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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怪你長得過分好看。

  溫言:……

  這個理由他竟然沒有辦法反駁。

  抬手,扣上最後一顆扣子,溫言雙手插進褲子口袋中,看了冬青一眼。

  「好……素質差的是我,溫總監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見識了。」冬青氣弱,她就不該背後說人壞話。

  「哄我。」

  「怎麼哄?」冬青開始糾結,哄溫言這件事說難也不難,說難也難。

  「先欠著,下次兌現。」

  「好的大佬。」冬青舒了口氣。

  吃了飯,倪煙有事先走了,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冬青一眼。

  冬青不甘示弱地回看了回去。她冬某人,和手下的小崽子們鬥智鬥勇鬥了快一年了,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溫言的小青梅。

  背後罵她?你罵就罵唄,她又不會掉塊肉。哪個當老師的沒被學生背後罵過,這種小事簡直是每一位老師的必修功課,能站在講台上的心理素質肯定不會差的。前有校領導,後有學生家長,天天頂著學生的目光,課還不是照樣上?作業還不是照樣布置?考試還不是如期進行?

  你有意見?

  有意見也給我憋著。

  「那阿姨,我先走啦。」倪煙巧笑嫣然。

  「煙煙,路上注意安全啊。」溫母溫柔囑咐道。

  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一直躺在沙發上的晏辭終於抬了抬眼皮,伸手去掉新鮮草莓的綠葉,丟了一顆草莓到嘴裡,「淺淺崽兒,這篇文言文閱讀我看不懂啊。」

  電話那邊,時淺聽到晏辭吊兒郎當的語氣,停下手中的筆,「晏辭,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兒?」

  「我認真的啊。」晏辭又咬過一顆多汁的大草莓。

  「你在吃東西。」

  「嗯,草莓,很甜。」晏辭舔了舔小虎牙尖尖。

  「……」時淺放棄了讓晏辭寫作業不要吃東西的念頭,翻開一旁的課本,說:「你念一句,我給你翻譯。」

  「好啊,淺淺崽兒。」晏辭勾過茶几上的試卷,準備上樓。

  溫母看著一茶几滿滿的草莓,有些發愁。這麼多草莓,肯定吃不完,草莓放不了幾天,放著放著就不新鮮了。

  「做成草莓果醬?」溫母自言自語道,端起茶几上放草莓的小竹籃,打開了陽台門,把藤編的小竹籃連著草莓一塊兒拎到了外面。

  冬青看到溫母拿桶放水的動作,問:「這是?」

  「做點草莓醬,老溫買太多了吃不完,放著就不新鮮了。」溫母摘掉草莓的葉蒂,「草莓醬簡單。」

  冬青跟著溫母在外面庭院裡洗著草莓。

  庭院中,銀杏落葉紛紛揚揚,林間的鵝卵石路面上都鋪著一層厚厚的銀杏葉。

  「草莓切塊。」溫母打開玻璃罐子,「不用切太小了。」

  「啊?」冬青看著被自己切的小之又小的草莓塊,不知道下面該怎麼下刀了。

  「切大塊,這樣熬出來的果醬有草莓粒,口感更好。」

  「那這些?」冬青拈起案板上的小塊草莓,想了想直接餵進了溫言嘴裡。

  溫母看得笑出了聲,冬青老師有時候很讓人意外,做事不遮不掩,十分坦誠。

  「一般要倒多少糖?」

  「嗯?」溫母蓋上玻璃蓋,「一般做果醬的糖要占到水果的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左右,看個人口味。」

  「好了。」溫母收好白糖罐子,「醃製一個小時左右就好了。溫言等會喊我,我去把手上的階段報告寫了。」

  溫言點了下頭。

  溫母走後,冬青坐在庭院的小木凳子上,看著滿院隨風飄飛的銀杏,懶懶地曬著太陽。

  「言言,你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被其他老師打小報告?」冬青伸長了雙腿,「各科成績還沒出來,你媽就知道你成績了。」

  「差不多。」溫言半靠著桌子,笑了笑,「你領導說我上輩子是學國畫出身,這輩子才能這麼會留白。」

  冬青臉上疑惑的表情一閃而過,甚至不用溫言解釋就聽明白了。

  留白和國畫是溫言的媽媽經常對學生說的,以前她帶班每次考完試評講試卷,上課第一句話就是:我來看看最近我們班幾個大師的國畫留白有沒有長進。她跟在溫母身後學習了好幾個月,自然十分熟悉。

  「國畫大師溫言言?」冬青樂不可支,隨手撿起地上的一片銀杏葉,捏著葉片的根部,「你知道銀杏的花語嗎?」

  溫言看了眼手腕上的機械錶,唇畔的笑帶了幾分玩味,「溫畫師的文學素質太差。」

  冬青:……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天打死她,她也不會說溫言素質差。

  「冬青小老師要不要教教我?」溫言低下頭,眼尾的弧度陰柔繾綣。

  冬青舉起手中的銀杏葉,銀杏葉隔絕了視線,阻擋了冬季的日光,一葉障目。動了動手腕,冬青透過銀杏葉之間的縫隙,半眯著眼看高懸的冬日暖陽。

  「堅韌與沉著。」

  「純情之情。」

  將手中的銀杏葉遞給溫言,冬青一個字一個字念著,「代表著永恆的愛,一生守候。」

  溫言的指尖捏著冬青遞過來的銀杏葉,轉了一圈,隨著溫言的動作,銀杏葉開成小扇子似的葉片飄飄忽忽。

  半眯著眼,看了眼冬青的神色,溫言笑了一聲,收了輕佻散漫,對冬青勾了勾手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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