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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仙帝只是冷冷看了眼被砸出空間的唐浩飛——他甚至都沒看到就在下方站著的文宇……仙帝輕輕揮手，空間裂隙竟於瞬間收攏。
仙帝並未追擊，這對於文宇而言，無疑是最好的結局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永別
整個燕京，都在剛剛的突變中驚詫萬分，但當仙帝收攏空間裂隙之後，燕京竟然突兀平靜了下去。
畢竟對於燕京居民而言，這一陣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所謂見怪不怪，只要房頂不倒，我只管蒙頭大睡……
但文宇不能不管！
待到空間裂隙徹底消失之後，文宇方才回神，他來不及思考更多，身體漂浮而起，徑直向唐浩飛墜落的方向飛去。
……
老唐墜落之地，就在燕京城郊外。
當文宇趕到的時候，唐浩飛身上的雷光依舊未曾消散，這些雷光包裹在老唐周身，形成大繭，讓文宇看不出內里唐浩飛的狀態，此刻，雷繭邊緣處的雷光如游蛇一般起伏，躍動，直把唐浩飛墜落的地方燒得晶化。
然而見狀，文宇內心卻突兀一沉。
文宇並未從雷霆當中，感知到隸屬於唐浩飛的意志——這些雷霆就像是死物一般，只是遵循本能的四處流淌。
能造成此般現象的，僅僅只有一種可能……
唐浩飛甚至無力掌控那原本隸屬於他的力量。
燕郊，黑光驟然乍現。
無窮黑光源源不斷的向雷霆壓了上去，能看到，黑光剛一接觸到雷霆，便發出「滋滋啦啦」的爆響聲，黑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著，而雷霆亦緩慢消散。
百份黑暗之力，大概能抵得上一份雷霆——這便是常規狀態下，文宇與唐浩飛之間的能級差距。
但雷霆畢竟是無根之木，在黑暗之力的碾壓下終有疲軟之時，大約一分鐘之後，包裹在唐浩飛周身的雷繭砰的一聲，轟然炸開，露出其內唐浩飛的身影。
只一眼，文宇便徹底沉默了下去。
此時的老唐，體表並無任何傷勢，然而身為靈魂大師的文宇自然能看到，那本應該熊熊燃燒的靈魂之火，已經徹底崩潰，唐浩飛的靈魂宛如鏡片一般寸寸碎裂，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逸散著，崩滅著。
他的傷，已經觸及了存在的根本，即便是此刻的文宇都無力回天。
沉默片刻，老唐竟突兀睜開雙眼。
「來了？」
「恩。」
「我就知道你會來。」
「我卻不知道你竟然傷成了這副德行……」
文宇突兀笑罵一聲，來到老唐身邊，他翻找著空間戒指，片刻，便從空間戒指當中取出一枚復活道具。
誰料，文宇剛想把復活道具塞到老唐手中，卻被唐浩飛推開。
「沒用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
「我被天賜之石剝離了職業者權限……復活道具這種東西，我再也用不了了。」
真是糟糕的消息……
文宇聽罷，收回了復活道具，轉而問道。
「那你的復活技能呢？」
「打光了……」
「哦……」
那就，沒什麼辦法了啊……
文宇內心輕嘆著，竟感覺心臟不由自主的顫抖了起來，一股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竟然文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直到唐浩飛再次開口。
「是通天仙帝，他贏了。」
「恩，我看到了。」
文宇翻騰著空間戒指，直到從空間戒指最底層，取出一盒香菸，他點燃一根，塞進了老唐的嘴裡，又為自己再點了一根。
一時間，兩人一坐一躺，就這麼吞雲吐霧起來。
「但現在的仙帝，應該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完，殺我的，只是仙帝的分身，而且他這道分身離不開剛才那個空間。」
「恩……」
「也就是說，你還有些時間。」
「謝謝。」
這情報來得代價足夠大，而與代價相當的，則是情報的價值。
文宇的確還需要一點兒時間。
沉默片刻，唐浩飛突兀一笑，他咧著大嘴，用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大聲叫囂道。
「白死了……徹底死了，我殺的！」
「你牛逼！」
文宇也笑著回了一句。
「然後……接下來呢？」
唐浩飛雖然瀕死，但目光灼灼，他似乎想要聽一聽文宇接下來的計劃安排。
而文宇，只是掐滅了菸頭，慢慢開口。
「接下來啊……」
「算了！」
「恩？」
「我忽然不想聽了……」
「恩……」
「文宇。」
「恩。」
「我累了……」
「……」
「那就休息吧。」
話畢，文宇緩慢站起身，悸動和狂歌慢慢浮現，槍口處開始閃爍起濃烈的光。
然而這扳機，文宇卻自始至終扣不下去……
直到唐浩飛半閉的眼睛又一次睜開，他看著文宇，嘴角驀地挑起一絲笑意。
「謝謝。」
「謝我做什麼？」
「只是覺得，遇見你，的確是我的……幸運……」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沉……
可能預感到了文宇下不去手，唐浩飛笑著笑著，便徹底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