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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遠看去,看不清主子臉上的神色,但隱約感覺得出來,世子的身上像是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

  墨台有幾分忐忑的走近,問:「世子,要回去了嗎?」

  顧時行沒有說話,把手上的燈籠遞給了墨台。

  墨台接過燈籠,他便逕自朝院門走去。

  墨台似乎覺得手上的燈籠有些不對勁,低頭一看,才發現長柄從中間裂開了,只有少許竹絲牽連著,但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讓長柄徹底分離成兩段。

  墨台心中一凜。

  世子這是生氣了?還是怎麼了?

  方才,蘇六姑娘到底與世子說了什麼,竟能把清心寡欲的世子激成了這樣?!

  行至蘇蘊所在的小院,顧時行的腳步微頓,往院門裡邊看了一眼,她那間屋子的燈已經滅了。

  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緩步從小院前走過。

  兩個時辰前的大雨,如今屋檐上還有殘留的雨水,緩緩地滴落在青石磚上,發出輕輕的一聲又一聲的「滴答」聲。

  巷中只聽到水滴聲,卻絲毫聽不見腳步聲,人也漸漸地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

  回到廂房之中,顧時行身上的衣袍沾上了些許水霧,有些濕潤,可並沒有換下,而是就著這一身濕潤的衣衫垂眸坐在床的邊沿上。

  窗戶微開,有濕潤的涼風緩緩吹入,把桌上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暗。

  好一會後,那一小簇火苗最終還是受不了被風蹂躪,所以忽然一滅,讓整間屋子瞬間陷入了昏暗,只有從紗窗透進的細微光亮。

  顧時行也不知在床邊坐了多久,直到外邊傳來墨台的提醒:「世子,五更天了,該回侯府換朝服去上朝了。」

  聽到墨台的聲音,顧時行才緩緩地吐了口氣。

  低聲自問:「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低聲自答:「那也很好。」

  「那也很好。」似乎在說服誰一般,又重複了一遍。

  隨而自床上站了起來,輕拍了拍衣袍上的褶皺,走至房門前,打開了房門。

  墨台看了眼世子,見他臉色已經如常了,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方才從海棠小院回來的一路,世子都似有冰霜覆在臉上一樣,讓人心裡怪忐忑的。

  顧時行語氣淡淡的說了一聲:「回府吧。」

  第23章 開始鑽研 那就改,改到她鬆口為止!【……

  蘇蘊那晚與顧時行說了那些話,回到了房中,整宿沒睡著。

  回想起自己把那口憋了四年的氣,一下子發泄了出來,雖然開始的時候很是痛快。但等痛快過後想了想,若是顧時行報復她怎麼辦?

  幾經揣測,她還是覺得顧時行不是那等報復心強烈的人。

  但她都那麼說了,就算他再厚的臉皮,也沒臉再繼續讓她繼續嫁給他。

  畢竟她都說了他在房事上有多差勁,為人丈夫又有多不好。他那樣倨傲的人,被她這麼直白的嫌棄,應該是不會再糾纏了。

  想到這,渾身都輕鬆了。

  至於碼頭的死傷,她也是過了幾日才知道的,也聽說了顧時行從中協助調查。

  他在大理寺當了四年少卿,前邊又在大理寺辦了幾年公,他在公事上邊的能力卓越,估摸著還能在這一事之中立下功勞。

  但他立下功勞也與她無關,她現在的首要目的便是賺銀子。

  在等著與那兄妹二人約定的一個月後的同時,蘇蘊也已經開始吩咐初意偶爾出府查看一下,看看哪裡有適合做胭脂生意的攤子租賃。

  擔心最後那對兄妹並不接受她的提議,所以蘇蘊也做好了兩手準備。

  實在是不行了,就去牙行尋個合適的人,就是不太清楚那人的品性而已。

  道若是買下終身契的話,倒是可靠一些,只是可能要花費的銀錢要多很多

  尋了小半個月,也尋到了合適的地方。

  湖邊的一個小市集,人雖不多,但勝在有許多姑娘愛往那處去。

  雖然蘇家姑娘一個月有隻能上兩次街的規矩,可只有大多數的高門富戶才會對自家姑娘要求嚴格罷了,民間女子倒沒有這麼嚴格的束縛。

  蘇蘊尋思了許久,胭脂等貨物若是去進貨,沒有幾分賺頭,便打算自己來嘗試。

  她去世的姥爺便是擺攤子做胭脂生意的,若不是被人打斷了腿,大女兒也不會嫁到蘇府來做妾。

  那時候小娘好似才六歲。

  留在家中也開始幫著做胭脂,也算是手藝活了。本來姥爺去世後,小娘也可憑著這手藝嫁個好人家。但姥爺才去世,家中親戚就如狼似虎的盯上了貌美的小娘,強迫她嫁給有錢有勢的渾人。

  無可奈何之下,小娘也只能來投靠多年不見的姐姐。只是不成想,在蘇府一住就住了十幾年,再也離不開了。

  蘇蘊去問了小娘做胭脂的方子,許是說起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小娘的臉上多了幾分光彩。

  說到最後,露出了幾分擔憂:「你且小心些,莫要被主母發現你在外邊做了謀生。」

  小劉氏並不反對女兒做小生意,畢竟她沒有能力給女兒攢嫁妝,也不能阻止女兒自己給自己攢。

  嫁人後在婆家,得兜里有銀錢,腰板子才能硬氣啦。

  總歸也不是嫁什麼高門大戶,做些小生意也不會對她往後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更別說也不需要她親自露面開小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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