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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頓了頓,他聳了聳肩補充道:「如果男尊國信我,能摒棄前嫌,我自當效忠於他,這是我的命,如果男尊國不相信我,硬改策略,滿盤皆輸,我也葬身於此,這也是我的命了。秋姐姐,其實無論怎樣選擇,我都無甚所謂。」

  堂堂的武澈白武大將軍,策略豐滿的神明將軍,終於淪為了命運論的擁護者,武澈白只覺得嘲弄。

  而藍沐秋則抿緊雙唇,低聲道:「將他們綁起來,今晚先安營紮寨,休息整頓一晚,就回去和陛下會師,自然該犒勞諸位。」

  士兵聽後,果然照做,寒風刺骨,呼嘯而過,吹亂人鬢間的髮絲,藍沐秋與雲念初對視,眼眶微紅。

  *

  夜晚,帳內,藍沐秋與被捆著的武澈白對視。

  藍沐秋撩起武澈白鬢間的髮絲,纏繞在手上把玩,唇角含了一絲淡淡的笑意,道:「澈弟,接下來你當如何?」

  旁邊的雲念初見狀,啪地就打掉了藍沐秋做著小動作的手。

  伶月倒是早就被藍沐秋解綁了,只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將大半個身子靠著雲念初,頭拄著他的身子,像只受傷的小獸一般蹭著他。

  武澈白見此,不免吹鬍子瞪眼,凶道:「憑什麼同樣是俘虜,我卻被捆綁,伶兒卻可以撒嬌?」

  被擠兌的伶月身子顫了一下,蜷縮在了一起,用五指緊緊扒住雲念初的衣衫,含糊地顫聲道:「我怕……」

  藍沐秋見狀,頗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從腰間抽出佩刀,拔出刀鞘,而後上前,將武澈白的繩索割開。

  她低聲道:「將軍,我放你走。」

  武澈白怔怔地看向她。

  只見她粲然一笑,道:「你我乃故交舊友,我又何嘗能下得去狠手呢?無論你去哪國,去做什麼,我都同意,但願你能開心順遂。」

  雲念初點點頭,接茬道:「男尊國失去了無數兵馬,恐怕再也不能與女尊國抗衡了,你與我倆的價值早已被皇帝榨乾抹淨了,皇帝派我們出來,不會猜不到我們將會念及昔日舊恩。要麼是她早就想斬草除根,要麼是她最後想留你與我們一條生路,那麼放走你,也並無大錯。」

  藍沐秋接茬道:「並且……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今日來的那些世家子弟,正是當初傷害了武澈白的那一批。或許皇帝是以讓她們監督局勢的名頭而來的,畢竟她們想親眼看到武澈白被斬草除根,但她們又何嘗不是……」

  話說了一半,藍沐秋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隨後拍了拍手掌,低聲道:「來人,將她們帶上來。」

  果不其然,手執佩劍的士兵,將一行人默默押送了過來,眾人灰頭土臉,看見藍沐秋皆罵罵咧咧的,道:「你果真背叛了女尊國!藍沐秋,你個卑鄙小人!拿著虎符就作妖作亂!」

  藍沐秋的唇角泛起冷笑,道:「今日我需讓你們死個明白。皇帝本就想讓你們死在這裡啊,這就是我獲得的暗示,你們死了,皇帝又可以將你們的權力收回了啊。」

  時至今日,眾人無不明白,贏到最後的,只有皇帝一人而已,無論人物可不可以進步,大仇是否得以得報,都是由皇帝一人指揮罷了。

  沒等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已被士兵拉了出去,而後帳外響起了陣陣哀嚎,血濺三尺。

  帳內,藍沐秋拍了拍武澈白的頭,哄道:「澈弟,回去後,我將為你報最後的仇怨,你放心吧。接下來,你只需考慮去哪便好。」

  武澈白卻突然接口道:「不,你不能。一切權勢都被皇帝收歸手中,若她死去,太女幼弱,權力將四分五裂,日後……將勢必會有大亂。」

  隨後,他的唇角不免漾起苦笑,道:「縱使報了仇,可天下之大,可我又能去往何處呢?去女尊國,可我遍體鱗傷,去男尊國,可我並不被信任,回去後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伶月急得汗水涔涔,淚如雨下,含糊道:「你qi哪,我揪qi哪!」

  自打上次一別,到今日,他的舌頭已經好了大半,但舊傷不能接回,縱使勤加鍛鍊,也不能回到最初的模樣了。

  「可你又不喜歡我!你……」武澈白偏過頭去,淚水逐漸溢出眼眶,小聲道:「你討厭我。」

  伶月猛地搖頭,只把頭搖得比撥浪鼓更甚。

  第129章 來也坦蕩 ·

  武澈白顯然不信, 更顧不上什麼禮義廉恥,紅著臉吼道:「不可能!那日……那日我都主動爬上你的床去……去勾引你了,你還不是把我推了下來!還告訴我……忍不住了就去要女人, 別來煩你。」

  伶月不言,將頭緊緊抵在雲念初的腰間, 只覺委屈更甚, 死死地咬住唇角, 只將唇咬得發白。

  雲念初拍了拍他的頭,對武澈白翻了個白眼,道:「你那種情況說的話, 誰敢聽信啊,伶月肯定以為你不是真心喜歡他的。」

  伶月吸了吸泛紅的鼻尖,紅唇乾澀,他已經不想說話了。

  武澈白正要接口,藍沐秋卻已經將他倆各自提溜了起來,對他二人道:「事不宜遲,你倆趕緊啟程,回到京城,在那裡等我們回去, 你們先好好聊聊。」

  武澈白點點頭,眸中漾起低迷痛楚, 似在回想過往的快樂時光,又似在感嘆往日如雲煙。

  *

  藍沐秋與雲念初則動身啟程,回到了皇帝所在的城池。

  她倆放走了武澈白與伶月,也許等待她倆的是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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