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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普普通通小情侶的樣子。

  但欒念總是覺得,尚之桃的那顆心並沒有被真正的燃燒起來。正如尚之桃所想,她與他之間繃的那根繩還在,只是彈性更大,不像從前那樣易斷。

  在過年前最後一個周末,尚之桃臨時有事去公司。欒念坐在尚之桃家的客廳里,看著那一面書牆。他知道,距離一直都在,並沒有因為他們重新開始而消弭。

  他在她客廳坐到傍晚,突然無法忍受這種距離感。起身直奔了機場。到機場的時候給尚之桃發消息:「我有事回北京。」

  「好的。」

  尚之桃回他,並沒問什麼事,也沒問他什麼時候再來。

  她在公司里加班跟員工們一起搞了一個大帳戶,等她從會議室出來才發現已經半夜了。就給欒念發消息:「到了嗎?」

  「到了。」

  「我是不是過年後才能看見你了?」

  「嗯。」

  「早點睡,晚安。」

  「晚安。」

  尚之桃回到家裡,看到灶台上欒念燉的羊蠍子。他說天氣冷,晚上他們吃一點熱騰騰的。開火熱了,盛出來啃了一塊,忍不住給欒念發消息:「羊蠍子真好吃。」

  「不是睡了?」

  「我剛到家,有點餓啦。」她發了一張帶著黑框眼鏡的自拍給他看。

  「真醜。」

  「嘿嘿。」

  尚之桃吃了羊蠍子去沖澡,回來的時候又覺得這麼好的羊蠍子真的就應該配個熱鍋才對。她惦記羊蠍子配熱鍋,第二天中午起床後給老尚打電話說不回家的事,然後就自己支起了電火鍋,冰箱裡什麼都有,欒念原本洗好要昨天涮的菜整整齊齊擺在那,冬瓜、白蘿蔔、青筍、鮮豆皮、白菜,都是她喜歡吃的。

  她一個人吃飯,突然覺得有一點無聊。就對欒念說:「你準備了好多吃的,我一個人吃不完。」

  「慢慢吃。」

  「我有一點想吃那家魚莊的魚了。還開著嗎?」

  「開著。」

  「那等我下次去北京,你帶我去吃好不好?」

  「好。」

  欒念的回答都很簡短,儘管他從前也不願講廢話,但他們重逢後他回復消息會熱一點。

  欒念回北京什麼事都沒有,這一天開車去了山上酒吧。他喜歡的那輛車在送尚之桃和盧克回冰城後留給尚之桃開。她車賣掉了,工作應酬多,生活瑣事也多,沒有車總是不方便。尚之桃不肯留,他把鑰匙拍下就走了。

  欒念說不清自己怎麼了,總之就是心情不好。有人拿著相機對著酒吧左牆上那幅巨幅照片拍照,看到欒念進來就放下相機,對他笑笑。

  是多年未見的臧瑤。

  她剪了短髮,利落幹練,但眼角也有了一道皺紋。放下相機朝欒念伸出手臂:「不擁抱一下嗎朋友?」

  欒念上前禮貌握手,老友相見,心中是有波瀾的:「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臧瑤剛要開口,就有童音喊她「媽媽」,緊接著一個小男孩跑了過來。小男孩是混血兒,長著一雙藍眼睛。

  「叫叔叔,小麥。」

  「叔叔好。」

  臧瑤蹲下去親了小麥一下又站起身來:「我10月份回國的,先到了廣州隔離,來北京後又居家了半個月,見了一些朋友,然後就到了年底。」

  「怎麼找到這兒的?」

  「譚勉告訴我的啊。」

  「喝點什麼?」

  「溫水。我戒酒了。」

  欒念看了一眼小麥,神色柔和:「小麥喝什麼?」

  「酸奶。」

  臧瑤坐在吧檯前,服務生帶小麥去玩。臧瑤看了欒念好幾眼,終於笑著問他:「你不開心?」

  「明顯?」

  「明顯。」

  欒念挑挑眉,將溫水推給她:「說說你這幾年。」

  「我啊……」臧瑤想了想:「我結婚了,生孩子了,離婚了,又復婚了。沒了。」

  「忙碌的幾年。一個人帶孩子回國?」

  「對,玩到明年十月份再回去。小麥經常問我中國什麼樣兒,我說很美,他不信。於是我就想辦法回來了。」

  「不嫌折騰?」

  「我本來就愛折騰,何況國內還有這麼多朋友,以及我的前男友們。」臧瑤笑道:「你怎麼樣?難得見你那麼外放,那照片掛在那真顯眼。」

  「挺好。」欒念說。

  兩個人都不講話了,臧瑤又回過頭去看那照片,再回頭看看欒念。她曾想過,欒念真正愛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呢?會熱情嗎?會小心翼翼嗎?會磨掉他的尖銳嗎?

  他好像還是冷靜,還是直接,還是尖銳,但還是有一些東西變了。原來欒念會改變的。

  尚之桃電話進來的時候,冬日溫吞的夕陽已經鋪滿酒吧,臧瑤帶著小麥在附近拍照,欒念在窗前翻書。

  「你在做什麼?」尚之桃問他。

  「跟一個朋友聊天。」

  如果這個朋友尚之桃認識,欒念會直接報出他的名字,但他沒有。

  「哪個朋友?我見過嗎?」尚之桃不是在查崗,只是想了解他。

  「你沒見過,臧瑤。」

  對欒念來說,臧瑤是一個相交甚好的故友,對尚之桃來說,臧瑤是欒念心裡特殊的人。

  欒念見尚之桃不講話,就問她:「怎麼了?」

  「我知道臧瑤的。臧瑤在後海附近租了一個房子,那個房子是lumi的。lumi看到過你給臧瑤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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