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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了,晚間天氣寒涼,多披一件衣衫。」

  蘇蘊拉了拉披在肩上的外衫,隨而道:「我今日見了大皇妃,也把昨日商議好的事情與母親說了。」

  「母親怎麼說。」他問。

  蘇蘊道:「母親倒也沒怪我多管閒事,只讓我小心些,莫要被德貴妃當成靶子。」

  顧時行笑了笑:「母親是擔心你。」

  蘇蘊點頭:「我明白,只是我感嘆大皇妃所嫁之人非良人。丈夫疼愛妾室,妾室又恃寵而驕得膽大妄為害她,婆母……更不用再說了,四面環繞著皆是算計,她若是不堅定,恐怕早已歇斯底里了。」

  身處過險境的人,最能體會到一樣身陷險境之人的心情,她能體會到大皇妃的絕望。

  顧時行道:「如今也已讓大皇妃知曉了實情,你也莫要多想了,現在只需多想想我。」

  蘇蘊聞言,看向他。

  她也因大皇妃的事情焦躁,煩悶了。心情很不好,確實要用旁的事情忘卻這些不好的情緒。

  她思索了一下,便踮起腳尖,雙手摟住了他的頸項,紅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顧時行略一愣怔,驚喜隨之充盈了心尖。

  ——這是阿蘊第一次在清醒之際主動。

  既意外,又驚喜。

  蘇蘊才輕撬開他的唇瓣,卻立刻被他反客為主的捲起了自己的舌尖,攪得她舌根發麻。

  他結實的手臂更環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抵退了兩步,整個人抵在了窗戶前。

  窗戶是開的,但外邊的小院除卻白日有人打掃,晚間是不允進去的。

  雖是如此,蘇蘊的身子還是緊繃著的。

  不過,蘇蘊已然適應了與顧時行的親近。倒不是說感情上有多深了,而是這段時日下來顧時行淫亂的行徑鬧的,鬧得她從一個輕吻都能臉紅的人,到了現在,都能主動的與他濡吻了。

  蘇蘊也不再抗拒與他親近,他與先前那個只知莽沖直撞的顧時行不一樣了,時下總是讓她身心愉悅之後,才會滿足他自己。

  顧時行稍稍離開,不僅二人唇色泛著潤光,便是銀絲也泛著亮光。

  蘇蘊還未回過神來,他便微微屈膝,彎下了身子。

  秋夏衣衫薄薄的一兩層,很快便被潤濕。

  蘇蘊撐著窗台,上半身微微往外傾,無意識的輕吟。

  涼風襲來,讓她恢復了些許清明,她意識到這是何處,忙推著他:「別、別在這處,回榻上。」

  隨而口齒不清的聲音傳來:「待會尚要用膳,床鋪若弄髒了,不好。」

  就是不好,那也不能在這裡吧?!

  *

  晚膳間,顧時行夾了許多的菜放進了她的碗中,下人見了,都紛紛抿唇輕笑,心中暗道娘子和世子感情可是真的好。

  可蘇蘊望著他夾來的菜,卻是有苦難言。

  二人在窗前胡鬧間,便因有下人來傳,說晚膳好了。

  蘇蘊頻頻催促之下,顧時行也只能草草了事。

  調整吐息之際,顧時行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一句——讓她晚膳的時候吃得飽一些。

  這個中意思讓她臉紅。

  這以前滿腦子聖賢書的人,現在怎就那麼多的不乾淨的想法了?

  碗中又多了一筷子的菜,蘇蘊抬起眼眸輕輕的瞪了他一眼。

  因不久前才從雲雨之中抽身,蘇蘊眼尾尚泛著淺淺的餘韻,這一眼落在顧時行的眼中,倒是無限的風情。

  執著竹筷的長指微微一顫,心底也隨之意動,已然迫不及待與她探討學術。

  晚膳後,二人正欲在小院走一走,恰巧墨台進了院子,道有事相稟。

  顧時行便也就去了書房。

  入了書房,墨台把門關上,再望向已落座的世子,道:「收到探子消息說,定淮王在入夜前就到了金都,而這事沒有多少人知道。」

  顧時行沉吟了片刻,問:「在何處落腳?」

  「在元寶客棧落腳。」

  顧時行點頭,又問:「那陳明閬何在?」

  墨台道:「按照世子吩咐,收買了他那些狐朋狗友,現在日日都讓其沉醉溫柔鄉。」

  「派人喬莊成百姓,在那客棧提一提陳明閬,就說……」

  顧時行思索了一下,才繼續道:「就說陳家郎君先前與定淮王世子要好,定淮王世子落獄,他也被打了一頓,本以為是難兄難弟,可不成想,那定淮王世子還在幽禁間,他傷好了後沒有問起好友情況,卻是在外花天酒地,真真的是酒肉朋友。」

  「再者,暗指陳明閬先前被打,是我的意思。隨而讓喬莊成百姓的人細辯緣由是因陳明閬把蘇家姑娘貌美的消息告訴了梁邕,因此才會被打。」話到最後,他補充:「記得把陳明閬如今所在說出來,再有去吩咐那些與陳明閬沆瀣一氣的酒肉臭之人,把陳明閬灌醉,待受到指示再行套話之事。」

  墨台隱約明白了自家世子的目的,這妥妥的禍水東引呀!

  定淮王來金都,沒準還真會纏上忠毅侯府,這時世子來這麼一出,把矛頭由陳明閬全都指向了大皇子。

  所謂套話,不過就是從陳明閬口中套出是誰讓他慫恿的梁邕,那人除卻是大皇子,還能有誰?

  而這些話要是被定淮王聽到了,那矛頭不就全對上了大皇子?

  妙呀!

  墨台再看想世子的時候,兩眼放光,眼中儘是滿滿的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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