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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

  我的從生從死,便是從了你的一切,沒關係的,你若是覺得對便去做罷。

  最壞的結果,我都與你擔著,畢竟你做的也不是甚壞事,只是,白允沫到底沒能忍住:「我覺得那樣太蠢了。」

  子桑笑:「阿飄要生了嗎?」

  「似乎還沒那般快。」

  「好好照顧他們。」

  「嗯。」

  「今夜別走,陪著我。」

  「好。」

  「明日,你就不要去城牆那邊了。」

  「不好。」

  白允沫在子桑懷裡連連搖頭:「只是,求你,命一定大一些。」

  笑:「好。」

  大約睡了會,福安進來在悄聲道:「周載將軍前來說有急報。」

  子桑夢裡聽見急字,旦睜開眼:「讓進來罷,沒關係的。」

  周載進來時,子桑已披衣坐於榻前,身子好了些,不過仍是有些眩暈:「哪裡來的急報?」

  「是景玄關。」

  「況旬帶的兵撤了嗎?」

  周載繃著一張臉,心情沉重:「沒有,況旬沒有按計劃來,頑死抵抗,不願回撤。」

  「胡鬧。」

  子桑連咳幾聲:「再發急令,讓抓準時機再撤。」

  「他的脾氣上來了,估計是不會受。」

  那他是要硬撐死守麼?上萬軍將啊。

  必死無疑。

  即使白壁城此番能急上也趕不急了罷。

  子桑揮了揮手表示知道了 :「還是安排明日的事情,做好布防列陣排兵,不要有延誤。」

  周載走後,子桑端坐著看著對面那套王袍,錦白的底,若隱若現的章紋里夾著隱隱的絲紅。

  帝王梓棺多白骨。

  王宮到白壁城牆有小半日路程,看天色也只能再含被睡一會了,此時的白允沫早因著疲累,睡得人事不醒。

  子桑笑了笑,把小人兒擁在懷中,拿臉蹭著她的額頭,輕聲說:「我的小醫官呵。」

  不想白允沫迷迷糊糊竟應了她一聲,還抱得更緊了些。

  如此便緊偎著睡了。

  不過兩三時辰而已,便又被福安滿臉負疚地喊醒:「該起身沐浴更衣了。」

  白允沫這回睡了會,也有些醒神,揉著眼睛就急摸著要起來幫子桑穿衣。

  子桑一把拉下她:「急什麼,讓宮侍侍侯就好了,何須勞你。」

  「不行的,得我親手來。」

  白允沫被拉回子桑懷裡,小小安靜了會,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言語擔憂:「還是有些燙。」

  「福安,藥讓人煎了麼」

  「一會就好。」

  白允沫這便起來了,讓福安把衣衫都拿來給她,又讓另打了熱水來。

  一樣一樣的,她都要親手侍侯著。

  今日她的子桑要為王了呢,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慌,扶著子又起來,幫她梳著頭。

  索性都放了下來,鮮少能見到子桑長發散落的情況呢,白允沫說:「以後等不那般忙了,就天天梳環罷,不挽也可以,穿輕紗,好看的。」

  「依你。」

  王袍上身,子桑深吸口氣,儘量把病態放至一旁邊。

  金色的翼冠,齊齊於額邊束著,錦白的領邊,胸前紋繡著金紅交織的章紋,廣袖垂地。

  腰帶龍紋圈玉,下擺流雲輕騰,腳上亦是流金盤線的錦靴。

  「從此往後,我的殿下,就變成了我的陛下。」

  白允沫將象徵身份的尊獸玉佩系在子桑腰間,抬首眼中溢淚:「記得好好的。」

  還等你娶我。

  「好。」拿手捏了她的臉蛋,擁在懷裡久久不願意放開。

  她這番乃是冒著雨勢去樓牆上登位為帝,若沒得命做帝王,但不做了罷。

  只可惜,連醉酒好獵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只可惜,我許你的相攜與老也就沒得了。

  德章在旁邊亦連連搖頭,這世郡真是太胡鬧,拿懷命來賭運氣,何苦。

  「殿下,是時候了。」福安備的車駕已然到了殿外。

  鬆了白允沫,幫她再把面上的臉揩了一遍:「我還是喜歡你笑的樣子。」

  白允沫轉便笑了開來。

  恍雨後池中白蓮,又是颳了刮她的小鼻子:「一會帶著大雪,別讓它跟著我。」

  這次就是再厲害的銀狼也幫不了我的。

  白允沫點頭,然後淚眼朦朧地看著白衣王袍,金冠於首的人移步出了殿。

  殿外密細雨連綿。

  聲勢浩大的儀仗隊這便出往王城往去了。

  整個白壁城的人都擠在了道旁,南涼自開國以來,從未聽聞這等奇事。

  城中有王詔榜說,南涼第十二代君王將於白壁城南門樓牆上進行授位登基儀式。

  城外還有十幾萬兵呢,亂箭無眼。

  王詔說:「公子桑一屆女流,天下多有人不服於言表,今春開授位,敵方眼前登位,若能坐上九階九的王位,便是天意如此。」

  若公子桑不能即位於尊位之上,屆時,城門將大開,白壁城內無論文武皆迎入方仲侯為新王。

  這是世郡殿下和老天賭命啊。

  世人搖頭,好好的仗不打,博上這等性命如何值得。

  有明眼人說:「可若是賭勝,嬴的即是天下一心所向啊。」

  若賭輸,王位之爭暫做休止,合兵即有近二十幾萬,可速北征趕在東池大肆進舉前進行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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