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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剛推開他,去熄滅屋中兩盞大燈的時候,他也是寸步不離,又繼續抱著她。

  說他醉吧,但也還沒醉得不省人事。但說沒徹底醉吧,可又做出了這等平日清醒時不會做的事情。

  蘇蘊由最初的小觸動,有趣,到現在的無奈。待上了床榻,他依舊纏著她不放。

  相對而躺,蘇蘊正要勸他早些休息,可一抬眸與他那帶著霧氣的黑眸對上時,又說不出話來了。

  燭光昏暗柔和,有絲絲的曖昧流淌。

  顧時行望了她許久,低下頭,薄唇落在她的唇上,細細舔舐,溫柔至極。

  蘇蘊有些招架不住這樣溫柔且黏人的顧時行,也就半推半就地進行了下去。

  情到深處,比平時溫柔了許多的顧時行卻是有些磨人了,吊得她不上不下的,磨得蘇蘊只得把他推倒,自力更生。

  *

  第二日,夫妻二人都難得賴了床,約莫是在巳時正才醒來的。

  醒來時在床上廝磨了許久,才磨磨蹭蹭地起身洗漱。

  洗漱之後,夫妻二人攜禮去幾家親近的堂叔伯家走了一圈,而午膳是在七堂叔家用的。

  用完了午膳後,顧時行與七堂叔外出,蘇蘊便與七堂嬸,還有兩個堂嫂嘮嗑。

  顧時行與七堂叔一同去了府衙,他是攜著大理寺的令牌前去的。

  顧七堂叔為陵川府府衙知州,再有顧時行持著大理寺令牌,所以也就暢通無阻的進了府衙,也進了府衙存放卷宗的庫房。

  七堂叔道:「我今日一早便來了府衙,查找了許通判與匪勾結的卷宗。」

  說著話,走過一排排的書架,最後走入一排書架,把一個木匣子取出。

  看向顧時行,道:「這便是許通判的卷宗了。」

  宗卷沒有太守令牌,不得擅自帶出去,所以只能在庫房查看。

  木匣子打開,顧時行把裡邊的原件取出查看。

  裡邊有通匪書信,有山賊招供畫押書,也有許通判的供詞畫押書與認罪書。最後便是陳述文書。

  顧時行查看了一遍後,只取出陳述文書。

  拿著陳書文書,眉頭輕蹙,問:「這與大理寺存放的卷宗是一樣的,最初的陳述文書呢?」

  七堂叔詫異道:「不應該呀,這存放進去後,應該沒有人動過了。」

  顧時行思索了一下,問他:「可知當初是誰來辦的案子,誰去抓的人,誰搜的宅子,還有誰提寫的陳述文書?」

  七堂叔道:「因我也在意這案子,所以也有所留意,當初辦案的是陵川太守,抓人與搜宅子是太守的女婿,也是陵川府府衙的府判,而陳述文書是周鎮主簿所提寫。」

  聽七堂叔所言,顧時行放下陳述文書,指尖輕點了點木匣子:「文書入庫前,得由太守親自驗封,方才打開匣子時,封條顯然是被動過的。」

  七堂叔一愣,忙道:「我來時,並未開封過。」

  聞言,顧時行看了眼木匣子,肅然凝神道:「回去再議。」

  回到了七堂叔的家宅,入了書房。

  顧時行道:「要麼當初檢封的時候,就是現在的陳述文書,要麼就是在驗封入庫後,有人替換了。」

  前者是太守有嫌疑,不然為何沒有把原來的文書放入卷宗中。而後者則是在府衙中有真正與匪勾結的叛徒,在文書入庫後就暗中的給替換了。

  七堂叔驚詫道:「若是無貓膩,為何要把陳述文書給替換了?」

  府衙中,能出入庫房的都有嫌疑,

  顧時行沉吟片刻,問:「那提寫陳述文書的周鎮主簿可還在府衙任職?」

  七堂叔搖頭:「早辭了,兩年前就回了老家。」

  顧時行忽然冷哂,語帶輕諷:「若是說許通判不是被冤枉的,我都有些不信了,文書被喚,提寫陳述文書的主簿又辭任了,這還真湊巧了。」

  說到這,目光一凜,神色肅嚴的看向七堂叔:「還請七叔幫忙調查那周主簿老家所在,我需得在這兩日內把人尋到,不然有人察覺到端倪,只怕早早就去通風報信了。」

  七堂叔應了聲「好」,但又擔憂道:「可今日世子你出示了大理寺令牌,會不會讓人起了疑心?」

  顧時行略一揚眉:「許通判的案子要翻案的事並未外傳,且我也並未說過是為許通判的案子而來。而明日我會去太守府上拜訪,再道此番回來順道調查楊家滅門慘案,以此來做掩護,總能拖延一些時日。」

  顧時行回陵川之際,也做了準備。

  她查閱過了近來這兩年在陵川發生的案子。

  而這滅門慘案也沒有什麼可查的,他仔細對過細節,也的確是陳述文書上邊所述的仇家尋仇,但就是兇手至今未抓到罷了。

  他總該有個理由來出入府衙,所以也就把這案子取出作為掩護,再暗中調查許通判一案。

  雖然不用多久就會讓人察覺出端倪,但也還是能拖得一時的,那蟄伏之人在察覺之前,他定能查出線索。

  第92章 陵川日常

  昨日入陵川時,顧時行答應過蘇蘊今日會與她外出逛逛,現在雖已是未時,但也並未食言。

  陵川與金都不同的是,在這裡沒有直系長輩,蘇蘊也就不用守那麼多的規矩。

  在街上看中了什麼,也不是太貴重的,也都一併買下了。

  有幾文錢的,也有幾兩銀子,不在銀子多少,只在於她喜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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