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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我們不再遇到,各自過好彼此平淡的人生;也許我們再相遇,對過往種種前嫌不計,平淡地打一聲招呼,短暫的交集後,再與彼此的人生匆匆告別。

  可他和她卻是第三種結局。

  過幾天,懷兮去了一趟港城。程宴北送她去的高鐵站。

  ESSE有個商業秀展。懷兮還以為是個多麼大型的活動,結果一下午就結束了,連個網絡路透圖都沒幾張。

  離開ESSE一年半的時間,新人舊人出類拔萃的不少,ESSE雖在重新簽她時開出的條件不錯,但不能一下就將她捧高,這樣不服眾,所以只能一點點來。

  月底程宴北他們歐洲賽的賽車寶貝還定了她去,這麼大的國際賽事,算是在重新捧她了。

  在港城,懷兮就跟懷禮打了聲招呼,說自己有工作來了一趟,自己住的酒店。

  懷興煒那邊她也沒去,就逗留了兩天一夜,她就又回了南城。

  懷興煒還挺生氣,問她回去那麼快是不是趕著去相親。應該是聽鞏眉說起她前陣子在相親的事兒。

  懷兮納罕鞏眉居然能跟懷興煒平靜地,一句不吵地打一通電話聊起她的情況,也不知什麼時候兩個人聯絡上的。

  不過算是個好現象,她也樂意被懷興煒多念叨幾句,然後解釋說,她不相親了,她男朋友在南城。

  懷興煒緊接著問她:「哪裡的男朋友?是不是相親對象發展來的?」

  「不是,」懷兮看了看自己新做的指甲,說:「是程宴北。」

  「程宴北?」懷興煒想了半天,想起了是她大學交往的那個男孩子,有些驚訝,「那孩子,我記得現在在開賽車吧?挺厲害的了——你們怎麼又好一塊兒去啦?」

  「——我們還真就好一塊兒去了,」懷兮聽著心煩,頂嘴道,「你有空別老操心我的事兒,還有,我還說呢,你跟我媽打電話少吵架,她跟你吵你也別跟她急,她就那脾氣。」

  「別了,我跟她都不一塊兒過了還容忍她的脾氣?」懷興煒說,「再說了,我們都好久不吵架了。」

  鞏眉的確跟徐老師出去遊玩兒了,和懷兮想的沒錯,去上海看人家兒子根本就是藉口,別說上海了,雲南麗江都遊了一遭。

  一同前去的還有跟他們一塊兒退休的幾個老教師,估計也是鞏眉抹不開面子跟徐老師單獨去,於是組織了這麼一群人。

  鞏眉在朋友圈po的合影都是大夥一群人拍的,平日雷厲風行的鞏眉站在氣質溫厚儒雅的徐老師身旁,居然有幾分嬌赧和侷促。

  懷興煒還在底下點了贊。真是人間奇事。看起來的確不吵架了。

  鞏眉這些年氣不過歸氣不過,其實這麼久了,自己心裡也多少能想通一些。懷兮上次一番苦口婆心的,明顯她也聽了進去。

  最開始上大學那兩年,鞏眉連懷興煒微信都是不屑加的,後面為了掌握懷兮的情況硬著頭皮加了,一聊天也都是爭吵。

  去年快退休那會兒鞏眉在朋友圈分享什麼優秀教師的連結,懷興煒也點了贊。

  懷兮那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仔細看的確是,她心裡暗自琢磨著,或許鞏眉就是嘴硬心氣太高,其實她與懷興煒之間,私下也有緩和。

  前段時間她去港城給懷興煒過生日那事兒,撒了謊,那幾天發朋友圈都不敢帶定位。

  每年到懷興煒生日鞏眉就極其敏感多疑,鞏眉這次也沒多問她,估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沒跟她計較了。

  成年人總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和解。

  回來的那天,程宴北來高鐵站接她。

  到站大概下午四點多,五月的南城逸散開陣陣潮熱,懷兮從北地港城過來還穿了件薄外套,臨出來前去衛生間補了個精緻的妝,外套也脫了,穿一件吊帶紅裙,搖晃出來,艷光逼人的。

  程宴北靠在車旁抽菸,見她來,眉眼一揚,綻開了笑容。

  他半抱著手臂,倚著車門。先是抬眼凝視她幾秒,唇邊笑意愈發深了。

  幾日不見如隔三秋,不若那時在上海重逢,彼此之間仿佛橫亘著一道厚重的牆,只露出了一道縫隙得以窺見彼此。

  誰多看誰一眼,都是暴露與認輸。

  如此毫不避諱地打量著她,沒了芥蒂與隔閡,懷兮也揚起笑容,邁開步子,朝他走過來。

  程宴北也向前走了幾步,順手接過她手裡的行李,再攬著她纖細裊娜的腰。

  她順勢劫過他的煙,放在自己唇上抽了一口,等菸蒂沾惹上她的紅唇印,又放回了他的唇上。

  程宴北為了方便她放回來,還傾了傾身,咬回了煙,低睨她一眼,笑了笑,帶她上了車,直奔市區。

  程宴北今天在他家的舊房子整理舊物。

  他本想直接送她回家休息,她卻賴著他不走,他強勢地給她放到家門口了,她卻抱著他脖子死活不下車,非要跟他一起過去。

  於是他只得順從她。

  程奶奶在開發區的新家住得習慣,之前程宴北本來不想搬的,更換居所對得了阿茲海默記性不好的老人,不算是什麼好事。

  奶奶做完手術剛恢復的那陣子,恰逢他在國內外比賽打得如火如荼之際,為了方便舅舅一家照應奶奶,加之開發區那邊氣候環境比老城區好很多,所以只得搬過去了。

  程宴北家的舊房子準備賣掉了。

  這房子是程宴北爺爺輩留下來的,跟懷兮家是相鄰的小區,兩家房屋結構很像,也是個二層的小複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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