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5章 隱匿
苗廣濤和另一人終於被分開了。
那人在前，苗廣濤出工不出力，落在很後面。
厲驍讓慕娉婷自己騎在馬上，他在那人追上來的時候，忽然一躍而起，急速抽出匕首，對著那人當胸刺去。
那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兩人纏鬥在一起。
厲驍知道，他們時間不多。
因此他完全是一副以命換命的架勢，對方雖然狠辣，卻沒有打算與他同歸於盡，所以難免有些畏首畏尾。
終於不敵厲驍，被一刀刺死。
「把他也帶上。」慕娉婷翻身下馬，與厲驍艱難把那黑衣人扔到馬上捆在馬背上，帶著那人屍體一起離開。
厲驍沒問為什麼。
慕娉婷把摻了化腐生肌散的金瘡藥遞給厲驍。
她想起今天的事情。
其實這個時候，附近官府受命來找她是正常事情。
石榴為了她的名聲，只說王府丟了丫鬟也是正常，但苗廣濤自稱是楊順縣捕頭，是四人中的領頭人。
但他做決定的時候，卻總會不自覺地去看身後那人一眼，對方沒意見才會同意。
而男人雖然穿著衙役的衣物，但是比起其他三個衙役散漫的樣子，他卻時刻保持著一種微微恭敬的姿態，這是經受過嚴格訓練的人才有的。
比如石榴、比如采香茴香、比如馮大監。
他們受訓之後，很多東西便已經刻在了骨子裡，無論什麼時候，都會不自覺地露出一些端倪。
所以他一定是權貴之家或者是皇室里，有一定地位的奴僕。
再結合他不自覺會微微翹起的小指，便幾乎能肯定，這人一定是個太監了。
村子已經不好回去。兩個人找了一個山洞住下，厲驍傷勢不輕，不過這種外傷，化腐生肌散的效果非常明顯。
厲驍休息大半日，便已經能自由行動。
他在周圍稍微查探一番，這並非是深山老林，危險的野獸基本沒有，他略微放心了一點，讓慕娉婷在山洞等著，他去打獵。
等他打獵回回來。慕娉婷已經撿了一些乾草干樹枝，兩人烤肉時候，那太監的屍體就放在旁邊。
「打算怎麼處理他？」厲驍詢問慕娉婷。
慕娉婷有些猶豫。
帶上這個太監屍體，這樣別人就不知道到底是這個太監抓了他們，還是他們逃脫了，太監追了上去，又或者發生了其他什麼事情。
這樣方便她隱藏身份離開。
但看一眼厲驍，慕娉婷有些不確定。
厲驍把烤好的兔肉給她。
雖然沒有什麼調料，但是飢餓時候，有的吃就不錯了。
吃完滅了火。厲驍再次詢問慕娉婷：「打算怎麼處理他？雖然沒死人，但是等苗廣濤回了楊順縣，知縣肯定會讓人來搜索的，你打算怎麼辦？」
慕娉婷嘆口氣：「這太監是皇帝派來殺我的，之前皇帝也總想殺我，可我不想死。」
厲驍震驚。
他只以為是寧紹璟的敵人想要害慕娉婷。
沒想到其中竟然有皇帝。
慕娉婷還說了一句：「我父親受傷昏迷，怕也有皇帝的手段在裡面。」
「功高震主？」厲驍飛快的問了一句，「可晉國公已經卸了兵權……」
「可只要父親活著，面子就在，也總會讓別人記得，當年陛下不聽的勸告，執意出兵弄得差點被俘、還葬送了十多萬大齊官軍的事情。」這是之前大家都刻意不起提的隱情。
皇帝丟人，倒霉的絕對是別人。
厲驍默然。
他不知道這事情。
他也沒細問，但是卻也聽出了慕娉婷話中的意思，遲疑問慕娉婷：「你這是，不打算去雲州了？」
「去，為什麼不去。」如果自己失蹤不見，寧紹璟應該也不會想到她跑到雲州去了。
厲驍以為自己理解錯了慕娉婷的意思。
慕娉婷卻不想讓自己的意願影響了厲驍。
她詢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厲驍有些明白了，慕娉婷怕是不想妨礙了他前途，他沉吟一會兒。說道：「在宣王找到我之前，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嗯？」慕娉婷側頭看他。
厲驍繼續說道：「我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我也不想回去，京城裡的繁華盛世、權勢金錢都和我無關。」
「我故意被宣王發現，故意在宣王面前表現出眾，只是為了能離你近一點。」厲驍也看著她，「如果沒有你，我是不會進京的，既然你不在京城了，我也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慕娉婷雙臂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盯著地面。
隔一會兒，她說道：「不管怎麼樣，我是肅王妃，就算是我不打算回去，這輩子也不會再與別人有牽扯。」
「我也沒有要怎麼樣。」厲驍笑著說了一句。
慕娉婷「嗯」了一聲，「我怕你將來後悔，覺得我耽誤了你，所以提早說一聲，到時候，你可別說是你為了我才放棄一切的，我沒有要求你這樣，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慕娉婷覺得厲驍聽了這話會不舒服，但是她還是說了，希望難聽的話能讓厲驍好好考慮自己的行為，最好覺得不值得而離開。
厲驍笑了笑，「知道，你最開始就說了，我養不起你。」
「就是覺得，能呆在一起也挺好的。」厲驍接著說了一句。
沉默一下，慕娉婷笑了笑，詢問厲驍：「如果真的想脫身，最好是把這人給毀屍滅跡，不讓別人找到他的屍骨，你有辦法麼？」
如此便成了懸案。
「你在這兒呆著，我去去就來。」厲驍笑著說道：「我之前可是山匪，毀屍滅跡還是很有一套的。」
慕娉婷等了一會兒，厲驍就回來了，兩人飛速的離開。
石磊的臉色很難看。
一邊飛速的騎馬奔馳，一邊念叨：「女人就是麻煩。女人就是麻煩。」
肅王殿下真是瘋了，竟然威脅他要是不來保護肅王妃，以後也不用保護他了，直接回師門去就好了。
他生氣，真是太生氣了。
皇帝有那麼多暗衛，太子有那麼多暗衛，皇后也養著暗衛，每次有事情，除了明面上的較量之外，暗衛也是要較量一番的。
現在雖然太子死了。可是皇帝還在啊，還有皇后也在啊，那些肅王府的暗衛都是不中用的，肅王身邊雖然還有些高手保護，可是哪裡能比不得上他厲害。
他們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何況這次他還把本就不多的人手分了五個過來。
可是石磊不敢回師門，師父讓他要一直呆在王爺身邊的。
飛快的打馬向前，石磊帶著五個高手，飛快的趕路。
有人引路，他們很快到了之前慕娉婷曾現身過的楊順縣。
結果最後，只發現有太監曾出現過。疑似皇帝的暗衛，但是之後的蹤跡卻沒有了。
好像是那個太監帶走了慕娉婷和厲驍。
石磊對這些不上心。
他護送著「肅王妃」到了雲州之後，立即就回去京城。
寧紹璟已經知道了事情的進展。
他先讓盧玉海請來了子恆真人，又上了一次慈恩寺。
兩人均說王妃安好，且有人扶持護衛，讓寧紹璟放心。
寧紹璟面色不變，心底卻難以平靜。
她是與厲驍一起失蹤的。
那個護衛扶持她的人，是不是就是厲驍？
寧紹璟在聽到慕娉婷出事消息的時候，便很想趕過去。
但皇帝忽然給宣王增加了兵權，又狠狠的敲打了他。
寧紹璟知道皇帝的意思，他是在警告他，不要做出讓他生氣的事情。
之前英明神武的人，在年紀逐漸大了之後，性子便左了，而且變得無比的在意自己的地位和威嚴，不允許別人忤逆。
他需要的不是兒子，而是一個聽話又要有能力的繼承人。
他不想觸怒他，惹來更多的麻煩。
終於壓制住了親自去的衝動。
只是強制的命令石磊帶人趕了過去。
但是，卻遲了。
得知她依然安好，寧紹璟心安的同時。又覺得不安。
厲驍一直對她心懷不軌，現在厲驍在自己無能為力的時候，又這麼的幫著她……
寧紹璟變得有些焦躁。
對待政敵不由得狠辣了一些。
皇帝對此變化卻挺喜歡的。
他之前覺得寧紹璟雖然能幹，在行軍打仗時候也很果斷，但是卻總有些不必要的仁慈之心。
皇帝要對下有仁心，但這仁心只能是恩賜，不能成為常態。
寧紹璟照常上朝處理政務，暗中卻撒出去人手，尋找慕娉婷的蹤跡。
慕娉婷卻像是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怎麼都找不到。
當然。他只說是在找知道王府一些秘密的丫鬟石榴，決口不提肅王妃慕娉婷。
慕崢嶸並不知道慕娉婷出事的消息，慕天成昏迷不醒，很多晉國公府的秘密，他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寧紹璟的安排下，去了刑州，直面偽帝陳亮。
秦家此刻一部分人已經投靠了陳亮，秦家的一部分財物也獻給了陳亮。
只要剿滅了陳亮，便等於替父親報了仇，慕崢嶸因此格外的努力，有寧紹璟派人在旁教導，他又有天分，進步極為神速。
且不知道為什麼，慕崢嶸不但是一員猛將，還是一員福將。
有他在，運氣總是格外的好。
他很快便被駐守刑州的大齊將士所接受，與他們打成了一團。
寧紹璟很是欣慰。
除了寧紹璟之外，太后也知道慕娉婷失蹤的真相。
她也派人去找，卻也不敢泄露真相，怕對慕娉婷名譽有影響。
自從那次慕娉婷為她祈福，願意把她的福緣分給她，讓她喝下一杯水之後，太后的身體就真的越來越好了。
人也變得十分有精神，竟然像是忽然年輕了十幾歲的樣子。
太后年輕時候是不信鬼神的，她是上過戰場的人，怎麼會怕哪些。
倒是年老之後，偶然也聽聽人講經什麼的。
這次之後，更是忽然篤信起來。
她覺得慕娉婷會遭此劫難，一大部分原因是她分走了慕娉婷的福運。
對慕娉婷的遭遇，那是心疼到了骨子裡。
因此。對照常上朝、照常做事的寧紹璟，便十分的惱恨。
寧紹璟知道太后不喜歡自己，但是此時他也顧不上太后。
他在想著收拾常弒。
常弒掌著皇帝的暗衛，是比龔平更厲害的存在。
可越是厲害，便也越是會被皇帝所忌憚。
寧紹璟冷靜地把常弒有個兒子的消息透露到了皇帝的面前。
常弒這個兒子隱藏的極深。
甚至並不是養在他的親族家裡的，而是養在了隔了兩個縣的另一家姓常的人家裡。
寧紹璟都是偶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查下去才發現的。
別人根本不知道。
皇帝當然之前也不知道。
而常弒的這個兒子，現在已經是舉人了，過一年就要參加春闈，據說中個進士不在話下。
有常弒的暗中幫扶。他兒子肯定前途無量。
皇帝知道之後，很有些不高興。
常弒竟然瞞著他這個。
沒兒子的人，喜歡權勢金銀，只要當下過的好就行；有兒子的人，就會想著要給兒子留點東西了。
皇帝可不喜歡常弒為了給兒子留下點什麼，做出他不喜歡的事情來。
他又想起了之前幾次常弒的自作主張。
讓另外的人查了，發現之前常弒會在自己想要緩一緩的時候對慕娉婷動手，是因為有人給了他兒子好處，許諾會在春闈時候照顧他兒子。
龔平和常弒都是太監，雖然彼此互不統屬，但是在爭奪皇帝的.寵.愛上，實際上也是有著競爭關係的。
他略顯憂心說道：「這位常公子若真的高中，之後的前途怕是遠大的很，畢竟常大監要查一個大臣的底，實在是輕易的很。」
皇帝冷冷看了一眼龔平。
他知道龔平是在給常弒上眼藥。
所以有些不滿。
但是對常弒他更不滿。
皇帝沉吟一聲，面上閃過無情冷笑。
既然常弒覺得有了兒子很重要，那就讓失去兒子好了。
一個太監，要兒子做什麼。
寧紹璟一直在關注事態的發展。
他了解現在皇帝的想法，皇帝現在掌控欲越來越強，他希望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傀儡。聽話又能幹。
所有他認為不聽話的，都要懲罰。
常弒的兒子便成為了皇帝此種心態下的犧牲品。
他參加重陽文會，因為有同窗勸酒，便多喝了幾杯菊花酒，有些頭重腳輕，不知道怎麼的就從馬上摔了下來，被馬蹄踏在了胯部。
雖然人沒事，但是胯部以下，卻沒有了知覺，自然。傳宗接代的能力，肯定是沒有了。
常弒知道之後悲傷欲絕。
他瘋了一樣，打死了兒子身邊伺候的下人，還遷怒了當時參加重陽文會的舉子們。
舉子們的離奇死亡，自然引起了朝廷的重視。
寧紹璟被皇帝委以重任，查探此案。
寧紹璟淡淡一笑，父皇這是想讓自己和常弒變得水火不容啊。
他便認真的查案，最後證據擺在了皇帝的案前。
不過他也只負責查案，至於怎麼處理，則是皇帝自己的事情。
把證據給了皇帝之後，他便離開。
至於皇帝與常弒到底怎麼弄的，寧紹璟並不關心。
反正常弒這次是失.寵.了的，寧紹璟正在試圖與大內暗衛中，地位僅次於常弒的兩人聯繫。
他們肯定也很希望能取代常弒的。
有他們兩人牽制，常弒又遭到了皇帝的猜忌，被架空不需要太長時間。
雲州確實是苦寒之地。
但自從有了棉花之後，雲州人的日子也逐漸好過了起來。
慕娉婷與厲驍到了雲州之後，兩人便買了一個莊子。
慕娉婷落水之後，手中鑲嵌寶石的金鐲子並未丟失，慕娉婷便把寶石和金子分開兩地賣了。換來不少的銀兩。
路上時候，慕娉婷已經偷偷兌換了空間的祛疤膏摻在厲驍用的祛疤膏里，厲驍如今臉上的小疤痕已經沒有了，大一點的疤痕看起來也不那麼可怕了。
厲驍只說這是多年前在山裡打獵時候和野狼纏鬥時候弄的。
現在來雲州買地種棉花販棉布之類的商人越來越多，因此別人只把他們也當成這樣的商人，稍微盤問一番，莊子便買到了手。
至於戶籍，天下初定，戰亂不斷，戶籍變化太快。厲驍在路上花了些錢，便弄妥當了。
厲驍僱傭了一些佃戶幫忙種田，又買了一個啞巴來伺候慕娉婷。
啞巴有些怯懦，卻不敢亂說什麼，比較讓人放心。
慕娉婷當時見外人的時候，吃了縮骨丹，整個人小了一大圈；後來有官差來的時候，她同樣吃了縮骨丹，又裝病弱，瘦小的樣子與肅王府要找的人完全不一樣。
後來又有人找了一次。慕娉婷全都是用縮骨丹混過去的，再沒有人懷疑她是肅王妃的那位石榴姑娘了。
慕娉婷便假說是身體不好，整天呆在院中，從來不出門。
別人說起來，便說這家有個十九歲的姑娘，生病了，導致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
後來半年後，厲驍就放出了風聲，說是請了一個大夫來，留了方子能治自己妹妹的病。
還說自己妹妹逐漸好一些了。
這樣將來慕娉婷以正常的樣子出現在人前。別人也只會以為她病好之後，身子長開了。
對於厲驍的欲言又止，慕娉婷是看在眼中的。
任誰看到熟悉的人忽然變得瘦小，也是要奇怪的。
但是慕娉婷實在沒辦法解釋縮骨丹的來歷。
她後來從空間得到了一個方子，製成丸藥之後給厲驍吃了。
厲驍便覺得自己的身體全都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又疼又麻，令人難以忍受。
但是身形卻改變了，小了一截的樣子。
他很震驚：「時間竟然有這樣的藥物，真是可怕。」
慕娉婷笑了笑。
厲驍就不再提這個，反而說起了之前事情：「你說你要錦衣玉食的。但是我看著，這樣的日子你過得也很高興啊。」
慕娉婷瞟了他一眼：「其實也不是很高興，不能隨意出門總是不太好。」
現在別人知道她在養病，知道她病逐漸好了，但是畢竟時間太短，一下子出現人前，忽然高了那麼多，不太好啊。
只能呆在院子裡不出門。
「忍忍吧，忍個一年半載的，別人也就不會說什麼了。」厲驍眼中閃過陰霾。
到現在了。還有人在持續不斷的尋找慕娉婷的下落。
是寧紹璟的人，厲驍知道。
他只是不明白，寧紹璟怎麼確定慕娉婷還活著呢？
還是他就是不肯相信慕娉婷已經死了？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讓厲驍不敢放鬆。
他甚至都想讓慕娉婷乾脆與她搬去突厥住了。
突厥軍隊雖然可怕，但是普通的牧民，還是可以相處的。
但是厲驍最後打消了這個想法。
慕娉婷口中說著不出門不高興，不過其實過得還很舒心。
在肅王府時候，她就是不愛出門的，宅在家的感覺也挺好的，反而出門應酬很煩。
現在這樣她基本滿意。
唯一掛心的就是晉國公府上的父親和弟弟他們。
之前她在攢夠了功德之後，因為不清楚京城的局勢，卻不敢當下就救醒父親。
怕讓皇帝想別的法子為難他。
想打聽消息，卻也很難。
畢竟身邊沒有了人手。
最後只能咬牙先讓父親醒來，再拖下去，父親臥床太久，肌肉要是萎縮太厲害就不好了。
因為整日在家無所事事，也不敢在人前路面，慕娉婷無聊之下，動起了改造紡織機的想法。
她讓人擺了紡織機放在屋裡，日日學著織布。慢慢攢功德把黃道婆的腳踏三錠紡紗車換了出來，還有便是黃道婆的「錯紗、配色、綜線、絜花」等一套的技術。
讓棉布更加精美漂亮。
建元八年年底，慕娉婷終於把這一套技術推了出去。
這技術，從附近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雲州。
慕娉婷是把這些東西，全都放在了希望書院的。
以厲驍的身手，潛進去不要太容易。
她請厲驍跑得離他們住的地方遠遠的，然後把東西放了進去。
慕娉婷把這些技術，都假託成了是肅王妃的功勞。
不然她沒辦法獲取功德。
別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便也全都覺得是肅王妃的功勞。
肅王妃慕娉婷在雲州人心中的地位，是越來越高。
石榴此刻正在府中。
她已經假裝了一年多的王妃。雖然平常都裝病不出去應酬，但是外面的消息也都知道一些。
一聽此事，她便激動了起來。
「是王妃，肯定是王妃自己做得。」石榴激動的顫.抖，握著采香的手顫.抖著說道。
在慕娉婷失蹤之後，寧紹璟為了控制消息外傳，便把采香送到了雲州，伺候「肅王妃」。
免得別人與肅王妃太過接近。
采香也很是激動。
「肯定是王妃，我就知道，王妃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兩人急忙叫了絕對能信任的人來，請他們傳消息給寧紹璟。
寫信是不敢的，怕被人攔截到。
只能分好幾撥人，分別傳口信。
她們知道，王爺一直都在尋找王妃。
若是知道王妃的消息，肯定也非常高興的。
如同她們所想的那樣，寧紹璟接到消息之後，確實激動非常。
他一直表現的胸有成竹，覺得他的寶兒肯定活著。
而且圓真大師和子恆真人都說，他的龍氣逐漸穩固，可見寶兒一定就在雲州的。
可是來來回回的把雲州搜尋了三四遍，卻怎麼都找不到，他雖然還堅信寶兒活著，可其實內心是無比的惶恐的。
但是現在，石榴和采香給他的口信，讓他忽然又安心了起來。
他的寶兒，太調皮了，這麼會藏。
說不定她還在偷偷的嘲笑自己，覺得自己太笨了，竟然都找不到她。
寧紹璟笑了笑，吩咐身邊人：「去查，查厲驍之前的事情，有什麼親朋好友，都別漏下。」
寶兒調皮不好找，她身邊的人他也捨不得動，可厲驍不一樣。
他不擔心厲驍與寶兒有什麼。
但厲驍跟在寶兒身邊，也夠久了。
不給他點教訓，他肯定還以為自己拿他沒辦法呢。
當然，他沒打算把厲驍真的怎麼樣，看在他護著寶兒的份上，他會感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