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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言想起貼身侍童都敢用三煞日坑他說是良辰吉日,明白這道觀怕是人心不齊、隊伍極其難帶,買通個人估計易如反掌,著實無語了。

  岑意道:「其實這個問題,換某些別的玩家來看,肯定不是問題。」

  傅言問:「怎麼說?」

  岑意不說了,倒是岑怡,點了一句:「遊戲裡的人命,不值錢。」

  傅言懂了。

  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就把搞出問題的人解決掉。

  「謹慎。」岑意看傅言沉默,提醒道,「現在的環境,其他NPC還是正常行動。如果三公主死了,勢必……」

  容易先被帝王砍了。

  「行了,還沒影的事,你們至於一副今晚我就要動手的樣子嗎?」傅言道,「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個世界除了玩家和NPC,還有誰?」

  岑怡和岑意:「……哎,艹!」

  還有治安隊!在城市裡殺玩家,治安隊會瞬間出現把兇手就地正法。現在雖然在遊戲裡,但要是執法力度也一樣……

  「所以,不要管別人了,先管好你們自己。」傅言又道,「提前告知你們一點,後天的儀式可不是問天和祈福,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岑怡問:「怎麼說?」

  「道觀里有人暗算國師,意圖攪亂這個儀式。」傅言道,「肯定要出岔子,很可能有危險。」

  「面對危險這事,進遊戲前我們就做好準備了。倒是你帶我們享了兩天的清閒,這才令人意外好吧?」岑怡回道,「不過,到底是什麼岔子,你心裡有譜嗎?」

  傅言想了想,看向岑意:「大概就是……網友面對面吧。」

  岑意:???

  ***

  當天晚上,太子和長公主回了東宮,道觀里一夜無事。

  三公主沒來,梵向一也沒來。傅言心說三公主總不可能等我睡著了摸進來吧,不然這個玩家也太莽了,於是安心睡下。

  似乎閉上眼沒多久,傅言忽然又覺得自己「醒了」。

  「……做夢?」他看著道觀在自己腳下,自己越飄越高,愈發茫然,「輪到我了?」

  但他沒到戰場上,也沒看到類似齊應飛的人,還覺得自己挺清醒的。只是他不太能控制自己飛——或者說飄——的方向,晃晃悠悠到了後宮的一座宮殿上方。

  這年頭沒有滿地的燈光,只有遠看如螢火一般的一個個燈籠,還不如月光照得亮。浮雲遮月,大地時明時暗,傅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看到了一些若隱若現的黑影,在往腳下宮殿的某處聚集。

  傅言也不由自主地朝那兒去了,越接近,越覺陰冷。

  他最後落到了一片屋頂上,梵向一的身邊。

  梵向一正站在屋頂正脊上,面無表情地望著院子裡,白日裡本來就呈深色的侍衛套甲幾乎融進了夜色。他這模樣,不像宮裡的侍衛,倒像是夜闖後宮的刺客。

  傅言都懶得吃驚了,只是問:「把我弄來這裡幹什麼?」

  梵向一瞥他一下,目光再次轉回院子裡:「你難道不該問那院子裡是怎麼回事嗎?」

  「不就有人在燒紙?我以前在別的封建時期遊戲見過,好像是祭典亡人的一種方式。」傅言看了一眼院子,角落裡有兩個女孩兒在燒點什麼,前頭還放著香爐和一碗飯,筷子插在碗裡。

  奇怪的是,傅言和梵向一就站在房頂上看她們。這麼亮的月光下,那個站在旁邊時不時東張西望的小宮女,居然沒看見兩個大男人站在頭頂上,可見梵向一和傅言也不是什麼凡人狀態。

  傅言道:「一個封建時期的人,在干點封建迷信的事兒,很奇怪嗎?」

  「這裡是皇宮。」梵向一道,「除了你,別人都不能擅自搞封建迷信,不然就有可能是巫毒詭計,帝王大忌。」

  「哦,所以她在干帝王大忌的事。」傅言道,「那你招我來前排圍觀幹什麼?」

  「一無所知。」梵向一冷冷評價他一句,然後又冷冷解釋,「她在這裡給死人送錢送飯,吸引來了那麼多鬼,你沒看到?」

  原來那些朝她們聚攏而去的黑影還真是鬼。傅言道:「所以你也被招來了?」

  「就這?」梵向一嗤笑一聲,「還遠遠不夠格。」

  「那你到底在幹嘛?」傅言感覺這個謎語人真是夠惡劣的,「不管你在幹嗎,大半夜不讓我睡覺拉我來看這,就沒個說法?」

  「你是不是傻,就非得別人餵到你嘴裡?」梵向一嘖了一聲,蹙著眉語帶不耐,「這就是那個三公主,她在這搞這套,就是想把齊應飛招出來,問他的心愿。」

  「顯然她並沒成功,不僅齊應飛沒來,平白無故招了一堆野鬼,還來了個批判性看戲的你。」傅言道,「她與其熬夜在這裡燒紙,還不如去睡覺,齊應飛還有可能入她的夢。」

  梵向一偏頭看他:「你想讓齊應飛入你的夢?」

  「不是你不讓他來的?」

  「你知道?」

  「很難猜?」傅言摸了摸自己的眉心,「不來就不來吧,躺贏的感覺很好。」

  「你就這麼想蹭別人的勝利?」

  「我們這叫合理的互利互惠。」傅言道,「所以我陪你看過戲了,也聆聽完你的批評了,還有什麼指教嗎?沒有能放我回去睡覺嗎?」

  「你就不能多想一想?」梵向一不耐道,「她今天不找你,明天就會找你。你現在把她這事捅出去,她還能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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