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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子們都低頭不語,這批臣子多是舊朝臣,明里雖都是服了子桑為王,可站在當前,要對一個女子唯命是從,便多有不滿。

  「諸位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萬里挑一的能人賢士,國有大難,卻都袖手而觀麼?」子桑有些可氣,之前她對於這些朝堂之事多有鄙咦,不屑一顧,現在一朝為王,卻是不得不顧。

  此時朝中原本的粱柱三元老都已然辭了官,內閣只剩些鋪臣在勉力理些小事。

  於是大家便都左右張望,並不願意出來打頭陣。

  如此兩三日早朝都是滿朝聲寂,而領著大軍的周載終於到了玄州,憑著兵力物資的優勢,將東池阻於兩州府,僵持而守。

  見朝臣位都不理事,正好這時候又到了該是舉仕的時候,新君宣帝公子桑一怒之下,詔令天下。

  舉國無論男女,皆可侍才入仕,詔令後面自有陳詞說,君即可以為女子身,臣何以不能。.

  天下男子皆側目而視,可多有女子拍手稱快。

  於是南涼遍街忽都有了白衣女公子行走於市,持扇而揖禮,自名為巾幗女士。

  雖朝臣及地方州府都有不滿之聲,可現下無人有能力站出來與朝廷對抗,都只能努力挖掘人才舉仕,以免到時候滿朝都是女公子便大不好了。

  與此同時,宣帝還重啟了太祖時的武將文考,以文武雙全的標準來任用軍中主要官職,放手權力讓周載選撥軍中人才。

  雙管齊下,內有文人踴躍,外有匹夫爭強,雖是戰時,卻是大興之象,百姓安落,都撫掌稱快。

  只清歡樓里卻是沉沉鬱郁,憂喜各參。

  「少主今天總算是回來一趟了。」

  「別提了,一回來人還沒到房門便癱了過去,夫人特令點了盤迷香,不然這會估計又要掙扎著進宮。」

  幾位女子正是閒聊之際,便忽地聽見有人大喊:「那頭母狼好像要生了,怎麼辦呀。」

  第七十章 慢慢收尾中。

  入了夜的景寧宮總是王宮裡邊最光明的地方。

  「王上, 您該歇息了。」 福安仍是照例到了點便開始崔子桑歇息, 白允沫已經連著兩日沒進宮了。

  她在的時候呢, 福安總也想著似乎有點不合規矩,給人知道了會添許多麻煩事。

  可她這不大了,福安總也念著, 尤其她不在的時候,這王上幾乎都不離桌案, 即使休息也只是稍稍伏在桌邊一會, 不多時候便又撐開眼皮來看摺子奏章。

  「這天下那麼多事情, 哪裡是一日就能看得完的。」福安命人把新熱好的參湯端過來讓子桑喝些。

  子桑一手握著章折,一手拿著湯匙喝了口, 然後人便頓住了,總也覺得哪裡不對。

  她抬頭一眼便看向了景寧宮正殿的殿門外,殿下是延綿向外層疊不止的宮檐璃瓦。

  空落落一片,子桑放下湯匙, 這才稍是站了起來往外邊走去:「允沫今兒沒有入宮麼?」

  難怪一時覺得不適應,原來是她不在。

  「沒呢,怕也是累壞了吧。」除了侍候王上的起居,白允沫還得幫著看一些摺子和快信, 睡得一點也不比王上多, 哪能不累呢。

  福安拿了外衣幫著子桑披上:「不是說現在周載將軍把東池的軍隊攔住了嗎?」

  「嗯。」周載到底是周載,只要手上可用之兵多, 上了戰場便總也能施展他的才能。

  可是究竟能如此多久也不確定,周載已然上書, 可能需要重新加防。

  按現下的形勢看來,東池現在已然有固守著景州和玄州兩地的意思,而兩州再往關內方向無一天險,只能重新修駐城牆,方能保證東池大舉進范的時候有所防範。

  可一旦修駐了關防城牆,就意味著對景玄兩州的放棄。

  她怎麼開得了這樣的口,所以她只能不斷地把心思撲到政事上,想要找到更好的辦法,即使明明知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因為西陵那邊早便有了動靜,如果不及時處理好景玄兩州的城防之事,西陵葑州破了,南涼就真的要四分了。

  原來今天有圓月啊。

  子桑緊了緊肩上的披風,看著天上一輪白晃晃的圓月,同福安說:「安排下,我想出王宮走走。」

  「可現在這個時辰了……。」福安很是惶恐,他知道子桑自登基以來幾乎都呆在景寧宮裡,少有走動。

  就以子桑以往那等閒散的性子,不憋出毛病來才怪。

  可現以這大半夜的,再加上子桑現在身份特殊並不能隨意出宮,福安吱唔著:「若是王上想念白醫官的話,我讓人去把她請來便是了。」

  「不必了,也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秘密行事便是,把吉百以前穿的那身宮衣拿來與我。」

  福安怔了下,這便應了聲:「誒,好。」

  衣服早已被洗過晾過用薰香熏過,吉佰死後第二日子桑便命福安記得撿下一身吉佰的衣裳在那裡做個念想。

  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宮裡的太監服都是清一色的黑,而王的衣裳總是偏白的,正是萬千玄裳獨樹一幟清白的寓意。

  福安把黑色無翼的宮紗帽給子桑戴上:「好了。」

  吉佰身段原本會比子桑高些,不過差不多一年多過去,子桑自入軍中以後雖然條件清苦,可竟也是奇蹟地撥了些個子,現在穿到身上剛好。

  出宮門的時候,侍衛倒是把子桑多看了兩眼,對於這等長相出眾的宮人,似乎很是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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