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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的睫毛掃過眼瞼,被按在椅子上索吻的男人在巧克力餅乾的甜意中低笑著。

  「知道嗎,我的小朋友,世界上有兩種無法拒絕的吻。」

  「這是遊戲嗎?還是謎題?」

  兩股呼吸猶如受到了信息素影響的蟒蛇,不顧一切地交纏。

  黏膜與舌頭的親密摩擦正激起一陣電流。

  快感從少年的下顎麻到了後頸,又一路向下,抵達酥麻的尾椎。

  上身隨著黏膩的鼻音而挺起,濕漉漉的藍眼睛簡直攝人心魄。

  江彧捏住裘世煥躲閃的下巴,執拗地啃咬對方的上唇。他的雙臂從下方牢牢抱起少年柔韌的腰身,在接吻的空隙里,江彧笑著喘息。

  「猜猜看,是哪兩種?」

  「我不知道。」裘世煥報復性地咬了他的舌頭,濕痕與刺痛圈圈擴散,但一切都是快樂的,一切都讓他們沉溺其中,「大叔,我現在不想回答問題,所以,告訴我。你會接受誰的吻?」

  「一,是愛人的吻。」江彧低頭吻向裘世煥咽喉的刺青,「第二……」

  「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男孩的吻。」

  ***

  大巴會在休息站停靠約十五分鐘,江彧藉口上洗手間,順理成章地從裘世煥那兒得到了自由活動時間。

  他匆匆下了車,一邊裝模作樣走向目的地,一邊拿起電話,撥打通話記錄里一串沒有命名的號碼。

  這個人就是餘三海介紹過來的心理醫生。

  江彧剛走到陰影處,電話就接通了。

  「是江先生嗎?」聽筒內傳來孩子的哭聲,緊接著就是男士穩重的問候,「下午好,我妻子剛準備出去買東西,我現在還得照顧女兒。有什麼事嗎?」

  「我很抱歉打擾你的假期了,塞德里克醫生,我想我們的預約需要提前幾天了。」江彧皺著眉頭,「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嚴重,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了。」

  「好吧。大概什麼時候?」

  「……今天。」江彧咬了咬牙,艱難地說,「可以嗎?」

  「大概兩個小時,等我妻子回來以後。我不能把女兒放在家裡不管。」塞德里克醫生痛快地答應了江彧的請求,「我們在你家見上一面吧。」

  「謝了。」江彧情緒激動地抓著手機,「塞德里克醫生,兩個小時後見。」

  掛斷電話以後,他連忙跑去休息站的小賣部買了包便宜的煙,靠在柱子上慢悠悠地抿著。

  菸蒂隨著腕錶指針的變化而縮短。那張紙條,折斷脖子的屍體,還有不合時宜解散了的群。一切都在說明問題的嚴重性,一切都在向他挑釁。

  這毫無疑問,是都民燦的警告。

  江彧無聲地抖落菸蒂,咬住嘴唇。

  簡單來說,裘世煥和都民燦之間的交易並沒有約束後者的效力,對方依舊保持著不正當的監視。

  在這件事上,江彧不能確定裘世煥是否發現了端倪,但自己必須採取一些行動了。

  他不能再讓世煥作出任何湮滅人性的犧牲。

  菸頭忽然燙到了指尖,被江彧下意識甩到了地上。

  他懊喪地收好煙盒,抹了把汗涔涔的後頸,一腳上去踩滅了菸頭。而後擦擦鼻子,裝作若無其事地從休息站走出,緩緩登上大巴。

  為了掩飾心緒,江彧只抬頭看了裘世煥一眼,發覺對方還在原位專注打遊戲,這才放寬了心。

  「大叔,身上一股煙味。」裘世煥像察覺到不和諧氣味的小動物一樣,皺著眉頭在江彧袖子上嗅了嗅,「怎麼十五分鐘也要去抽菸?」

  「忍不住。」江彧看了看他的遊戲畫面,「我才離開多久,你連房子都建好了?」

  「對啊,馬廄就在房子旁邊。」裘世煥斜過手機給他看,肥皂淡淡的香氣又一次侵蝕鼻尖,「這裡是圖書室,書架有好幾排呢,兩個書架之間有通往瞭望塔的爬梯……二樓開了一扇天窗,對了,我還把屋頂全都換成了尖頂,是不是更像教堂了?」

  他真漂亮,不是嗎?

  江彧連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只是垂下眼皮,淡淡地掃過對方的下頜線。

  處在放鬆狀態時,裘世煥的脖頸修長又優雅,喉結時而滾動。

  這樣的脖子很適合項鍊,因為從脖筋一路朝鎖骨奔去,每一寸肌膚都散發出極致的誘惑。

  尤其是那片文身,江彧甚至能想像一筆一畫的勾勒,想像純黑的染料在表皮蔓延與作畫。

  他無意識地叼住少年的耳墜。

  「我都不忍心問你用的是什麼味道的香皂。」喉頭無比沙啞,「世煥,靠近一些,讓我猜猜看。」

  裘世煥自然而然地靠到江彧肩頭,白金色的髮絲被胳膊撩到一側去,眼角帶著未褪的情*。

  他是故意的,故意露出脆弱的頸部,故意供人嗅聞,啃咬。

  「大叔覺得是什麼味道?」

  「我不清楚。」江彧挑起一綹髮絲,放在鼻尖深深嗅聞,「我只知道,當我嗅到這陣香味,當我見到它的主人,我的靈魂,再也無法與羽毛相較了。」

  ***

  大巴一路搖搖晃晃抵達了終點站。

  下了車後,他們又徒步走上大概十幾分鐘,總算疲憊不堪地抵達了出租屋。

  而距離與塞德里克醫生約定見面的時間,剛剛過去三分鐘。

  江彧是在出租屋門前撞見對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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