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而在馬車裡邊還有一個食盒和小爐子。

  蘇蘊沒有進去,而是踩著腳杌子,轉身看向虛扶她上馬車的顧時行,略一挑眉:「顧世子,這就是你說的並未多做準備,略有簡陋?」

  顧時行平靜的抬眸看著她:「與你先前在侯府所用,確實簡陋。」

  蘇蘊無奈:「前塵已去,世子莫要再提了。」

  顧時行也沒有說旁的話:「走吧。」

  蘇蘊進了馬車。

  顧時行點了馬車兩邊的燈籠,才驅趕馬車離去。

  蘇蘊沒有太矯情不用馬車的物件。把爐子點上了,放在了帷簾後邊,也就是顧時行的身後。

  顧時行也感覺到了背後的暖意,嘴角不自覺地傾瀉一絲笑意。

  寒風凜冽,倒也不覺得冷。

  因天黑又下了雪,路不好走,所以馬車有些緩慢。

  蘇蘊在用完晚膳後已經睡了一個時辰了,再者四周又是風聲,狼嚎聲,馬車再平緩也是睡不了。

  蘇蘊看了眼蓋在自己腿上的貂皮,眼中多了幾分疑惑。

  她倒是越發地看不明白顧時行了。

  對她有所照顧,可以理解是對連累了她,誤會了她的虧欠,可體貼到這般倒也沒必要吧?

  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

  蘇蘊靠著車廂,忽然就開了口:「顧世子,人真的尋到了?」

  顧時行「嗯」了一聲,與她道:「有個人,頸項後有傷疤,形似蜈蚣。」

  許是天氣太冷了,來回趕了幾乎一個時辰的馬車,顧時行的嗓音有兩分沙啞。

  聽到那人頸項後有傷疤,蘇蘊略一愣怔,覺得有些不真實。

  不成想,真的能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了個頸項有疤的人。

  感覺到了車廂里的人的沉默,顧時行又道:「雖有八成把握確定就是你口中所說的人,但背後的人還沒找到,便是找到了,或許對那人來說也暫時沒有太大的影響。」

  車廂裡邊的蘇蘊回過了神來,淡淡的笑了笑,很是明白的道:「便是現在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可我也想知道,而且那人也是與你對立的,始終都會有正面的對上的那天,不是麼?」

  「是」

  始終都是要站到對立面的,她這話並沒錯。

  「如此又有什麼區別呢。」始終要應對上的,顧時行也不是軟柿子,她只管等著他的好消息。

  一會後,外邊傳來顧時行的聲音:「去到宅子,你把馬車的帷帽戴上,莫要露臉。」

  蘇蘊看了眼車廂,確實有一個帷帽。

  二人一路上再也沒有幾句話,到了宅子那處,馬車直接進了宅子。

  蘇蘊從馬車下來之前就已經戴上了帷帽。

  宅子中的暗衛瞧見自家主子帶回來了一個姑娘,都暗暗的瞪大了眼,更別說那姑娘下馬車的時候,還在一旁看著,好似怕那姑娘下馬車的時候摔了似的。

  有些個暗衛覺得不可思議,都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飄下來的雪花,心底納悶的道——這下的確實是雪呀,但他們怎麼就覺得下的是紅雨?

  這些個暗衛,基本上都是跟了自己主子十幾年的,有些個還是與自家世子在寺廟裡邊當了七八年的俗家弟子的,所以看到冷淡的世子帶著一個女子回來,皆是驚愕。

  他們還以為世子寺廟待久了,真的清心寡欲得沒了七情六慾呢。

  馬車一進來,就有人去與墨台說了。墨台是個機靈小伙,掐准了世子回來的點熬了熱湯,聽到人回來了,忙端著兩碗暖身子的熱湯前來。

  「天氣寒冷,世子和姑娘先來喝口熱的吧。」

  顧時行看了眼身旁的蘇蘊,道:「一會我與你過去。」

  蘇蘊點頭,並未出聲。她是知道的,顧時行在這,定然有暗衛,她不想出聲暴露自己的身份。

  上輩子,蘇蘊曾來過兩回這宅子,一次是隨著婆母來普安寺上香求子,一次是老主持圓寂的時候,陪著顧時行來的。

  隨而進了廳中,墨台把熱湯放下,便退出了屋外,還貼心地把廳門給關上了,好不殷勤。

  湯是魚湯,冒著熱氣和香味。

  顧時行把沾了雪花的兜帽掀下,端起了一碗,遞給她:「先暖身子,一會再過去。」

  蘇蘊在馬車裡邊倒也沒有多冷,但看了眼沾了不僅是披風,便是臉上都有些風霜的顧時行嗎,有些遲疑。

  寒風凜冽地趕馬車,一來一回的,該暖身子的不是她,該是他。

  她若不喝,他也是不喝的,會直接帶她過去看人。本想要直接去認人的蘇蘊,看到他這模樣,覺得自己若是拒絕了,就有些不厚道了。

  想了想,還是帷帽取下,接過了熱湯,道了聲「謝謝」。

  端著熱湯,坐在桌子旁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

  顧時行也坐在了她的對面,端起湯碗,斯文優雅地喝著湯。

  二人坐在桌旁,安靜無聲地喝湯,倒有些像是回到了上輩子同一桌用膳的時候。

  他略感溫馨。

  魚湯喝完,倒是暖和了許多。

  出屋子之際,蘇蘊戴上了帷帽。

  下邊的雪越來越大了,蘇蘊正欲步下階梯之際,頭頂多了一傘。

  蘇蘊抬頭看向顧時行,只見他俊美的臉依舊清冷寡淡,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但卻貼心得讓人不自在。

  到底沒說什麼,還是隨著他去了關押人的地方。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