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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若琳,我警告你……」

  「我知道了,你愛她。」

  李若琳的表情讓阮千致覺得有一絲害怕,這個表情他曾清清楚楚的見到過,十二年前,也是這個表情之後,范楠寒離他而去,他因此欠了她一生。

  「李若琳,你搞清楚,那只是我拍去騙我媽的東西。」

  「你是在維護這個女人。」李若琳又笑了,笑得愈加淒涼,是的,她承認自己犯賤,賤到看他吻別人她快發瘋了。

  「隨你怎麼想。」阮千致走出了房間,表情在擦過李若琳的那一瞬間變得憂心忡忡。

  李若琳會做什麼?梅黛會失去一條胳膊?還是毀容?或者乾脆連生命都失去?阮千致不敢再想,以前他無所顧忌,現在他有了牽絆,他無時無刻不在擔心出租屋裡的那個女人以至於在這個有點炎熱的周六,他飛一樣的驅車到了市區,到了公寓樓下後,飛又快的跑上樓,掏鑰匙,開門,大喊,「包菜!」

  他想,他是真的害怕了。

  屋子裡沒有梅黛。

  阮千致的腦袋還是很疼,他緩緩走向陽台,在躺椅上躺了下來,忽然就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他和范楠寒是十五歲認識的,范楠寒是華裔,在加拿大出生成長,遇到阮千致的時候,她才十三歲,不過,她比阮千致早熟多了。

  那時候阮千致剛去加拿大,並不認識很多人,他雖然不內向,但也決不是喜歡廣交朋友的那種人。所以,在加拿大的早年歲月,多是范楠寒陪在一旁。阮千致的成績很好,加上相貌上很出眾,在當時就讀的高中,至少在華人高中生的圈子裡,他是很出名的。范楠寒是該高中著名的『Piano Princess』,只因為彈得一手好鋼琴,該校的高中生都以請到她能為舞會伴奏為幸。

  阮千致和范楠寒第一次四手聯彈也是在一個華裔女孩家裡,那晚,有一個叫Diana的加拿大女孩向阮千致表白,並希望能和阮千致約會。

  當時,阮千致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范楠寒就直接站了起來,阮千致記得很清楚,范楠寒十分驕傲而又霸道的說,「He is my boyfriend!」叫Diana的女生立時覺得大窘,阮千致這才看清楚,這女生體型有些偏胖,但表情還是很倔強,他不想惹事,於是也站起來想說些什麼,卻被那女孩死死抱住。

  阮千致最終掙開了她,同時,范楠寒的巴掌也應聲落在那女孩臉上。

  阮千致記得,那巴掌落下時,Diana臉上的表情絕望得很可怕,李若琳的表情也和當時的她一樣。

  可是,三天後,范楠寒就在女廁所被人潑了硫酸,整個左手臂都毀了。范楠寒倔強到禁止所有同學去醫院看他,所以,十七歲的阮千致除了接到過她打的電話,沒有再見過她。

  從那以後,阮千致開始討厭女人,並且排斥身邊一切女人。阮千致現在又想,也許,他是害怕女人。

  某日,某致下班回到出租屋,像往常一樣上三樓,掏鑰匙,打開門。

  一開門,好傢夥,入眼的全是紅艷艷的色調,他用他修長的手指遮住這紅得瘮人的光線,猜測家裡那位正在幹嘛。

  剛關上門,有一陣靡靡之音就傳來,歌詞這樣唱:

  天涯呀海角

  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愛呀愛呀郎呀

  咱們倆是一條心

  家山呀北望

  淚呀淚沾襟

  小妹妹想郎直到今

  郎呀患難之交恩愛深

  愛呀愛呀郎呀

  患難之交恩愛深

  人生呀誰不異呀異表春

  小妹妹似線郎似針

  郎呀穿在一起不離分

  愛呀愛呀郎呀

  穿在一起不離分

  在這歌聲中,某致同學看到了把椅子搬到了陽台並且穿著紅色紗質睡衣的某黛正站在上面,手握一瓶果粒橙,誇張地對著口型。

  某致只覺得一陣頭疼腦熱,他大聲地斥責,「梅黛,給你十秒鐘下來。」

  有沒有搞錯,那可是陽台,她這樣子可別叫別人看了去。

  某黛同學眨了眨化妝化得格外誇張的兩隻大眼睛,「先生,來,來,聽聽小女子唱曲兒。」除了從邵妃那裡學來的膩死人不償命之音,某黛同學還附贈了自己領悟出來的幾個媚眼拋法,齊齊的扔向某致。

  某致分明感覺到了自己身上起了幾層雞皮疙瘩,脫了鞋之後,他沒再給某黛多餘的發瘋機會,直接把她抱走,丟進了房間。

  某黛同學暗爽得逞之際,某致同學十分鎮定地說,「以後不要在陽台上調皮了,要調皮也別穿這麼少。」然後,某致同學又十分嚴肅地站起身,抬腳朝門外走去。

  色心大起的某黛完全不顧形象,一把撲到某致身上,像只八爪魚一樣,用邵妃教她的「十八摸」把某致摸了個遍。

  「先生,來嘛來嘛。」某黛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聲線就像蠟筆小新。

  「來什麼?」某致不明所以的問,身上卻有些發熱。

  「我要賣 身,你要不要?要不要嘛,要不要嘛?」某黛興致勃勃。

  某致只感覺到天空有兩隻烏鴉飛過,然後,他十分嚴肅地對某黛說,「你說過,我們沒結婚就一直保留領地領空領海權。」

  「不行。先辦事,再蓋章。」這是梅母教她的。

  某致彆扭起來,十分不情願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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