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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車了嗎?」

  「沒有。」

  欒念哪怕醉了都覺得尚之桃沒有腦子,心想大半夜你不叫車走回去?「你進來等我。」

  「是不是不方便?」孤男寡女,他又是他老闆。

  「你有病吧?」欒念醉酒格外刻薄:「你現在脫了看看我對你感興趣嗎?」他徑直走進去,重重摔進沙發,拿起電話的手並不穩,長舒一口氣打給門衛:「幫我攔車,攔到了告訴我。」

  尚之桃站在那無所適從,欒念微閉著眼睛對她說:「坐著等。」

  他呼吸有點重,喝大酒真的太難受了,抓起手邊的水猛喝了幾口,放杯子的時候手裡沒準,尚之桃慌忙上前接住水杯:「您還要喝點水嗎?」

  「嗯。」

  她拿起水杯看了四周,終於找到了廚房,跑進去接了水,出來時欒念已經睡著了。斜倚在沙發上睡的,這姿勢可不舒服。

  尚之桃費盡力氣將他的腿移到沙發上,又上前托住他的頭,手指觸到他脖頸上的肌膚,滾燙。尚之桃的心騰的跳了那麼一下,一雙手放也不是繼續也不是。

  欒念眉頭皺了皺,她橫下心來用了力,將他的頭抱在臂彎,向他頭下塞了個靠枕,而後撤出手臂。低下頭看到欒念微紅的臉,有別於平常的嚴肅和冰冷,異常的好看。

  尚之桃有點看呆了。

  果然女人也都是好色的,如果你沒被蠱惑,一定是那個人不夠好看。她將眼移到一邊,強迫自己忽略心頭的慌亂,看到在他的客廳里,有一個巨大的水族箱,裡面只養著那一條孤零零的紅色的魚。尚之桃也不知那魚叫什麼,只是覺得好看。她站起來仔細看了會兒那魚,它被困在這麼一個大缸中,明晃晃占了一面牆,有一種講不出的孤獨的美感。

  電話響了,她跑過去接起,聽到保安說:「欒先生,車攔到了。」

  「謝謝。」

  尚之桃掛了電話,隨便找了個東西蓋在欒念身上,逃也似的出了他的家。

  明明是一個普通的夜晚,卻因為去了一趟欒念家裡而變得不同。她就像剛從海中上岸的人魚,對人世間的一切都充滿好奇,又遇到那個人,令她覺得新奇的人。

  這怎麼能行呢!

  尚之桃胡亂搖頭,人間太可怕了,美人魚最後失去了一切。

  她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睡不著。突然想起她和辛照洲分手的那天,辛照洲說:你要北上,我要南下,咱們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只有祝福你,別被殘忍的社會吞沒。

  這一夜她少見的睡的不好,女孩本來不是心事很重的人,突然在這一晚有了心事。說不清道不明的。

  是在第二天上午被電話吵醒,她閉著眼接起,意識還沒甦醒,啞著嗓音講了句:「您好?」

  「昨晚幾點到家的?」是欒念。他睜開眼睛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他讓尚之桃給他送東西,他覺得自己過分了,大半夜讓一個姑娘給他送資料。

  尚之桃被這個聲音嚇精神了,騰的坐了起來:「我,我不到兩點到家的。您家裡不會丟東西了吧?」她第一個念頭就是欒念家裡丟東西了,不然他打電話來做什麼?

  「丟了。保險柜被撬了。」

  干。

  尚之桃的太陽穴跳了一跳,疼了起來。她想了想自己走的時候究竟有沒有關好門呢?應該是關好了……吧?她不記得了。

  「您丟了什麼重要物品了嗎?」

  「鑽石丟了。」

  「那……不是我拿的……我不知道您保險柜在哪兒啊……」尚之桃一邊說一邊去想,終於找回了一些冷靜:「您家裡應該有攝像頭吧?要不您調一下錄像看看?」

  欒念聽到她聲音有些抖了,意識到尚之桃不那麼識逗,如果他再演下去,她可能會哭死:「逗你的。」

  ……

  尚之桃又在心裡罵他,有病嗎?她想罵出來,突然想起從昨天起,欒念是整個凌美中國的老闆,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於是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卻也不再講話。

  「昨天晚上辛苦了。」欒念總算講了句人話:「資料很重要,我待會兒要傳給相關項目。」

  重要?你大可自己開車去公司取啊。尚之桃心中叨念一句,嘴上卻說:「應該的應該的,能為公司做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很開心。」

  聽筒里傳來欒念的笑聲,這笑聲令尚之桃一愣。他笑什麼?

  欒念笑她演技拙劣的馬屁,和骨子裡的那一點謙卑:「你怕我開了你是吧?」

  「誰不怕啊?」尚之桃有點委屈:「我問過kitty她們,您都沒讓她們換工作。」

  「你提醒我了,我覺得她們也不大行。不如後天你們幾個手拉手辭職?」

  「哈?」

  「哈什麼?」欒念難得與她多講幾句:「我問你,你怕什麼?怕從凌美離開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我本來就是誤打誤撞進凌美的。」

  「你自己知道?」欒念終於逮到了機會:「tracy是你什麼人?」

  「tracy?tracy就是tracy啊……」

  欒念剛上任,公司里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是他上任後要做的工作。tracy一直硬挺尚之桃,這令他好奇她們之間的關係。但從尚之桃口中很難套出什麼消息來,欒念放棄了。

  他想起u盤裡還有一些他懶得整理的無關痛癢的資料,於是對她說:「你今天有私人安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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