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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笳轉頭一看,是周濂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徑直朝著廚房走過來,而周浠已聽出是誰,「哥你回來了。」

  「嗯。」周濂月瞥了南笳一眼。

  南笳聲音平平地打招呼:「周總。」

  周濂月口頭上沒應她,卻走近一步,伸手隨意地將她腰攬了一下。

  他外套應當是脫在外而了,身上穿著件黑色的薄毛衣,皮膚被襯托出一種羸弱感的蒼白,靠近時,身上有股清寒的氣息。

  南笳僵了一下,不敢將他推開,怕動靜太大被周浠聽見,只得抬眼去瞪他。

  他當沒看到,只對周浠說話:「站廚房裡做什麼?」

  周浠說:「等著煮元宵啊。」

  「離灶台遠點兒,小心湯潽出來濺到你。」

  「哪裡有這麼誇張。」周浠笑著,伸手,去挽南笳,「我們還是出去吧,這個人囉嗦得很。」

  周濂月還摟著她呢,周浠手一碰到鐵定發現。

  南笳急得掐了周濂月手背一把,他總算鬆了手,她耳旁飄過似有若無的一聲笑。

  南笳和周浠重回到沙發上坐下。

  周濂月去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時衣袖挽了起來。

  他徑直走到沙發那兒,又徑直往南笳身旁一坐。

  甄姐端了杯茶過來,他喝了一口,擱了茶杯,問起周浠今兒白天在做什麼,一派兄長口吻。

  「聽了本電子書……」

  周浠那頭說著,這頭,周濂月忽地一把抓住了南笳的手腕。

  南笳驚了下,轉頭看他。

  他另一手抄進褲子口袋裡,摸出一條手鍊,正是南笳丟的那條。

  周濂月低著頭,將手鍊在她腕上繞一圈,再給她扣上。

  雖然周浠看不見,南笳仍然不自在。

  他這樣一次是心血來潮,兩次明顯是故意。

  甄姐開始布菜,讓大家移步餐廳。

  吃飯時,隨意聊了些家常。

  周浠問她是不是要進組拍戲了。

  南笳說:「再有十來天吧。」

  「劇組好玩麼?」

  南笳笑說:「這個可不敢帶你去,一來是在外地,西南那邊的邊境小鎮上,條件很艱苦,你去肯定吃不消。二來片場部門很多,人多手雜的。」

  周浠吐吐舌頭,「還想說去探你的班。」

  「也就四個月到半年左右吧,很快的。」

  「中途不放假?」

  「還不知道。」

  「會想你哎。」周浠托腮,臉朝向周濂月,「看」著他,似笑非笑。

  「可以給我打電話。」

  吃完飯,南笳用了一下洗手間。

  洗手間極寬敞,三分離的,洗手池單獨在外而,有一而很大的鏡子。

  南笳在洗手池那兒洗了個手,從小包里拿出口紅補妝。

  鏡子裡人影一晃,她抬眼看,是周濂月走了進來。

  她說:「馬上好。」

  旋上口紅,剛準備往外走,手腕被周濂月一把扣住了。

  他聲音淡淡的:「手鍊給你找了回來,一晚上了,沒等到你說句謝謝。」

  「……謝謝。」

  周濂月盯著她看了數秒,忽地一低頭。

  南笳嚇得伸手去推他,低聲提醒:「周浠……」

  周濂月一頓,她抬眼對上他的視線,他目光平靜極了,叫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以為他要吻她。

  周濂月抬手,修剪得平而乾淨的指甲,輕掐過她剛塗了口紅的唇沿,將嘴唇掐出飽滿的形狀。

  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一會兒好好謝我。」

  第21章 (寂寞感)

  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南笳擔心是周浠過來了,趕緊推一下周濂月,小聲說:「我先出去了。」

  再回到沙發那兒坐下,保姆端上來茶和點心。

  南笳是那種很難吃得胖的人,倒不是天生的體質問題,而是可能因為心事比較重,影響腸胃吸收。

  但馬上要進組,為了上鏡狀態更好,多少也得注意飲食。

  點心她一點沒碰,只喝了點茶。

  南笳此前演話劇的,一直跟語言打交道。

  因此相信言語具有暗示作用,就像此刻。

  只是尋常的談話,周濂月維持一貫作風很少開口,只是時不時地,會將目光落在她身上。

  因為他說的「好好謝我」這句話,使得他打量的目光都變得別具意味,像是成了一種心照不宣的前戲。

  大約又坐了半小時,周濂月提出要走了。

  周浠神色依依不捨,但並沒有挽留,只笑對南笳說道:「希望你早點殺青回來看我。」

  南笳笑說:「我中間要是有假就回來。」

  周浠將他們送到門口,直到周濂月讓她趕緊進去,別站風口處吹著涼了,她才招招手轉身回屋。

  司機開的車。

  南笳跟周濂月一塊兒坐后座。

  南笳說:「你好像不怎麼留宿在周浠這兒。」

  她其實也不確定這問題能不能問,跟周濂月聊天就跟拆盲盒似的,不過這盲盒大部分都是空的,偶爾能拆到一個裡面有東西,那就是周濂月願意回答她的話題。

  今天沒例外又拆到個空的。

  不過南笳已經習慣了。

  過了會兒,南笳摩挲腕上的手鍊,問周濂月:「是在哪裡找到的?你車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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