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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賢妃教寧昭儀隱瞞病情拖延不治,總感覺說不上來的怪異。

  婉婉見她滿面憂愁,想必也不好受得很,自己的孩子病了卻沒法兒光明正大請醫師看診,試問哪個母親不心疼啊?

  婉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思忖道:「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事的,不過巫醫畢竟玄乎,若有機會你還是……」

  話沒有說完,碎玉忽地從殿外匆匆跑進來,「娘娘,賢妃娘娘來了。」

  寧昭儀聞言忙從軟榻上站起來,對婉婉道:「抱歉,娘娘她向來不喜歡我與你交往,我沒法兒留你了,你回去後記得再尋個御醫瞧瞧身子。」

  婉婉也不好再給她添麻煩,當下便帶著雲茵往殿後偏門去。

  她走出去前只聽見似乎是賢妃進來,言語頗為嚴厲地質問寧昭儀,「你方才在做什麼,屋裡還有誰?」

  寧昭儀惶然否認,「娘娘沒有,我是一個人……」

  後頭的便聽不清了。

  婉婉也不知寧昭儀與賢妃之間常日究竟如何相處,可她只聽寧昭儀話音里的慌張,也能猜到大抵是害怕居多,哪怕就連孩子病了,但凡賢妃不准傳醫師,她再憂心卻也不敢。

  這邊婉婉正與雲茵相扶著往熙園回去時,皇后那頭才得知婉婉暈倒的消息。

  「曬暈了?」皇后手中拿著的茶盞一頓,「她不是早都回去了嗎?這莫不是出苦肉計?」

  人到皇后這兒來走了個過場,沒等皇后召見便先行告辭離開了,卻又半路禁不住日曬暈倒,皇后怎麼想都覺得這像是出專門來離間人心的啊。

  律容倒是替婉婉開脫了句,「先前是聽聞過這位小夫人身嬌體弱,走一路過來,這日子太陽那樣烈,別說她,換了底下干粗活的下人恐怕也會受不了。」

  皇后蹙著眉,「可她這一暈,畢竟是從我這兒出去的,教容深怎麼想,莫不是還以為我給她使的絆子?」

  皇后承認自己對婉婉確實有偏見,可她絕不可能為了這個偏見,當眾給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下臉子教外人瞧靖安侯府的笑話。

  連姜蘊也是同理,皇后再不待見,也只會私下裡敲打,不可能擺到外人眼前去。

  律容沉吟道:「世子爺明察秋毫,想必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錯怪了您,就是不知那位小夫人會不會亂說話了。」

  「你走一趟吧,」皇后看向律容,「帶些補品什麼的去熙園看看,把話跟容深說清楚,別教個小姑娘就把陸家的人挑撥得團團轉。」

  律容頷首領命,退了出去。

  *

  傍晚日照西落時分,陸珏與太子自皇帝處議政出來,才聽聞婉婉中暑之事。

  陸珏闊步走後,太子不過多問了常喜兩句,聽到當時太子妃姜蘊也在皇后跟前,回去後便徑直踏進了太子妃姜蘊的雲華殿。

  此時姜蘊正坐在桌邊悠閒修剪盆栽,見太子到了跟前,方才起身福了福身,「殿下今日回來的倒比尋常早些。」

  「你今日去了母后處?」

  太子在桌邊落座,也教她一道坐著,兩個人中間隔著一整張桌子,半點都親近不起來。

  姜蘊繼續修剪著花枝,若無其事嗯了聲,「但怕是又惹了她老人家生氣,殿下此來是為勸誡臣妾的嗎?」

  她沒有任何情緒,兩個人本就是為了權勢而結合,彼此心知肚明,若太子需要她在皇后跟前軟和退讓一些,也並沒有什麼不可以。

  但太子此來並非為此。

  「今日容深的夫人在母后殿外,你看到她中暑了吧,為何當時未曾言聲?」

  姜蘊手中剪刀一頓,「殿下這話是什麼意思,臣妾沒聽懂,臣妾與她素不相識,為何要多管閒事?」

  「閒事?」太子望著姜蘊輕笑了聲,「容深與母后之間的事於孤而言不是閒事,於太子妃而言亦不該是閒事。」

  他說著稍頓了頓,「興許姜小姐會對那位小夫人心有芥蒂,但太子妃不該有。」

  話到此處已十分明顯,姜蘊怎會聽不明白。

  她從前心儀陸珏、還贈送過畫軸的事,旁人興許不知,但太子是陸珏表兄,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人心的事有什麼好分辨的,分辨不清,也沒有必要。

  姜蘊將手中的剪刀放下,看著太子道:「殿下會覺得我對陸小夫人有私心,難道不是因為殿下自己心有牽掛,才覺得旁人便都是這般放不下?」

  前些日子擂台上霍小侯爺給陸大小姐當眾贈長弓,當晚太子便生生在書房靜坐了一整夜直到天亮,姜蘊分明都看在眼裡。

  二人相對而坐,室內一時靜默。

  太子並沒有生氣、惱羞成怒,他本性便就是溫和的,他的太子妃說的也是事實。

  「興許的確是孤以己度人,但你我如今已同在一條船上,既然都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凡事還是勿要摻雜私心的好。」

  姜蘊當然懂靖安侯府、陸珏對太子的重要性,淡淡地頷首,「臣妾謹記。」

  太子走後,姜蘊喚來身邊的大宮女,亦是相同的吩咐,「靖安侯世子夫人今日中了暑氣,你帶著東西走一趟,替本宮去瞧瞧吧。」

  *

  熙園中。

  婉婉回來便吩咐臨月去傳了個醫師,結果醫師來了,她只讓醫師給雲茵瞧,自己揣著手鄭重其事地說自己沒事,不用人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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