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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蘇蘊才鬆了一口氣,也就放空了心神依偎在他的懷中。

  蘇蘊不禁想起昨日出嫁時候小娘說的話,她說做了一些夢,意思大概是夢到了她成婚時冷冷清清的,所以讓她不禁多想了。

  許是如此,才做了這麼一個夢。

  顧時行掌心輕撫著她光滑的背脊,原只是想安撫,但想起昨夜的酣暢淋漓,目光落在了美景上,很難不心猿意馬。

  蘇蘊的心緒也漸漸地緩了過來,隨而才發現自己不著片縷,而顧時行也是。

  驀地想起昨夜顧時行嫻熟的挑逗,讓她之後抬起手,目光觸及他指尖沾染上潤濡的畫面,面色頓時緋紅一片。

  悄悄地扯了扯落在了腰間的薄衾,下一瞬如滑膩的魚兒一樣從他的懷中出來,躺回到了床上,被衾蒙頭。

  不一樣的感覺,也更容易讓人感覺到羞恥。

  誰能相信,算是二婚了,她卻還是像第一次成婚的小姑娘那樣,在洞房後羞赧難當。

  她昨日用的滑油也白用了,而木匣子中的青色瓶子也更是用不著了。

  不一會,屋子外邊傳來婆子催促去敬茶的聲音。

  蘇蘊從被衾中露出了臉,看了眼顧時行,催道:「你先下去,把我衣服拿來。」

  顧時行低笑了一聲,隨而從榻上下來。穿上衣褲後才把蘇蘊的衣裳拿了過來,放到了帳幔之中。

  「衣服放這了。」低沉的嗓音中帶著輕快愉悅。

  隨而轉身去穿戴衣袍。

  蘇蘊看了眼床上的衣物,抬眼看了眼垂落地帳幔,隱約地看見他背對著床榻穿戴衣物。

  倒算是體貼。

  畢竟不是真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蘇蘊也沒有太過扭捏,穿上裡邊的衣衫後,才撩開帳幔,從床上下來。

  穿著外衫的時候,蘇蘊想起了一件事,看向一旁的顧時行,低聲問:「沒有落紅怎麼辦?」

  上輩子二人被抓\\奸在床,成婚那日倒是沒有必要再造假。

  顧時行抬眸看她,微微搖頭:「不用落紅。」

  蘇蘊皺眉:「可婆母那邊如何交代?」

  他們雖然都知道第一次都是彼此,可畢竟旁人不知。

  顧時行轉身撩起了帳幔,讓她瞧一下。

  「可是看得出有半點歡愛的痕跡?」

  看到他這沒有神色自若地說出「歡愛」二字,蘇蘊暗暗地說服自己——他在榻下是正經人,絕對沒有調戲自己的意思。

  說服了自己後,蘇蘊有些不好意思看向那張床頭床尾都有過他們歡愛痕跡的大床,只是床褥乾爽,而且也沒有什麼凌亂。

  蘇蘊略微詫異地看向顧時行,問:「昨夜夫君收拾過了?」

  顧時行把帳幔掛到了金鉤上,略一點頭,與她說:「你不是問過我,母親為何會這麼快應下我們的婚事嗎?」

  蘇蘊點頭。

  顧時行沉默了一下,才緩緩的道:「母親以為我好男色。」

  蘇蘊遲滯了一息才微瞪雙眸,露出了驚愕之色,隨而想起定親那日在後院他說過的話,他說若是提前說了,婚事恐會生出變故。

  那時他是看著嫡兄說的。

  好男色,嫡兄……

  蘇蘊頓時明白了過來,既覺得驚訝,又覺得荒唐。

  先前的疑惑一下子全解釋通了,難怪嫡兄說過顧夫人好像忽然對他似有了什麼偏見,難怪顧夫人會那麼快的應下這婚事。

  可不,懷疑兒子有龍陽之好,時下肯成親了,只要身份與品行說得過去,不管是庶女還是嫡女都成。

  想通後,蘇蘊不得不驚嘆顧時行好算計,竟然把一大群人都算計了進去!

  好半晌後,回過神來的蘇蘊皺起眉頭:「可你這麼做若是讓婆母,讓我哥哥知道了,可有想過後果?」

  顧時行黑眸緊鎖她,神色帶著執著:「唯有這個法子,能讓母親接受你,不讓你受委屈。」

  蘇蘊聞言,愣了一下神。

  顧時行若是想娶她,用不著雙親同意也能成,可他還是弄了這麼多的彎彎繞繞,讓她受婆家尊重,

  沉默了一會後,嘆了一聲氣,問:「可婆母要是一直誤會你怎麼辦?」

  顧時行露出了淺淡的笑意:「等過一段時日,你我感情漸濃,她便會消除了這顧慮。」

  蘇蘊還是有些愁,喃喃自語:「你還不如不與我說的好,如今到了婆母那處,我定覺得虧心。」

  顧時行把她的衣襟整理好,溫聲道:「你想知道的,我不會瞞你。」

  蘇蘊看了眼他,微微眯眸,狐疑道:「我怎覺得夫君你油嘴滑舌了不少?」

  蘇蘊重新喊回夫君,是昨晚被折騰得怕了,才在情急之下喊的夫君,而一聲夫君便讓他繳械投降,她也緩了一口氣。

  顧時行淺笑,隨而道:「過後母親若問你圓房了沒有,你莫回答。」

  蘇蘊也知道這事不能搞砸了,搞砸了只會讓婆母厭棄。

  無奈地應了聲,隨而房外的人又開始催促,蘇蘊也就讓她們進來伺候梳妝了。

  今日是清晨,新婦得給雙親和長輩敬茶。

  上輩子,蘇蘊第二日敬茶,是不歡而散的。

  人人都擺著一張極為冷漠的臉,眼神里還有輕蔑。那些個長輩更甚,她敬的茶也是裝裝樣子,嘴巴碰一下杯沿,一口茶都沒喝。

  不知道這一輩子,那些個長輩又是如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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