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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答應過他,往後要好好養身子的呢。

  陸珏起身前抬頭摸摸她的腦袋,臨走還記得囑咐她,「若是困了想睡覺,得蓋上毯子,不能怕熱偷懶。」

  婉婉點點頭,聽話地嗯了聲。

  這廂下到甲板上,長言已等候在此。

  見他下來,長言上前去恭敬呈上一封信箋,「方才盛京傳來的消息,請主子過目。」

  此時盛京來信,想來無非便是御船之事的進展。

  寧昭儀臨死以命指認皇后加害她們母子二人,這時候整個太子一系都要為此案避嫌,靖安侯府陸家人尤甚,是以陸珏臨走前將此事交於了霍宴暗中調查。

  他拿到信打開略掃了一眼,並未說話。

  長言不敢猜度主子心意,也沒有多言,又回稟道:「還有先前暗衛在靈州未能查清的那條線索,最近又有了動靜。」

  陸珏眼睫微抬,「是什麼人?」

  「還在查實。」長言道:「但暗衛追蹤到對方近年來似乎都在靈州、克州、雲州一帶輾轉,並不像是盛京的人。」

  若不是盛京的勢力,大抵便不會是陳王。

  陸珏吩咐教長言派人繼續查下去,而後轉身復又上露台,腳步踏在木梯上踩出極輕微的響聲,樓梯口投下來一道光線,將空氣里的浮塵照得無所遁形。

  這回帶婉婉前往靈州,此時變成了一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旅程。

  當初他不肯輕易拿掌心裡的小寶珠做餌,是怕自己事務纏身,稍有疏忽會顧不上她,但如今他就在她身邊,哪怕天塌下來他也能護住她。

  引蛇出洞便可以一試,若對方心存不軌,正好儘早斬草除根。

  露台上,婉婉已經縮在藤椅上睡著了,她是個瞌睡大的,陸珏走過去把人抱進懷裡她也無知無覺,只扭一扭身子,好讓自己窩得更舒服些。

  陸珏唇角微彎,垂首親了下小貓兒柔軟的發頂。

  睡吧,只要在他身邊,她永遠都能這般安穩無憂地入眠。

  *

  船行江上第七日的午間,進了禮州地界兒。

  這裡有碼頭渡口,陸珏便吩咐人靠岸停船,稍作歇息,也為了給婉婉些許上岸去腳踏實地的機會。

  她喝了好些天的藥,喝完人沒有精神,胃口也不太好,幾天下來又瘦了不少。

  陸珏帶她上岸去住客棧,腳踩在結結實實的黃土地上,感覺和晃晃悠悠的甲板是不一樣,下半晌在城裡酒樓用膳,婉婉好歹多吃了半碗飯。

  用過膳後,她換了身輕便衣裙,讓夫君牽著小手在附近的商鋪里逛了逛。

  其中有家賣文墨的鋪子,掌柜的擺出來一種硃砂墨,說是下筆後可經久不褪,但晾乾後隨即隱藏,只有在遇熱時才會顯現,並且越熱越鮮艷。

  婉婉瞧夫君在櫃檯前駐足片刻,買下來兩塊兒,很覺好奇。

  她興許是戲摺子里的各種密信傳書看多了,湊到他跟前小聲問:「夫君,你要用這個墨跟太子殿下商議秘事嗎?」

  陸珏眉尖幾不可察地微動了下,「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從鋪子裡出來時已是日照西山,一路走回到客棧,婉婉有點累,沐浴過後歪倒在床上就不想動彈,但聽見隔間的書案有些動靜,是夫君。

  也不知道夫君在做什麼神秘的大事呢?

  婉婉是只富有好奇心的小貓兒,起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接著抱柱偷瞄一眼,陸珏躬身立在桌案後,面前筆墨硯台均已備好,唯獨缺一張可供下筆的紙。

  他眼皮兒都沒抬,輕描淡寫地喚一聲,「過來。」

  婉婉滿心狐疑,走過去便被男人攔腰攬到身前,後腰抵在桌案邊,她抬眸對上夫君的眼睛,只瞧見他眸中盛滿似是而非地笑意。

  「今夜有樁秘事,要與夫人商議。」

  直等衣衫猶如花瓣被人層層剝落在地,婉婉咬唇趴在桌案上,雙手捂著散了系帶的牡丹心衣,羞得渾身泛紅、發熱。

  她才明白過來,自己就是他的那張紙。

  姑娘家養得一身嬌柔軟糯,肌膚細膩瑩潔,白里透著出層淡淡的粉,當世都再找不出比這更美的畫紙,落一筆硃砂嫣紅,更添幾分蠱惑到極致的妍麗。

  狼毫筆尖輕掃至腰窩,婉婉終於忍不住回頭,難為情地抗議,「夫君……」

  男人長睫輕抬,燭火搖曳照出一張玉面清雅的臉,偏生做的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陸珏扶著肩將小人兒轉過來,托著她坐上桌案,而後修長指尖捏住牡丹心衣的系帶拉了一拉,婉婉楚楚瞧著他,耳根子都是通紅的。

  她不肯鬆手。

  陸珏輕笑,俯身親了下她鼻尖,溫溫的哄著:「乖乖別動,很快就好。」

  心衣到底是沒保住,狼毫沾染著濡濕的墨跡落在心口,像是支柔軟的焰火,一筆一筆,幾近要把她渾身的血液點燃。

  婉婉不好意思低頭,索性閉起眼睛來。

  難熬的時候通常時間都過的很慢,等他最後一筆落下,俯身親吻芙蕖花蕊,婉婉已經分不清那是被她體溫暖熱的筆尖,還是他的唇。

  「不想睜開眼看看嗎?」

  陸珏話音有些逗弄,指尖輕撫過小丫頭緊閉的長睫,瞧她眼睛眉毛都擠成一團,沖他使勁兒搖搖頭。

  「我不看!」

  他忍不住笑,笑著笑著便來親她的眉心、鼻尖,親她軟嫩的臉頰和嫣紅的唇,直親得她仰著身子無處躲藏,只好睜開眼睛忿忿地鼓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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