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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禩抬起手來,拍了拍胤禛的肩膀,道:「四哥承認罷。」
「承認甚麼?」胤禛問道。
雲禩一笑,道:「承認四哥是在擔心於我。」
胤禛:「……」
胤禛沉默著,最終又說出兩個平板板的字:「沒有。」
雲禩一笑:「否定三連,那就是肯定了。」
說罷,施施然轉身離開,胤禛看著雲禩「志得意滿」「小人得志」的模樣,邁開步伐趕上去,道:「八弟心知肚明,這是系統的好感度在作祟。」
雲禩坦然的道:「既然四哥也心知肚明,那就坦然一些,不要掙扎了,往后里便勞煩四哥,對弟弟再溺愛一些。」
胤禛聽著雲禩「大言不慚」「有恃無恐」的話,眼皮一跳,只覺得頭疼。
太子正好從遠處走過來,道:「八弟,身子好點沒有?你們談甚麼呢?這麼歡心?」
「多謝太子關心,」雲禩道:「好多了。」
他說著,看了一眼胤禛,又道:「我們在談……」
胤禛「瞪了」他一眼,示意雲禩不要亂說話。
雲禩笑眯眯的道:「在談……兄弟們之間的感情很是親厚。」
「親厚?」太子道:「親厚不好麼?」
他說著,大爺胤褆正好也路過,太子若有所指的道:「免得像某些人似的,淨是想著法子的給人穿小鞋使絆兒!」
大爺胤褆看了他們一眼,沒有參與進來,轉身走人了。
「嘁!」太子冷嗤一聲,不去打理大爺,對胤禛道:「老四,準噶爾使團那邊怎麼樣了?」
胤禛回話道:「回太子的話兒,使團一口咬定,使者重傷在身,無法談判。」
太子道:「著太醫去看過了?」
「看過了,」胤禛道:「但使團的人不讓太醫進門,盡數轟了出來。」
「哼!」太子冷聲道:「他們便是無理取鬧,借風撒邪,想要拖延談判,拖延也不會有任何結果,左右人證物證具在,策凌敦多布也在我們手上,看他耍甚麼花樣兒。」
第一天副都統重傷,食的是清粥小菜。
第二天副都統還是重傷,依然食的是清粥小菜。
第三天副都統還是重傷,一臉重傷三天,也是能忍,食的還是清粥小菜。
不知是不是雲禩的錯覺,總覺得副都統一連三天喝粥,每頓喝一小碗,身上的肌肉都少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看來「斷食減肥」還是很有成效的。
副都統也是個能忍的,一連三天都這麼吃下來了,但問題也來了。涼七團隊整理
副都統的確是受罪了,大傢伙兒也解氣了,但他們在寧夏呆的時日太長,隨行的兵丁都需要糧草,寧夏的確會提供他們糧草供給,但是也提供不了太多,多半的供給全都是從京城和其他地方調運而來。
眾人齊聚府署的堂屋,大爺胤褆形色匆匆,其實就是為了這個事情忙碌,糧草一向是他管理的。
大爺將文書全都擺在案桌上,道:「準噶爾的使團拖延談判,他們吃的是清粥小菜,不需要浪費多少糧食,然但凡拖延一天,咱們消耗的便是一整個軍營的糧食。」
除了送親使團的消耗,寧夏府署還要派兵保護他們,開支也大大提高,如此消耗下去,糧食肯定是不夠用的。
大爺的臉色一貫比較陰鷙,如今蹙起眉頭,更顯得肅殺陰霾,道:「從京城出發,咱們帶來的糧食是四個月的口糧,如果再這麼耗下去,需要早作打算。」
也就是說,使團多留下來一天,他們就要消耗更多的糧食,怪不得副都統這麼能忍,吃清粥小菜也不想談判。
胤禛冷聲道:「準噶爾的使團,應該是一早就做好這種打算,消耗我們的糧食,等拖到最後,談判之事,我們一定會放緩底線,任由他們殺價。」
嘭!
太子狠狠一拍案桌,道:「到了本宮的地頭上,還敢跟本宮頑這些陰險的,好啊!好得很!」
大爺道:「當務之急,是解決糧草的問題,我已經令人去調派糧草了,保守估計,再調配兩個月的糧草過來,有備無患,只是……這寧夏的兵丁,都不擅長舟師,也沒有甚麼太好的水手,但是糧草最好用舟運。」
四爺胤禛接口道:「不防令太子手書一封,著黑龍江之兵,便宜行事,押送糧草。這黑龍江一帶的兵丁擅長周師作戰,對於水運糧草也有一定的心得,由他們經黃河調運糧食,也能叫人安心。」
胤禛說起國家大事來,果然頭頭是道。
雲禩坐在堂上,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果然是隔行如隔山,雲禩再一次確定,這勞什子的儲君,自己是做不得的,難道多拿一些工錢,多穿一件美麗的衣裳,雲禩就是為了坐在堂上,操心寧夏水手和黑龍江水手哪一個更適合舟運糧草麼?
太子道:「好,便按照老四的意見,庶吉士立刻草擬文書,叫人拿著文書,前去黑龍江調取糧草。」
「是。」淵吝立刻應聲,當即便去草擬文書。
鄂倫岱道:「可是……咱們雖然調取了糧草,但是準噶爾使者若是在咱們這裡白吃白喝,咱們便要供著他?這也太吃虧了,糟心的很,怎麼想個法子,叫他們不能裝病?」
國家大事,雲禩不在行,但是論起這些來……
雲禩挑唇淺笑,道:「調取糧草的事情,諸位兄長操心便是了,這等子小事兒,交給弟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