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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一怔:「什麼?!」
——楊惜蓮是「傅言」的兒媳,也是這個男人的兒媳,那豈不就是……!
「誰要叫你爹?」楊惜蓮也滿臉不虞,「你非要攪和進來的,還糊了那個牌位,把我家夫姓全搞亂了。我才懶得理你!」
她這話相當於驗證了傅言的猜想。
和「傅言」這個角色陰婚的短命鬼,果然是「煩死人」這個角色!怪不得牌位上的名諱一團糊塗,肯定是這個大佬不願意透露真名,刻意做的手腳!
而且傅言在看到那個「梵」姓的時候,就有不祥的預感。現在預感成真,傅言真想無語望天。
男人被楊惜蓮連連頂撞,表情愈發冷厲:「你是不是覺得我收拾不了你?」
「那你碾碎我啊。」楊惜蓮拍拍自己的胸口,「照這兒來,有本事一把捏碎我的魂魄!就問你敢不敢!」
男人神色陰戾,似乎下一秒就會把楊惜蓮掐住,再粉碎這個世界,正如他處理柯馨雅時一樣。但他定定站了兩秒,捏了捏手指,終究沒動手。
「哼。」楊惜蓮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但也沒趁勝追擊。她就是過一下嘴癮,要是真的惹毛男人,她自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反正我是不會叫的。」楊惜蓮的囂張態度也有所緩和,但嘴上還在嘀咕,「我連爹爹的喜服都換掉了……才不會讓爹爹和你一起穿喜服!」
話至此,一直圍觀吵架的觀眾傅言,終於不由得開口吐槽:「其實我一直覺得……」
男人和楊惜蓮都扭頭看他:「什麼?」
傅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悠悠道:「你們難道不認為……你倆的服裝才比較配嗎?」
男人和楊惜蓮對視一眼,目光落在對方的金絲紅綢喜服上,雙雙沉默兩秒。
楊惜蓮:「yue!」
***
「煩死人」換了套黑色的衣袍,依舊待著沒走。雖然他沒說為什麼,但傅言猜測他是為了看自己怎麼使用工作手冊。說實話,要不是工作手冊的部分權限只對傅言開放,傅言都懷疑男人會直接把這本冊子搶走,順手殺了自己。
——這麼想想,工作手冊還挺有意思,連這世界的「GM」面子都不給,真是厲害了。
男人在這兒當釘子戶,也把楊惜蓮慪得夠嗆,但又踢不出去,只得生生忍著。
傅言問男人:「我現在怎麼稱呼你?這地方,喊『梵sir』好像不合適。」
男人似笑非笑睇他,嘲弄道:「這地方?照牌位,你得喊我『夫君』。」
楊惜蓮:「呸!」
「既然如此,就拼一塊喊吧。」被調戲的傅言淡定道,「梵夫……」
楊惜蓮接下茬:「俗子!」
男人盯她一眼,又盯傅言一眼。
「好像不合適。」傅言怡然地調轉話鋒,「叫『梵君』,如何?」
男人無甚反應了,傅言只當他是默認,於是男人的代稱就變成「梵君」了。傅言又想著有他在,楊惜蓮可能沒那麼容易暴走,正準備問問楊惜蓮的死因,忽聽到一陣「哐哐哐」的動靜。
傅言覺得那是敲門聲,可一時間竟找不到聲音來源,疑惑道:「什麼聲音?」
「敲門聲,在大門那兒呢,遠得很,光這麼瞧是瞧不著的。」楊惜蓮咯咯一笑,「爹爹可得適應當鬼的日子。」
傅言心說誰要適應,就聽梵君道:「滾去接客。」
「你當我樂意和你待一塊兒啊?」楊惜蓮瞪他一眼,嗖地一下沒影了。
留下傅言和梵君大眼瞪小眼。
梵君道:「你不去?」
傅言疑惑:「我去幹嘛?」
梵君道:「那是其他玩家來了。」
傅言最煩集體活動,回道:「也不是非得和其他人一起開團吧。」
梵君冷笑:「你想單獨從楊惜蓮那裡走捷徑?你用什麼辦法刷滿她好感度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在這個問題上,我比你還茫然。」傅言回道,「我比你都晚知道這件事,你問我,我問誰?」
「不是你利用那個冊子搞的手腳?」
「我有這本事的話,現在還耗在這地方?」傅言頓了頓,又道,「你這是在監督我使用這個道具?怕我用這個東西給你把恐怖遊戲世界都攪得一團糟?」
「你能攪亂這裡,是這裡的厲鬼太弱,關我屁事。」梵君語氣不屑,可瞬間似乎想到什麼,又補充了一句,「但禁止在上面寫罵人的話。」
「當樹洞吐槽一下也不行?」
「不行。」梵君想到那句「老大是傻X」,就面色又冷了三分,「你寫任何字,我都能知道,別以為能逃脫。」
傅言心道有能耐你掌控工作手冊啊,跟我較什麼勁。不過聊起道具,傅言又想起了另一茬:「你給我的匕首,那上面的厲鬼怨氣能瞬間重度腐蝕玩家,所以你之前就是想殺了我吧?」
梵君聞言微怔。其實他當初真沒想起來,黑煙的效果會這麼嚴重。於他看來,那把匕首實在再尋常不過,所以才能隨手給出,誰成想後果居然是這樣的。
但事到如今,他也堅決不會說是自己忘了,只維持著一貫的冷麵道:「你們弱,怪誰?」
「真不是要殺了我?」
「我要殺你,需要這麼麻煩?」
「那為什麼我一開始只會變冷,不會馬上被腐蝕?這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