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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濂月看她片刻,話鋒卻突然一轉:「……你覺得是嗎?」

  南笳沒說話。

  他再追問一次,你覺得他是嗎?是你最好的選擇?

  南笳依然不說話。

  不知道,或者說,她不能肯定。

  周濂月手拿出來,這回一秒鐘都沒再猶豫,一把攥住了她搭在窗台上的手。

  南笳一下頓住。

  他手指微涼,相觸的一霎像是往水裡通了電。

  林中走出來的四人,此時已經走到了一樓的中庭花園。

  四人中的那中年男人抬頭,似乎注意到了站在窗邊的人,抬手,揮了一把。

  窗外隱約傳來這人帶笑的聲音:「老周,我聽說你有客人!」

  南笳在此刻飛快的掙開了周濂月的手,後退半步。

  第45章 (還怕我嗎【小小修】)

  周濂月轉頭看了南笳一眼,目光自她稍稍攥住的手指略過。

  沒再繼續方才的話題,周濂月向南笳介紹,那是朱凱文一家,莊園的主人。

  南笳說:「那我下去打聲招呼。」

  「我換了衣服跟你一起去。」

  南笳點頭,拿上搭在沙發椅上的外套,「我去門口等你。你自己一個人可以嗎?」

  周濂月看她,「你要幫我?」

  「……」

  南笳轉身,將出門時,又抬手指了一下,提醒道:「那個,最下面一顆扣子……」

  「嗯。」

  南笳關上門,背靠著一旁貼了復古花草圖案牆布的牆壁,微微仰頭,長而緩慢地呼出一口氣。

  沒一會兒,周濂月換好了衣服,打開門。

  他在襯衫外套了一件深灰色的毛衣外套,粗針的織法,玳瑁牛角扣,顯得很居家休閒。

  下樓梯很慢,被頸托固定的腦袋限制了周濂月的視野。

  南笳則頻頻回頭探看,生怕他一腳踩空。

  他們走到起居室的時候,朱凱文一家也正從工具庫房裡放了東西過來。

  周濂月向朱凱文介紹:「朱總,這是南笳。」

  朱凱文向南笳伸手,笑說:「久仰久仰,幸會幸會。」

  過分誇張的場面話,讓南笳兩分尷尬,與他握手,笑了笑說:「幸會。」

  南笳同朱凱文的妻子和孩子,又籠統地打了一聲招呼。

  朱凱文笑著招呼南笳和周濂月坐,吩咐兩個孩子將剛採摘來的野菜和松茸送到廚房去,再喚來用人倒茶。

  坐下閒聊。

  周濂月雖然沒有詳細介紹朱凱文的身份,但南笳也大致猜到了應當是周濂月「前妻」娘家的人。

  大約這就是資本家的格局吧,私人關係解除了,照樣能以商業夥伴的關係談笑風生。

  南笳瞧得出來朱凱文對自己很感興趣,這興趣不帶有什麼惡意,只是一種單純的打趣意味。

  她以前跟類似笑面虎性格的人打過交道,很知道跟他們不必深入交流,不管說什麼,順著他們的意思,三分真七分假,再加兩分幽默,話題就很容易推進得下去。

  周濂月原本時刻打算救場圓場的,但南笳的表現壓根用不著他出面。

  他樂意做個旁觀者。

  一個有趣的發現:在說場面話這塊,演技精湛的南笳,和長袖善舞的朱凱文,甚至能打個平手。

  但他決定,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

  她的演技應該留給藝術,不能浪費在這種無聊的地方。

  吃飯時,周濂月盤子放得較遠,捏著餐刀,動作緩慢地切牛排。

  雖然是視野不便導致的,但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很容易給人以「優雅、有教養」的感覺。

  南笳跟周濂月吃飯的時候多了,知道他平日沒這麼「拿腔拿調」。

  她還是沒忍住笑了聲。

  身體一偏,朝他那邊側了一下,低聲問:「我幫你切?」

  周濂月轉過目光瞥她一眼,手指一松,放了刀叉。

  南笳將他面前的盤子端到了自己面前。

  對面的朱凱文不免要打趣兩句:「Celine要有這份心意,不至於走到今天了。」南笳:「Celine是?」

  「哦,老周沒跟你說過?」

  「那我知道是誰了。」南笳笑。

  周濂月垂下目光去打量南笳,他看不大出來南笳說這句話時的情緒。

  南笳切完牛排,遞迴到周濂月面前。

  周濂月說:「謝謝。」

  「不用。」她拿餐巾擦了擦手,低頭拿起叉子,繼續吃東西。

  吃完飯,用人將一份提早準備好的病號飯端過來,詢問周濂月。

  南笳聽出來用人講的是德語,而周濂月也用簡短的德語回復。

  用人點點頭,將餐盤遞給了周濂月。

  南笳問:「送給許助的?」

  「嗯。」

  「給我吧。」

  周濂月看著她。

  「我去探望一下他。」

  「……探望他?」

  「不可以?」

  「……」

  南笳從周濂月手裡接過盤子,問他,「他住哪兒?」

  周濂月無奈指了指一樓東邊,「走廊走到底,右手邊。」

  到許助房間門口,南笳騰出手敲了敲門。

  「請進。」

  南笳推門進去,躺在病床上的許助幾分驚訝,笑說:「南小姐?怎麼是你來了。」

  南笳笑說:「探望一下曾經同病相憐的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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