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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胤禛淡淡的道:「的確是。」

  老九:「……」

  老九這次連單音都發不出來了,認錯了人,還說人家是姑娘,老九臉上無光,趕緊拉著老十道:「啊對了,我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說著,一溜煙兒不見了。

  雲禩:「……」

  雲禩轉頭對李鍾僑道:「李翰林別放在心上,老九這人嘴巴便是如此,卻沒有半點子惡意的。」

  李鍾僑道:「下官不敢放在心上。」

  胤禛道:「你們這是去甚麼地方。」

  「詩文宴。」李鍾僑是個老實人,規規矩矩的道:「回四爺的話兒,今兒個有個詩文宴,八爺與下官都是喜愛詩文之人,便打算結伴去看看。」

  胤禛挑眉,詩文宴這個事兒,還是他告訴雲禩的,當然了,雲禩並非甚麼喜歡詩文之人,全都是藉口。

  叮!

  【您有一條私信未讀】

  【胤禛】:哦?原來八弟還是喜歡詩文之人

  【雲禩】:……

  【雲禩】:四哥你就別揶揄弟弟了。

  胤禛左右無事可做,方才本來是想去找雲禩的,不過到了門口,僕役告知八爺出門去了,今兒個一整天都不回來,所以胤禛便離開了,路上碰到了老九和老十。

  胤禛道:「詩文宴,我倒是也想見識見識,不知可否同行?」

  四爺去參加詩文宴?不知情的,恐怕還以為這是甚麼庭審斷案罷?一想想那群文人,因著懼怕四爺的「淫威」,噤若寒蟬,不敢說話的模樣兒……

  李鍾僑卻沒覺得,立刻道:「沒想到四爺也是喜愛詩文之人?這種燕飲,自然是人多才好,四爺願意同行,那是極好的!」

  胤禛順著他的話兒道:「那走罷。」

  雲禩保持緘默,不過四爺去了也沒甚麼,所以雲禩沒有否定,三個人便一起上路了。

  詩文宴雖然也是宴席,但並非在慶豐樓這樣的大店面舉辦,舉辦的場地就是一個小店面,人來的不少,一進去都轉不開身的那種。

  畢竟三爺胤祉參加的宴席,都是一些「不功利」「很低調」的宴席,若是在大店面擺筵,三爺還不來參加呢。

  雲禩也是頭一次來,剛一進去,便聽到……

  「正所謂……」

  「好詩好詩!」

  「劉兄的詩詞越發精進了!」

  李鍾僑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整個小酒樓都被包下來了,牆壁上掛著文人們帶來的字畫,多半是自己寫的,自己畫的,李鍾僑看的興高采烈,那感覺……

  就好像逛漫展的小迷弟?

  「這詩……」

  李鍾僑走到一處,看著畫作上的題詩,發出了感嘆,有人走過來,笑道:「這位小先生很是面生啊,第一次來詩文宴?不防,這天下的文人都是一家子,小先生也不必拘謹了去。」

  「多謝多謝。」李鍾僑道:「我確實是第一次來,有些個緊張了。」

  「萬勿緊張,這學問之事,哪有對錯?暢所欲言罷了!小先生覺得這幅字畫如何?」

  李鍾僑剛才就在評點這幅字畫,當即繼續道:「這詩……」

  畫作上是一個身穿蓑笠之人,獨釣寒江雪,天地茫茫,旁邊還有配詩。

  李鍾僑道:「我覺得這配詩,倒是有些不妥。」

  「哦?」文人問道:「如何不妥?」

  李鍾僑道:「不如改成『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李鍾僑所說的這首詩,乃是赫赫有名的打油詩,也是打油詩的先河,詼諧幽默,常常帶有一些諷刺意味。

  這句詩詞的意思很簡單,下雪時候江上白茫茫的,一眼看過去全都一樣,雪花落在井口裡,所以看起來井口就是一個大大的黑窟窿。雪落在黃狗身上,黃狗即變成了白狗,雪落在白狗身上,白狗看起來好像腫了一圈。

  文人一聽,臉色當即有些好不好,道:「哪裡有狗?」

  李鍾僑迷茫的指著畫作,道:「這……這不是一隻黃狗在垂釣麼?」

  文人臉色已經不能用變色來形容,幾乎是變臉!

  「你怎麼的罵人?!」

  李鍾僑更是迷茫了,道:「小生不敢罵人。」

  「那你憑甚麼說我畫的是狗?!」

  原這畫作是文人自己個兒畫的,因為畫工也就一般般,又想畫出天地茫茫的模樣,所以那獨釣寒江雪的蓑笠之人,便有點子模糊,蓑笠本就是生成黃色的,李鍾僑便看成了一隻釣魚的……黃狗。

  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雲禩覺得他一定是在諷刺這幅畫,和這個人的畫工,但若是放在李鍾僑這書呆子身上就……

  情真意切!

  李鍾僑完全沒有罵人的意思,真誠的道:「這難道不是……不是黃狗麼?」

  「你!你!」文人指著李鍾僑的鼻子道:「你還罵人?!你說我畫的是黃狗便算了,還要將我的雅詩,改成鄙陋的打油詩,你是何用意!?」

  畫作上的確配的是雅詩,甚麼獨釣,甚麼蒼茫,甚麼天下等等,乍一看雅致的緊,但實則和他的畫一樣,十足的空洞。

  李鍾僑道:「這打油詩,如何能說成鄙陋呢?通俗易懂,朗朗上口,這打油詩若是寫得好,也是一首好詩啊。」

  文人自然不服氣,道:「我看你不是來參加詩文宴的,你分明便是來找茬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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