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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清塵苑的下人中女婢居多,所以他才知道那小後院練拳。

  他從寺廟回到侯府也已經有十幾年了,從未荒廢過那既能強身健體,亦能護己的拳法。

  而這也是顧時行為何身體精壯結實,並未像其他文臣那般身子薄弱,亦或者是肥胖的原因。

  更是在晚間,在屋中地上托抱著她許久都不見累的原因。

  蘇蘊去到小後院的時候,顧時行剛剛練完拳,額上覆著一層薄汗,就是上半身的淺色勁衣也濕透了,隱約可見肉色。

  因濕透的衣服緊貼身子,手臂上那完美流暢的肌理也一展無遺。

  他樣貌本就俊美,如此模樣欲感十足,又怎讓人能移得開目光?

  蘇蘊入了月門見到顧時行如此,腳步驀地一頓,退後幾步,退出了月門之後。

  她轉身吩咐夏珂與初意:「你們在外邊等我。」

  兩人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聲。

  蘇蘊暗暗地呼了一口氣。

  好在顧時行不在清瀾苑練拳,不然就這模樣,不知勾去多少小丫頭的春心。

  復而進了小院,顧時行方才就已經看見了妻子。正要走去的時候,卻見她忽然退了出去,正在疑惑間,又見她返回了。

  把擦了汗的汗巾放到了墨台托著的托盤中,邁著步子朝她走了過去。

  「今日怎麼過來了?」

  他現下穿著略有露骨,蘇蘊的視線一時也不知往哪放,只好抬著頭與他相視:「我就是想問你,昨夜春風樓的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係?」

  顧時行道:「我還以為你來看我練拳。」

  「那是真的與你有關?」

  顧時行頷首,然後轉身看了墨台一眼。

  小蛔蟲墨台會意,立馬放下東西,然後朝著蘇蘊一行禮:「小的先行告退。」

  墨台離開後,顧時行才道:「你與我來,我再與你細說。」

  說著便步上屋檐之下,行了幾步後入了一間屋子,蘇蘊也隨著他進去了。

  屋中有茶桌,蘇蘊也就在茶桌旁坐下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走到屏風後邊,褪去衣衫,用溫水擦身。

  蘇蘊透過屏紗望到那不著一物的男體,微赧得有一瞬的口乾舌燥,便把杯中茶水飲盡。

  也沒有再往屏風那邊望去,而望向別處,催促:「你快說呀。」

  顧時行也沒有隱瞞,邊擦著身子,邊漫不經心地與她說:「昨晚打陳明閬的人,是我故意引去的。」

  蘇蘊詫異:「還真與你有關?!」

  顧時行淺淡一笑,緩聲道:「不出意外,半個時辰內會有客到。」

  蘇蘊琢磨了一下,試探地問道:「你說的客人,可是昨晚打了陳明閬的人?」

  「不錯。」

  「是誰?」

  顧時行面色逐漸寡淡,輕緩開口:「韶州定淮王。」

  屏風之外的蘇蘊露出驚愕之色。

  驚愕半晌後,蘇蘊問:「所以昨夜動手的人是定淮王的人?」

  顧時行這時繫著裡衣直袍走了出來,看著她,應:「不錯,正是定淮王。」

  他走到了她身旁,也坐了下來。

  蘇蘊翻了個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顧時行飲了茶水後,才與她細說了他昨晚的計劃。

  蘇蘊也捋順了。

  先前顧時行從梁邕那處套過話,知曉深思陳明閬與他提起的她,但顧時行說這事另有用處,所以沒有把陳明閬給牽扯出來。

  ——原來用處在這呢。

  顧時行繼而道:「陳明閬的那些酒肉朋友早被我收買,昨夜趁著陳明閬酩酊大醉之際,收到了暗衛的指示,便套話話他為何要和梁邕走得近,他道了聲是他姐夫吩咐的,再往下問目的的時候,他倒是留了心眼,什麼都不願意再說了。」

  說到這,顧時行唇角略一勾:「不過那一句『是姐夫吩咐的』也夠了。」

  「昨夜暗衛潛伏在春風樓,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收入眼底,包括陳明閬被打得受不了,招了供,承認是他故意引導梁邕看上你的事情。」

  蘇蘊思索了片刻:「難怪昨夜你遲遲未回房。」

  顧時行什麼時候回房的,她也不知道,原本還以為昨晚會被折騰,但他久久未回房,她也就歇下了。

  聽到蘇蘊的話,顧時行目光幽深的望著她,意味深長地道:「昨日未盡,今夜我會補回來。」

  蘇蘊回以溫柔一笑:「不是我不應,而是……」話到最後,蘇蘊聲音越發溫柔:「我來月事了。」

  ……

  肉眼可見,顧時行臉色變了,眉頭輕蹙。提起茶壺,再倒了一杯涼茶,然後一飲而盡。

  緩了一會後,顧時行看向她,眸色深邃:「那我等著。」

  每一個字都咬得有些重。

  蘇蘊的笑意有些許的僵硬。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蘇蘊轉移了話題,道:「那定淮王來侯府做什麼?」

  顧時行放下杯盞,微抬下顎,道:「應是道歉吧。」

  說到這,繼而道:「如今禍水東引,大皇子恐自顧不暇,這時陳側妃再胡攪蠻纏,定會讓他煩躁。」

  話語稍停,看向蘇蘊:「你也可趁此機會做你想做的了。」

  蘇蘊詫異地問他:「你知我想做什麼?」

  顧時行淺淺一哂:「我主外,你主內。讓其內宅亂起來,他心緒自然也跟著浮躁,再有外在的因素讓其頭疼不已,屆時處處是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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