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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正銘覺得不可思議:「可這麼聽起來,這任務也太簡單了吧……」
「對你來說,相對簡單而已,對別的玩家可不簡單。而且我們還有個當『裁判』的隊友,保我們比較容易。」戴博文道,「如果你有好像還比較安全的感覺,那你想想有個選手失蹤的那個晚上,還有昨天你差點就丟了魂的狀態。沒有傅先生和我,你現在是否還能保持清醒,就是個未知數。」
陳正銘聽他這麼一說,連連點頭:「你說得對……那我們下次就……」
他們在這說著話,院子外的路邊忽然又停了一輛車,車上下來數人。他們一進院子,就直奔求助者那邊,神情急切:「聽說找到了……」
他們應該也是死者的親友。原本已經有點收了眼淚的求助人母女倆,看到這些匆匆趕來的人,淚水再次湧出,邊哭邊道:「她就在這裡啊,她在這裡二十年不見天日啊……!」
寥寥幾句,新來的人們也淚崩了,大家哭作一團。哭聲之中,不乏一些人對死者丈夫的詛咒。妻子被埋在地下,這個丈夫無論如何也脫不開干係。死者的親友們一面覺得自己看走了眼,一面咒罵那丈夫是魔鬼,還說他出了車禍一定是死者顯靈了。
雖然還沒任何的實際證據,但站在一旁的警察沒反駁這些親友的情緒發泄。等他們宣洩得差不多了,警察們才上前,安排他們最後再看一眼親人。
有些人在警察的帶領下走進了房子,有些人估計是不敢去看——畢竟面對二十年前的一具屍體的勇氣,不是誰都有的——就等在了門外。陳正銘看著進房子那些人的背影,總覺得自己的眼睛忽地看透了更多。
他喃喃道:「我是不是搞錯了?」
傅言問:「你看到了什麼?」
陳正銘回道:「我不是看到了什麼,是聽到了……哭聲。」
「哭聲?」
「好像房子在哭。」陳正銘看著那些哭泣的親屬走進房子,說道,「還是……那些黑氣在哭?」
戴博文道:「不是家屬?」
陳正銘回道:「不像,不一樣。」
傅言望向那所房子,雖然他什麼黑氣都看不到,但他總覺得,耳邊仿佛想起了奧利維亞舞蹈時響起的歌聲,萬千怨女的聲音交織著,哀哀切切、怨氣衝天。
傅言道:「你沒聽錯。」
戴博文聞言,不由問道:「你也聽到了?」
「不。」傅言否認了,卻沒解釋。其實物理上來說,他的確也沒聽到,他只是逐漸理解了奧利維亞展示這些情節的原因。
挖屍體的情節和找鬼任務沒什麼關係,奧利維亞這麼做,只是想要展示這些女鬼的苦難。她要傅言「想起」自己,要艾絲梅拉達舞蹈,要讓女鬼們一次次起舞,都是為了讓別人知道她、她們的過去。
她們向世間一切哭訴自己的冤屈,也向世間一切復仇。
在傅言的沉默中,眼前的場景驟然扭曲了一瞬——
場景切換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高樓林立
傅言一晃神,發現眼前是室內攝影棚的門。
造型師在他旁邊給他整理髮型和衣服,工作人員在檢查他身上的麥,另一個工作人員在和他最後確認流程:「待會兒你進去之後,在選擇之前,記得稍微說一下對每個選手的看法和選擇投票對象的理由……」
傅言聽懂了,這是跳到了十選九的投票時刻之前。
他還沒來得及想更多,一隻手伸到他面前,被他的手機遞給他。
「……」傅言看一眼默不作聲送手機的梵向一,無視了旁邊滿臉一言難盡的助理,接過手機打開。
陳正銘:【實時!現在選手中的鬼是艾絲梅拉達和維珍!】
戴博文:【我們決定在五分鐘後認定選手中的鬼。】
看來陳正銘和戴博文是回到選手中了。他們已經確定了答案,為避免夜長夢多,所以五分鐘內速戰速決。傅言回憶了一下,維珍好像是那個異國的通靈冠軍,她都被點名變鬼,果然這個遊戲世界果然誰都可能是鬼。
工作人員提醒道:「言哥,要進去了……」
傅言鎖上手機,遞還給梵向一。旁邊所有人退開,一個導演在前邊舉起手,示意倒數「三、二、一」,然後手往下一划,傅言便配合地往門口走去。
裡面說是個投票房,但搭建出來的場景出乎意料的華麗。四周的布景里有著許多裝飾,各樣物事上布滿神秘花紋,鋪滿房間的地毯上似乎也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在傅言的正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展示台,台上的支架撐住了一顆紅色寶石。再往後在地毯的鏡頭,弧形地擺著一排十張小桌子,每張桌子上有一個「黃金杯」的仿造品。
仿造品前放著一張台卡,台卡寫了每個選手的名字。當嘉賓拿起紅寶石,投到某個黃金杯里,就代表他投給對應台卡名字的選手一票。
傅言走向展示台,取走了紅寶石,然後行至那排「黃金杯」前。
「艾絲梅拉達。」他指了指代表那名紅衣舞女的黃金杯,又指向另一頭的另一個黃金杯,「維珍。」
節目組的人們盯著他,以為他要說出對這兩個南轅北轍的選手的評價。
然而傅言接下來的發言,只有兩個字:「是鬼。」
話音落下的瞬間,傅言身周的空間驟然扭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