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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我明白了。」
隨後，他起身示意文宇跟上，兩人便一前一後離開酒店，不消片刻，便趕到了燕京八區前哨基地最大的會議中心處。
……
經歷過幾個小時，這間禮堂已經被布置成黑白兩色的樣子，花圈，禮炮一應俱全，侍者，軍人並排而立，整個會場凝聚著莊嚴，肅穆的氣氛。
弗蘭老頭帶頭，文宇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會場，當走過白色絲帶裝點的大門之後，入目處便是林海峰巨大的黑白照片以及照片前悲痛欲絕的林氏族人們。
方白，林天雪，方玉瓊三人站在棺材的左邊，林缺自己站在棺材的右邊，此刻，四人眼眶通紅，似是剛剛哭過一般。
弗蘭輕輕推了文宇一把，文宇心領神會，他接過侍者遞上來的白色花朵，走上前，先是給林海峰的遺體鞠了三個躬，隨後將花朵放在了林海峰的棺材上。
隨後，文宇方才走到了林缺面前，拍了拍林缺的肩膀，示意林缺節哀順變。
長子反目成敵，葬禮的一切便由長孫負責——但可惜，林缺的年紀，註定他承載不了此事的厚重。
林缺只是哭泣，對文宇的動作沒有半點表示，這讓文宇有點兒小尷尬，所幸，一旁的方白走上前，為文宇圓了這個場。
禮畢之後，文宇便走到一旁，靜看著以弗蘭為首的燕京高層們挨個獻禮。
整個過程顯得莊嚴，但卻枯燥——事實上所謂的紅事白事，大抵也就是這樣了……
直到約三個小時過後，整個流程方才算是結束，直到此時，方白方才上前兩步，他招呼著來賓們，示意大家在側廳用餐——並不是說人剛死就要大吃大喝、好好慶祝一番，所謂吃喝，也是華夏式葬禮的一部分。
文宇閒來無事，再加上文宇深知，接下來方才是最大的看點，所幸也跟著方白的腳步，率先走入側廳當中，隨後，文宇在方白的安排下坐在了主位上，身後，就是林海峰那巨大的遺像。
遺像上林海峰掛著笑容，雙眼炯炯有神，這一刻，文宇倒是真心感覺到了某種無形的壓力——並不是遺像可怕，而是文宇明白，林海峰這個傢伙，可能正躲在某個監視器當中，雙目放光的打量著下方的一切……
這就叫來自死人的凝視了……
隨著文宇落座，燕京的諸位高層亦挨個進入餐廳，直到所有人落座完畢，飯菜開始上桌，但除了文宇夾了幾口菜，卻再沒有任何人動碗動筷……
比起剛剛，現在的氛圍貌似更糟糕一些。
……
直到過了約十分鐘，與文宇同桌的林天雪方才開口。
「父親死了……」
看似是一句廢話，然而除了林缺依然在低聲啜泣之外，整個餐廳當中的所有人皆是目光一滯。
正題來了……
「發生這種事情，我們也很傷心，然而，國不可一日無君……」
「姑姑！」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人死如燈滅
林天雪話還未說完，便被同桌的林缺所打斷。
他瞪圓了眼睛，怒視著林天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姑姑會說出這番話。
然而除了林缺之外，同桌的文宇，弗蘭，秦天，卡修，方白，方玉瓊皆是默不作聲——文宇在主席，自然不需要多說，林海峰的家人自然也要位列主席，弗蘭的地位特殊，而秦天與卡修，則是燕京現在的武力擔當。
這一桌，便匯聚了整個燕京能說得上話的人。
「姑姑！爺爺剛死，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林缺語氣不善，似是忘了長幼尊卑，然而林天雪只是看了林缺一眼，隨後，她輕嘆一聲。
「林缺，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但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知道麼？」
「八級魔災的威脅還未消除，燕京搬遷工作也沒有安排妥當，零零總總的事情足矣按噸算！父親身死，我也難過，但有些事情拖不了，怎麼，難道你以為我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緬懷已逝者？」
簡單，快捷，直入主題——非常符合老林家人的身份和性格特點。
反觀林缺，倒是有些孩子氣了。
「可是……」
林缺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坐在他身邊的弗蘭卻一把拽住林缺的衣角，示意林缺安靜。
「我覺得，小雪的話很中肯……現在的事情很多，我們的確需要一個新的領袖。」
燕京現在的外部環境……不算太好……
地球上有天神的威脅，分層戰場又是文宇一家獨大，可以說，現在的燕京早就失去了曾經的統治地位——而外部環境越糟糕，帶來的瑣碎事情便也會越多！
更何況，林海峰死了，燕京難道還不選領袖了？沒可能的……這事兒早晚都要做，早做反而比晚做更適合，更恰當。
雖然在林海峰剛死沒幾個小時，大家就談論這些事情有些不妥當，有些不尊重死者……然而末世，當真沒有這麼多繁文縟節。
死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林海峰這麼一個了。
「你們！」
聽到弗蘭這番話，林缺愕然看向左右……
然而除了文宇依舊在夾著菜，喝著小酒，整個餐廳當中零零總總千八百號人，只是正襟危坐，沒一個正面回應林缺的目光。
早點兒選出下一任統帥……對誰都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