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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喻婉緩緩坐起身,靠著床頭。隨便找了個話題。

  喬寄月抬起手腕看了眼手錶,「不算久,一個半小時。」

  他說著的同時,微微俯下身朝喻婉靠過去,緊緊抱住她。胳膊摟著她的腰,臉埋進她的肩窩。

  喻婉知道喬寄月其實是個很黏人的人,可這會兒好像格外的黏,抱得她都有點快喘不上來氣了,她不由好笑:「你怎麼這麼黏人啊。跟塊牛皮糖似的,扯都扯不掉。」

  喬寄月吻了吻她的鎖骨,「想你。」

  喻婉翻了個白眼,「想個der啊,我就睡了一覺而已,搞得我好像一覺不醒了。」

  喬寄月十分不滿的「嘖」了一聲,張嘴或輕或重的咬上她鎖骨,以示懲罰:「不准胡說。」

  「行行行,我不胡說,你能先放開我了嗎?」喻婉無奈妥協。

  喬寄月非但沒放開,反而抱得更緊:「不能。」

  喬寄月的心情很糟糕,很難受。難受得像針在扎,一陣陣刺疼。

  吳歸告訴了他所有的來龍去脈。

  他一直都深知喻婉是個有故事的人,她就像是一本書,裡面的內容古怪離奇,讓人不停的想去挖掘與探索。

  她曾經說過,她過去是個離經叛道的壞女孩,他也毫不否認這一點,但他並不認同她說自己是個壞女孩,相反,他羨慕她活得衝動又大膽,為了擺脫困境和束縛,為了追求夢想,她敢於孤身北上。

  他以為她的人生會是精彩的,恣意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她的過去經歷了那樣黑暗與絕望的事情。

  那時候的她該是多麼無助,才十七歲。

  她是多麼的善良和仗義,那麼驕傲不服輸的人願意為了幫朋友度過難關,選擇將自己的自尊拋在一旁,即便讓人誤會她是為了錢出賣靈魂和底線。

  那時候的她,才十七歲。

  喬寄月除了覺得難受,還很心疼,更多的是無力。事情過了這麼多年,他如今得知了又如何,還是什麼都做不了。不能安慰她,不能讓她知道他已經知曉。

  喬寄月閉上眼睛,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後,再睜開眼時,洶湧的情緒已經變成一灘平靜無波的水,他笑著問:「餓了嗎?」

  喻婉沒什麼胃口,也沒心情吃東西,搖頭道:「不餓。」

  喬寄月倒也沒說什麼,只慢吞吞從衣兜里拿出一個東西遞給她。

  喻婉一看,有些詫異:「巧克力?」

  一塊德芙巧克力。

  喻婉拿了過來,在手心裡拍了拍:「幹嘛突然給我巧克力?」

  喬寄月勾起嘴角:「不能吃巧克力味的冰淇淋,那就吃巧克力吧。」

  喻婉恍然大悟,噗嗤一聲笑了,拿起巧克力敲了下他的腦門,嫌棄的撇嘴:「你也太摳了吧,就送一塊兒?」

  喬寄月笑而不語,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似乎在無聲的提醒她某件事。

  喻婉嘴巴上這麼抱怨著,但她手上已經忍不住拆開包裝,啃了一口巧克力。

  喻婉很喜歡吃巧克力,特別是小時候,一天能吃好幾塊兒,後來到了北城,窮得連巧克力都吃不起,攢錢買一塊兒吧,放好幾天都捨不得吃。

  不過看到巧克力,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兒,她好奇的問:「兩年前你托吳歸給我一塊兒巧克力什麼意思啊?還說把它還給我?」

  鋪墊了這麼久,獵物如願以償上鉤了。

  喬寄月眼裡滑過一絲得逞,他嘴角的笑意更深,直勾勾的盯著她,漆黑的眸充斥著神秘感,「你給過我啊,只是你忘記了。」

  喻婉更疑惑了,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沒想起來。

  喬寄月倒也不賣關子了,提醒她:「六年前,我初二,在地鐵站口遇到過你。」

  她的嘴唇上殘留著巧克力屑,黑乎乎一片,喬寄月心念微動,低下頭含住她嘴唇,舌尖舔舐她唇上的巧克力。

  偷走她唇上的巧克力後,他並為退後,與她唇瓣相抵,輕笑著,帶著一絲揶揄和得意:「你還說可以為我破例唱兩首歌。」

  喻婉懷疑他臨場發揮寫了一篇瑪麗蘇狗血小說。

  可是吧,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在拼命回憶了幾個輪迴之後,腦海里終於有了隱隱約約的片段,和他提供的場景呼應上了。

  喻婉激動的拍大腿,驚訝極了,「哦哦哦我想起來了,你還給了我一包紙對吧,當時我就扔給你了一塊巧克力!我靠,是你啊!我靠我靠我靠,好奇妙。」

  喻婉一連說了好幾句「我靠」,感覺說一百句我靠臥槽我的媽媽咪呀都無法表達她此刻震驚的心情。

  她真的覺得太奇妙了,居然跟喬寄月那麼早就認識了。

  「如果我不提,你真的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喬寄月失落的眨眨眼。

  「不是不是不是。」雖然是真的忘記了,但喻婉還在不停的狡辯,「我就是覺得.....還挺巧的哈。」

  喬寄月長相很出眾,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人了。可忘記他,純碎是她沒把那個插曲當回事兒,她那個時候每天都會為今天的飯錢奔波和發愁,腦子就那麼點大,那還有空間記住這種瑣碎的事情。

  但是這種話,是絕對不能對喬寄月說的。

  然而,喬寄月卻牢牢鎖住她雙眼,黑眸幽幽,波光粼粼,無比莊重的說:「不是巧。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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