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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中是漫天遍野的白山茶,綻開的生機盎然,栩栩如生,像是活著的生命般,被山茶花攏住的是一位穿著白色背帶褲,粉色短袖的小女孩,平躺在花叢中央,有種脫俗童話書之美感。

  「雖然七八年過去了,但還是這幅畫最有靈氣。」臧青陽不厭其煩地讚嘆著這幅他少年時期的作品。

  寧暫臨眼神停滯住,腦子裡已經沉寂許多年的蛀蟲全部甦醒,把那破破碎碎的記憶叼還給她。

  ……

  春的風拂過,萬物生長,那天的空氣她依稀還記得很清甜。

  小朋友被寧虞剛領著,去草地上野炊。

  回到家之後,她看到花園裡,秦順宜正修剪著花枝,見自己女兒回來之後,有些驚恐地看了眼寧虞剛,拽著寧暫臨的小手就走到客廳里。

  「青陽哥哥!」寧暫臨撲到他懷裡,笑得眼睛彎彎的,再加上身上穿的白色背帶褲,比往常穿精緻小裙子的她要更可愛。

  少年背著他的畫,溫柔地笑笑,伸手去摸了摸她軟軟的頭髮。

  「臨臨這次的比賽有沒有獲獎?」

  寧暫臨因為今天和徐堂硯一起去野炊,爸爸還格外的好,整個人心情都是高漲的,聲音都甜了幾分。

  她語氣里有著得獎的小驕傲:「我是一等獎。」

  「這麼厲害呢。」臧青陽順著小朋友的驕傲誇獎,填著她的滿足心。

  寧暫臨拽拽他的長袖口,央求中又帶著撒嬌:「那我今天能不能學更厲害的啊,我要畫油畫!」

  她今天聽阿硯說,油畫很好看,於是為了看他燦爛的笑容,就答應徐堂硯要學油畫然後把他畫出來。

  秦順宜對於客廳的門打開突然身子發抖了下,看到寧虞剛進來之後,她推了推寧暫臨,扯出個不怎麼好看的微笑,看了眼比她高些的少年,很認真地說:「帶臨臨去三樓的畫室吧,別讓她開門出來。」

  「為什麼不讓我出來?」寧暫臨聽到媽媽和臧青陽囑咐的話很疑惑。

  秦順宜摸了摸自己女兒的臉蛋,說道:「畫畫可是不能偷懶的。」

  「我才不會偷懶。」寧暫臨鼓起腮幫子,小皮鞋嗒嗒嗒地往樓上走去,身後隨即跟上的是背著畫板的臧青陽。

  等到畫室之後。

  臧青陽想到剛剛秦順宜的囑咐,關門的時候,他頓了一下,鬼使神差地從裡面反鎖住了。

  整個空間突然有一種密閉又肆意的放縱氣息。

  「青陽哥哥快教我!」

  「好。」

  少年把畫板支好,顏料也都準備齊全,他拿了兩個方凳,一前一後,擺得首尾相連,密接到一起,沒留出縫隙。

  他讓寧暫臨坐在前面,自己則是坐後面那個方凳,把小女孩整個人圈在懷裡,往前一靠就能聞到香甜的水蜜桃兒味道。

  「哥哥要帶著你畫一幅油畫作品,你坐在這裡乖乖聽話,我叫你拿什麼顏料就拿好嗎?」臧青陽的聲音就蹭過她的耳朵上沿處,傾身在上面畫的時候,胸膛也會貼到她白色背帶褲的帶子。

  寧暫臨很認真地看著,沒過多久,他拿著畫筆的手攥起了她的小手,說要讓她也參與到這幅畫的創作當中。

  「我帶臨臨畫你最喜歡的山茶花。」

  少年的聲音溫柔地同一團團棉花,卻沒想到這麼軟的東西,若是藏了針,會把人扎得有多疼。

  那一刻的寧暫臨下意識掙脫過攥住自己的大手,但她又覺得,應該是每個孩子被教的時候都會這樣被攥著手吧。

  寧暫臨陪他畫著畫著,有些走神,想到今天媽媽比往常憔悴了許多,她突然瞥見少年挽著袖口,露出來的小臂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像是被鞭子抽的。

  「青陽哥哥,你胳膊這是怎麼了?」她掙開他攥著自己的手,然後伸過去摸了摸小臂上的傷痕。

  臧青陽怔了下,手臂被小女孩柔軟無骨的小手摸著,他往反鎖住的門口瞥了眼,又笑笑說:「臨臨,把你背帶褲的兩個帶子弄下來吧,會膈得我肩膀疼。」

  寧暫臨皺了下眉,但是看到那一條條抽痕,卻又心軟了。

  「好。」

  她的這次順從讓惡魔的種子冒出了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竄成了參天大樹。

  小朋友哪裡知道界限是什麼,這種極其噁心的事情,她以為是哥哥對自己的喜歡,對畫畫水平表達的肯定與誇獎。

  沒過多久,寧暫臨就感覺到有個什麼東西也在膈著自己,她往自己褲腿邊撇過去,看到了醜陋又不堪的一幕。

  「臨臨,專心畫畫。」

  她的頭轉回去,看著畫畫的那隻手好像創作力更強了,寧暫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畫板上的白山茶,看到臧青陽簡單描繪出一個人體輪廓結構,上半部分是粉色,下半部分是純白色。

  可是自己背後老是有什麼東西隔著粉色短袖磨蹭著她腰間。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高跟鞋聲音。

  隨後她聽見了敲門聲,以及秦順宜喊著自己名字:「臨臨,別出來,千萬別出來。」

  寧暫臨聽到媽媽喊她的聲音,也起了想逃離這個密閉空間的意圖,但剛起身喊媽媽時,就被少年拿著畫筆的手捂住了嘴。

  「哥哥愛你。」少年在她耳邊輕輕地訴說著。

  她沒有看到門外的那幕場景。

  寧虞剛拽著秦順宜的頭髮把她拖著下三樓,嘴角流著的血在掙扎時散落在這段旋轉弧度很大的樓梯上,最終形成了濺散狀的黑色類圓形的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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