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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佇立良久,花梅令忽然開口道,「白撫,你帶著黑煞回老家吧!」

  黑煞一愣,白撫突然衝進來跪在花梅令的面前,「莊主!白撫誓死守在莊主身邊!就算黑煞他……他……我也可以保護莊主!」

  「你是想保護我,還是想為他報仇?」

  白撫一怔,花梅令俯身捏住他的下顎,硬是將他的頭轉向了身後的黑煞。

  「你這張臉不應該對著我。」花梅令說,因為白撫的臉上早已遍布淚痕。

  黑煞頓時怔住了,眼中只剩下白撫那盈盈的眼珠中不停翻湧的淚花。他何時見過白撫這樣,頓時只覺一顆心都被揉成了一團。

  「白撫……」黑煞終於皺起眉將他攬入懷中,「別哭了,我應該再小心一些的。」

  白撫卻不說話了,只是伸手緊緊地攥著黑煞腰間的衣服,緊到指尖泛白。

  「回去吧!」花梅令又說了一遍,「白撫,你好好照顧黑煞,這算是我作為你們莊主給你下的最後一個命令。」

  白撫轉過頭卻見花梅令已經走到了門邊,「無妄山,山清水秀,是個富饒的好地方,你們去了就不要再回中原來了。」

  花梅令說完抬腳邁出了門框,那一瞬間的嘆息讓白撫連眼淚都忘記了流,最後只得端端正正地跪好,對著門口的方向磕了一個頭高聲道,「屬下謹遵莊主之令!」

  窗外刮過一陣寒風,立冬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身涉風險

  浮堯看著身旁信馬由韁的悠閒男子不禁蹙起了眉。兩天前,他忽然在路上遇到了花梅令,後者也沒有解釋,只是駕著馬到他身邊和他一起趕起路來。

  花梅令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待他也如往常一般。就好像時間忽然回溯到那一晚之前。浮堯的心裡有些不大舒服,連帶的看著花梅令的笑容都覺得十分扎眼。

  「前面的路是官道,來往人多,我們太明顯,繞這條路走那片樹林如何?」花梅令轉過頭問。

  浮堯皺起眉沒有說話,只是駕著馬朝他所指的那條路走去。又是這樣,這是花梅令第三次讓他改變路線了,他總是覺得花梅令在指引著他去某個地方,這讓他不得不提防,可提防花梅令這種事本是便不是他願意的。

  明明已經是日落時分了還偏偏要走樹林的後果就是今晚註定要露宿荒野了。兩人升了火堆,花梅令拿出早上買的乾糧分給他。

  「你為什麼會來?」浮堯問。

  花梅令撕開包裹著的油紙,「閒來無事。」

  這四個字顯然不足以讓浮堯信服,但他也不打算繼續這種別人不喜歡的話題,於是四處望望問道,「白撫呢?」

  花梅令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笑容卻未減分毫,「我也不是總需要他跟在身旁的。」

  「你為什麼不看著我?」

  花梅令這次終於停了下來,放下手中的乾糧站起身笑道,「我去找點樹枝添火。」

  說完,他便朝林子深處走去了。浮堯看著他的背影良久才低頭,火堆的火正旺,旁邊還堆了一些木枝。

  花梅令沒走多遠就靠在一棵樹下長舒了一口氣,果然憑他現在的狀態來面對浮堯還是太勉強了嗎?黑煞不是浮堯打傷的,卻是因他而毀的。失去一隻腳退隱山林,他相信黑煞以前絕對沒有想過這種結局。

  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即便變成了上下屬的關係也總是依賴大於信賴。他還記得自己送黑煞白撫出門,對著他們遠去的馬車立誓一定要為黑煞報仇。

  可這仇又要怎麼報呢?

  一切都亂了,這場戲早就朝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到如今令他深陷其中無法脫身。真是累了,花梅令甚至想,如果當初沒有意氣用事把浮堯放出洞就好了。至少他還可以安穩的過著日子,像以前一樣厭惡孟三千,武林之中也不會掀起如此腥風血雨。

  這時樹林中突然傳來一陣怪笑,那笑聲古怪的有如厲鬼,讓人連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花梅令!」

  花梅令嚇了一跳,轉頭卻發現是浮堯。

  笑聲還在斷斷續續的響,浮堯跑到花梅令的身旁問道,「怎麼回事?」

  「是曹望舒,他終於找上門來了。」

  看著花梅令那難掩興奮的一聲輕笑,浮堯終於懂了,之所以跟著他幾次三番的變更路線,專門找這些僻靜的地方走,就是為了引曹望舒上鉤。

  浮堯覺得自己又被利用了,儘管這並不是第一次,但每一次他都是如此的不適應。

  經過梅令山莊這一陣的打探,曹望舒的武功此時已大有長進,恐怕不是現在這個武功失了大半的神刃能對付的了的。況且曹望舒若想報復神刃,必定會從與他關係親近的自己這裡下手,而有關九色琉璃珠的事也需要他親自去談談。

  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個應該把浮堯卷進來的事。所以,花梅令開口道,「你先走。」

  「不,你……」

  「你不去找東陽白鳳拿解藥了?」花梅令挑眉。儘管他和東陽白鳳有約定在先,但顯然曹望舒的威脅要比東陽白鳳多得多。

  浮堯卻直到此刻才知道原來東陽白鳳在碧柳山莊,他本是打算去殺戰天下的,但顯然花梅令誤會了他的意思。不過這樣正好,不知怎的,浮堯就是知道他的打算還是不要告訴花梅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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