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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抱著我的馬桶!這樣我才覺得安全!」尚之桃頭垂在馬桶上沿,是酒後的放肆和嬌憨。欒念噗一聲笑了。
辛照洲驚訝的看著欒念,他覺得尚之桃這個老闆沒有什麼同情心。尚之桃已經那麼難受了,他還笑的出來。想了想對他說:「謝謝您送桃桃回來,已經不早了,要不您先回去休息?」
「那不行。」欒念坐在那一動不動:「我得為我司女員工安全負責,把醉酒的她單獨留給一個男人有點風險。」
「我是她……」
「前男友是吧?前,不是現。」欒念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沒事,你照顧她。我坐在這裡不影響你們。」
欒念這時候就是一塊兒滾刀肉,辛照洲看出來了。
尚之桃這個老闆不是什麼善茬。但他說的沒一點毛病。於是點點頭:「那您辛苦了。」
「不辛苦。」
欒念換了個地方,坐在酒店的轉椅上,腳搭在辦公桌上,身體靠進去,無比舒服。眯著眼看衛生間的辛照洲和尚之桃。辛照洲拍尚之桃後背,輕聲問她:「桃桃,你是不是還想吐?」
「嗯!想!我吐不出來!我得等會兒!」尚之桃喝完酒有一點亢奮,講話聲音比平常大,又像是在撒嬌。
「我陪你,你喝口水。」
辛照洲餵尚之桃喝水,又起身找到抽紙,而後盤腿坐在地上,目不轉睛看著她。
尚之桃的前男友還不錯。欒念想,分手了還這麼殷勤也是少見。
尚之桃又吐了一次,吐完了喝口水,然後開口罵人:「欒念!王八蛋!你他媽不是人!」
辛照洲聽她罵了半天,身體後仰,看著坐在那裡的欒念:「欒念是誰?」
欒念聳聳肩:「不認識,八成是她暗戀的某個男人?」
馬桶真是尚之桃的好朋友,她抱著馬桶一直抱到半夜兩點多。罵欒念也罵夠了,整個人沒什麼力氣,辛照洲把她扶到床上為她調好空調,蓋好被子。
然後坐在小凳上看著欒念。
尚之桃的老闆很奇怪,除了他問他的時候,其餘時間幾乎不講話。半夜兩點多,還目光炯炯,看不出倦怠。
「您……不休息嗎?」他問欒念。
「不。」欒念皮笑肉不笑:「你不回去?」
「我不放心她。」
「嗯。」欒念點點頭:「我不放心你。」
……辛照洲並不覺得怪異,反而覺得尚之桃的老闆很有責任感。他這樣做是對的。於是兩個人各守著房間一角,睡了。第二天早上,兩個人都不得不走,欒念看尚之桃那樣也死不了,於是跟辛照洲一起出門了。欒念走之前到前台重新做了尚之桃房卡,甚至叮囑前台除了他和房客本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尚之桃喝廢了,這一天的客戶欒念只能跟其他同事一起見。lee宿醉狀態不好,見尚之桃沒來就問欒念:「flora沒事吧?」
「廢了。」欒念說:「她同學照顧她一整夜。」顧忌尚之桃的名聲,特地加了這麼一句。
這一周就這麼過去了,見客戶稱雄一天,喝趴停擺兩天,給欒念和lee當襯景一天半,至周五中午,工作結束了。尚之桃醞釀翹班。她定了香港的酒店,準備過關到香港去,投身到燈紅酒綠之中。
跟lumi互相問候,也問lumi家裡情況以及工作的事。lumi有點蔫,回她:「這一周什麼都沒幹,被will批了五次。」
市場部日會,每天挨批一次。
lumi就覺得稀奇了,市場部那麼多人,還有幾個千年老混子啥活都不干,她至少還幹活呢,卻被will盯上了。心裡一邊罵will一邊跟尚之桃說:「老娘總結了,打不過丫就加入丫。」
「怎麼加入?」
「沒想好。總之不能讓丫天天盯著我了。」
倆人聊了會兒,lumi發了一個購物清單,又給尚之桃轉帳五萬:「去吧朋友,這個包給姐姐買回來。」
「哦。」
在回酒店的路上,尚之桃瞅准了時機問欒念:「luke,咱們下午沒有安排了是不?可以自由行動了是不?」
欒念正在休息,眼都沒睜,嗯了一聲。
尚之桃心花怒放,下了車直奔房間,收拾行李。她只背一個雙肩包去香港,包里是換洗衣服,裝好證件和錢包,其餘行李拖到前台寄存。
然後直奔福田口岸。
排隊通關的時候,看到旁邊隊伍站著一個男人,戴著墨鏡,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不是欒念是誰?尚之桃轉過身去,假裝沒看到他。又轉身站到隊尾,連續換了兩次,看到欒念過了關。
尚之桃醉酒的時候有一小段記憶是空白的,但辛照洲說她抱著馬桶一直在一個叫欒念的人,她老闆也不知道欒念是誰。
欒念這個人一向奇奇怪怪,不承認自己是欒念也沒什麼錯。
過了關,就變成另一個世界。關對面是各種舉著牌匾條幅發傳單的人,尚之桃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接過來看了一眼,速速裝進包里跑了。
跑了幾步看到欒念站在那,對尚之桃說:「什麼都敢接?」
「我不知道。」
「來之前不做功課?」
「哦。」
尚之桃低著頭哦了聲,欒念見她見到自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氣焰就又囂張了一些:「你見我躲什麼?」
「怕你以為我跟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