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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麼在這等我?」低沉的話語中帶著驚喜。

  三個晚上,玉棠第一個晚上是在床上,但還是醒著的。第二個晚上等他回來,她卻是沒心沒肺地睡著了。

  今日特地在窗台後邊等著, 著實讓他驚喜。

  「睡不著,想找個人說說話。」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等著。

  有可能是因為今日聽到了雲蕾的話。

  雲震看了眼軟榻上的書和團扇,還有那連帳幔都沒有放下的床, 被子都疊放得整齊。

  這哪裡像是睡不著的模樣?

  雲震看破不說破。

  她這顯然是在等他。如此讓人雀躍, 若是說破了,只怕她會惱羞成怒, 一晚上都不該給他好臉色了。

  雲震牽了她的手,走到軟榻旁坐了下來。

  半倚靠榻憑,然後把玉棠拉到了自己的懷中。

  就如此親昵的動作,雲震越來越嫻熟。

  雲震感覺得出來,她是不抗拒和自己親近的, 若是要繼續下去,她未必會拒絕。

  只是雲震這會卻不想如此隨便繼續下去。

  「想說什麼」雲震問。

  溫玉棠微微推開他,自己坐到一旁。猶豫了一下,她才說:「今日我聽雲蕾說了一件事,有些在意。」

  「什麼事?」雲震也坐了起來。

  玉棠目光落在他的左胸口上。微微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才抬起眼眸和雲震對上視線。

  躊躇了一會後,她有些羞澀地問:「你能……把衣服脫了嗎?」

  雲震驀地一震,瞳孔一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半晌後,雲震眸色幽深,嗓音喑啞地問:「你,確定要我脫衣服?」

  溫玉棠微微蹙眉,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覺得這氣氛好似有些不對了。

  雖是如此,可略微停頓了一下後還是點了點頭。

  雲震沉默許久才站起身子,動手解開腰帶,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在榻上的溫玉棠。

  那目光就如同蠻狼盯著小羊羔一樣。

  被瞧著的小羊羔似乎意會到了些什麼,瞬間爆紅了臉。

  溫玉棠壓低聲音:「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震解腰帶的手一頓,隨即微微眯眸:「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

  小羊羔紅著臉指著他的左胸膛:「我聽雲蕾說你這有一道刀疤,我就想看看。」

  說著忙把手給放了下來。

  雲震胸口一梗。他方才就懷疑她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果不其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雲震臉上毫不掩飾地失望,看得玉棠雙耳都跟著發燙。

  無奈的繼續解開腰帶,慢慢的拉開衣服。

  雲震畏熱,平日都是脫了上衣睡的。只是和她睡了之後,怕嚇著她,所以才會穿上一件單薄的裡衣。

  裡衣一脫,裡邊便什麼都沒有了。

  雲震身上的肌肉紋理細膩而結實,胸.肌下邊是六塊紋理分明的腹.肌。

  是讓人臉紅的身材。

  玉棠面紅耳赤。目光不大敢往下,目光停在肩膀上,那上邊都有些細碎的舊痕。

  當過山賊的,除非是貪生怕死的,不然身上沒幾道傷是不可能的。

  而雲震又不是普通的山賊,這身上的傷口自然比旁人的要多一些。

  她看到上邊的傷痕,唇齒微顫,目光往下。

  當看到胸口上,一直蔓延到腹部上的猙獰刀疤,玉棠頓時難受得似乎喘不過氣。

  抬起手,指尖顛顛巍巍地落在他胸膛的疤痕上,一路順著刀疤劃下來,眼眶逐漸濕潤。

  「還疼嗎?」聲音哽咽。

  雲震目光落在那白嫩的指尖上,那指尖每滑動一分,眼神就暗沉一分。

  有些癢,又有些酥酥麻麻的,連著下腹都憋得難受得很。

  所以又怎麼會疼呢?

  「不疼了。」聲音更加的沉喑啞。

  「我聽阿蕾說你那時昏迷了三天三夜,當時一定很兇險。」

  雲震低眸看向她,見她仔細的撫摸著他的傷疤,心裡有些沉默。

  當時別人都以為他很兇險,但只有他知道,兇險是外向,內裡邊卻是不可告人的香艷……

  這話讓他怎麼說?

  沉默片刻,雲震胸腔微震,露出了幾分笑:「許是我命數太硬,連閻王都不收我。」

  她的指尖停在了他的腰腹上,抬頭瞪他:「你還笑得出來,阿蕾說了,當時若是再深一分,就會要了你的命!」

  瞪著他的眼神有點凶,但卻是盛滿了眼淚。

  雲震心頭一動,隨即握住了她手指,「你為我憂心?」

  玉棠想要抽出手指,但卻被他緊緊抓得抽不出來。但換了個手捶打他的胸膛。

  嗔道:「誰要為你憂心了!」

  雲震猛地把她拉入了懷中。

  燙人的懷抱,讓人臉紅心跳。

  玉棠都覺得自己的臉要燒起來了。

  「你能為了憂心,我很高興。」雲震很高興,與成婚時一樣那麼高興。

  成婚前,他很清楚自己是她手裡的救命稻草,也知道自己在她的心裡沒有幾分重量。就是成婚後,雖然越發親近,但他也是不確定。

  像個娘們一樣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她的心中占有地方,她若是知道五年之約,會不會一滿五年就立刻要與他和離?

  但現在似乎不那麼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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