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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濂月不說話,歪了一下身體,扳過她的腦袋,湊近再去親吻她。

  呼吸間,還有他們身上尚未蒸發的,微鹹的汗水味。

  片刻,南笳便伸臂將煙滅掉了。

  爬起來,揪住他的衣領,延續這個吻。

  周濂月對她的反應了如指掌,笑了聲,問她,又有感覺了?

  「你不也是。」她笑。

  ·

  漫長的第二次結束,他們才一起去洗了個澡。

  南笳沒吃晚飯,而周濂月甚至沒吃午飯,飢腸轆轆的兩人,決定先吃個夜宵再說。

  外賣送到,兩人去餐桌邊吃過。

  南笳晃到吧檯那邊去,調了一杯「自由古巴」,端到沙發那兒坐了下來。

  南笳躺在沙發上,頭枕著扶手,拿著手機,回復一些重要消息。

  周濂月坐了過來,她便抬起腿,雙腳都搭在他的腿上。

  周濂月也拿過手機,打了數個電話,首要是給周浠的,匯報了自己的下落,再跟許助溝通了一下明天的安排。

  南笳聽見他把明天上午的行程都取消了,不由抬眼去看。

  周濂月銜著煙,掛了電話,瞥她一眼。

  那盞單腳站立的白鷺鷥似的落地燈,投落清幽的光,照在她臉上,皮膚顯出一種薄霜似的白。

  她外面的衣服,是上回她找出來,當睡衣穿的他的黑色t恤,那長度算不得多長,剛剛蓋過她大腿的根部。

  周濂月無聲地看了片刻,垂眸,抬手去將煙滅了,順勢一把握住她蒼白而似有幾分脆弱的腳踝。

  南笳掙了一下,沒掙脫。

  周濂月臉上看似毫無表情,只有微涼的手指,蜿蜒至她的膝蓋。

  她呼吸停了一下,兩腳去蹬,總算蹬脫。

  他笑了一聲。

  南笳承認自己受不了這樣的笑,方才的過程中,無數次的緊要關頭,周濂月都這樣笑著,讓她求他,她因此幾乎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南笳鎖了手機,坐起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再看周濂月,他懶散地歪靠著,也正看著她。

  她酒液沒有咽下去,就這樣湊過去,在他的膝頭坐下,細長手指一把揪住他浴袍的領子。

  對視一瞬,呼吸時起,時落。

  是周濂月先沒忍住,伸手便將她腦袋按住,再去吻她。

  朗姆酒和可樂。

  獨屬於他們的記憶和信號。

  南笳手指輕撫他滾動的喉結,輕聲地喊:「周濂月……」

  ——

  一整晚,他們都在做這件事,不知疲倦。

  她初始喊他周濂月,然後變成濂月,濂月……如同懇求的夢囈。

  仿佛酗酒的人,戒除很久,熬過了漫長的戒斷期,再接觸酒精的一瞬,所有意志瓦解得一乾二淨。

  到凌晨三四點,不知誰先投降,他們終於休戰。

  南笳窩在周濂月的懷中,整個人再也提不起丁點力氣。

  她喃喃地說:「我好像有點害怕睡著。」

  「為什麼?」

  「怕醒過來看不見你。」

  「……我上午的安排不都已經推了?」

  南笳笑了一聲,「拜託你可不可以浪漫點?」

  她雙手去摟他的肩膀,睏倦讓她闔上了眼睛。

  像是被黑暗圍剿,思維擱淺在溫暖的沙灘上。

  「周濂月……」

  周濂月下頜蹭著她的額頭,轉頭親了親她的頭髮,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截斷她的話。

  那聲音沉沉的,在她耳畔。

  「我也愛你。」他說。

  第61章 (愛的同義詞)

  南笳靜音了手機,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半。

  她聽到浴室里有水聲,應當是周濂月先起床了在洗澡。

  南笳撐著腦袋爬起來,只覺得幾分頭痛,她已經很長時間沒這麼晚睡過,加上徹底的縱慾,整個人似乎被掏空。

  到底不比二十歲剛出頭那會兒了,徹夜蹦迪之後第二天早上還能接著去上課。

  穿上拖鞋,往浴室走的時候,水聲停了。

  南笳抓住把手打開門,淺白燈光下,周濂月手裡拿了塊白色浴巾,身上的水基本已經擦乾了,他正站在鏡子前面,扭著肩膀往鏡中看自己後背。

  南笳也看過去,一時語塞。

  靠近肩胛骨那塊,他白皙的皮膚上,四道十分明顯且泛紅,指甲劃出來的印子。

  周濂月與鏡中的她對視,哼笑了一聲。

  南笳毫無誠意地笑著說了一聲「sorry」,緊跟著走到鏡子前面去,擠牙膏開始刷牙。

  周濂月拿浴巾擦了擦頭髮,扔進一旁的髒衣簍,撈了睡袍披上。

  南笳在鏡中捕捉到一閃而過的某個畫面,靜了一下。

  下一瞬,周濂月便自她背後挨近,伸出一臂撐在流理台的台沿上,低聲問:「看什麼?」

  「哪有……」

  「沒有?」

  周濂月低下頭來,呼吸落在耳廓處,細微的癢。他一隻手繞到前方,去掀她t恤的下擺。

  「……我在刷牙。」

  「你刷你的。」

  周濂月身上一股剛剛洗沐過的,潔淨清爽的香氣。他低下頭來,幾分濕潤的發梢,就拂在她頰畔。

  南笳拱起背,一隻手撐了一下,快速地刷完牙,吐盡泡沫,清水漱口。

  「你還不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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