏了杯茶,不再說兒女情長,轉而說道:「西邊恐怕要打仗了,現在這個西番王,一心覺得戰爭是轉嫁他們國內危機的唯一辦法,他眼睛盯准了天曆朝,避不過去的,你們商道上應該也有風聲了吧。」

  「那邊生意是不大好做了,有幾條道兒已經不走了,錢是小事,貨也沒那麼重要,萬一打起來,都是要命的。」

  天歌點頭道:「朝堂還算清明,受用的幾位將軍都很不錯,邊關的主帥也可靠,永寧王世子好像有冒頭的意思,你怎麼看?」

  「好事,我看,歐陽家的老二也快上去了,他年紀雖然不大,思慮倒老成,相位一直空懸,總不是個辦法,這兩人能得勢。」

  天歌道:「你大可不必摻和,捐錢捐糧的,再把那地圖給他們送去,也算夠意思了。」

  「我懶得管。」

  以寧推門進來,輕聲問道:「在說要緊的話嗎?」

  蕭瑮道:「沒有。」

  以寧走進屋:「臨淵閣來信了,姑姑沒說什麼,只叫我們兩人別太難過。」

  天歌問:「她二位一向都還好吧?」

  以寧道:「都挺好的。你們兩個說啥呢?」

  蕭瑮朝裡面讓讓,以寧挨著他坐下,天歌道:「沒說什麼,分析分析西邊的形勢。」

  以寧笑了:「你們兩個果然沒什麼可說的,竟然聊這個,天歌,子夜是打算一直跟著你嗎?」

  「我沒問過,不知道她什麼打算。」

  「我看她心眼兒挺實的,你說把醉仙居留給她,什麼都替她打算好了,她還一心跟著你,你千萬別攆她,是走是留,讓她自己決定吧,好不好?」

  天歌猜是子夜找過她:「不攆她,我幾時冷血無情過,她跟我有年頭了,我也不忍心。」

  「你要是喜歡她,也別忸怩,玄空師父當了和尚,難道你也要出家嘛,反正我是捨不得花花世界,你也不許全拋了,聽見沒?」

  天歌失笑,她才不會出家呢:「我曉得,你放心。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以寧扁扁嘴:「怎麼老是趕我走,我長到你眼睛裡去啦?」

  「不是,急慌慌趕來的,你家裡沒事啊。」

  蕭瑮看著以寧,以寧知道他是想走的:「有吧。那我們明天就下山,行了吧。」

  天歌起身收茶:「回去幫我謝謝梧桐,醉仙居她管得很好。」

  「嗯,曉得了。」

  以寧和蕭瑮從南山上下來,拜別了大師父,二師父,兩人先回了趟楊州。車上,以寧拿出新婚時玄空師父送的那把鑰匙,跟蕭瑮說:「咱們剛成親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大概不錯,因為玄空師父給我寫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首短詩,第一句是:緣夙定,福不盡。」

  蕭瑮問:「後面呢?」

  以寧伸出兩根手指:「還有兩句:防小人,莫累病。遺其物,身後明。」

  「給你的東西,就是你手上拿的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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