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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子,便宜四哥的私信才過來。
【胤禛】:飽了。
雲禩看著私信里「飽了」二字,雖便宜四哥沒說是吃飽了,還是氣飽了,雲禩已經可以想像到,絕對是氣飽了。
雲禩唇角勾起,不由輕笑起來,老九撓了撓後腦勺,道:「八哥,有甚麼歡心的事兒麼?咦,四哥怎麼走了?」
雲禩與老九大吃了一頓,果不其然,老九花了一萬兩銀子,不過老九本人並不心疼。
老九還未出宮建府,便準備回宮去了,雲禩則是要回自己的貝勒府,兩個人作別,老九道:「下回若是八哥想吃這家館子,還來找我,弟弟我沒甚麼別的本事,就是會使錢。」
雲禩道:「好,但九弟也省著點使錢,萬一哪天八哥我想食館子了,你卻沒了銀錢,那怎麼是好?」
老九哈哈一笑,道:「好,都聽八哥的。」
雲禩沒有飲酒,他這個人體質是一杯就倒,自己很清楚自己的酒量,所以只是飲茶,沒有飲酒,老九稍微飲了一點子,有點頭重腳輕,走路微微打晃。
雲禩不太放心他這麼回去,便道:「能走麼?要不然我扶你回去?」
「無妨!」老九很是豪邁的一揮手,道:「我自個兒能……能……」
他說著,便要翻身上馬,結果腳蹬子一打滑,瞬間便要從馬背上摔下來。
雲禩吃了一驚,剛要上前去接,「嘭!」一聲,有人已經先一步接住了跌下來的老九,穩穩噹噹接在懷裡,一點兒也沒叫他摔著。
雲禩定眼一看,是認識的人,不過還不太熟悉,也是自己的兄弟,往後同樣是八爺黨的死忠——老十胤。
老十與老九同年,但打眼一看起來,老十反而比老九顯大,身材高大,寬肩長腿,一看便是標準的練家子,生著一張老實敦厚的國字臉,不笑的時候略微有些威嚴,但笑起來給人很親近的感覺,應該是一個比較好相與的人。
老十和老九自小一起長大,老十向來是老九的「跟屁蟲」,有事沒事就喜歡跟著九哥轉,而且宮人都知道,老十沒甚麼主見,總是喜歡說「九哥說甚麼是甚麼」。
「咦?」老九定眼一看,道:「老十啊,你怎麼在這兒?」
別看老十胤年紀不大,但是身量挺拔臂力驚人,將老九一托,助他翻身上馬,嘆了口氣道:「九哥一直不回宮,我尋思著你肯定又去飲酒了,所以出來尋一尋,還真叫我給尋到了。」
他說著,對雲禩拱手道:「八哥,時辰晚了,怕是一會子要關宮門,我先帶九哥回去了。」
雲禩點點頭,道:「回去罷。」
老九擺擺手道:「老十,你怎麼晃啊?別晃了。」
胤揉了揉額角,道:「我沒晃,是九哥在晃,拉穩了馬韁,萬勿掉下來。」
「就是你在晃!別晃了!」
「是是,是弟弟在晃,九哥咱們快走罷,晚了宮門要閉的。」
雲禩看著兩人慢慢走遠,有老十來接老九回去,雲禩也就放心多了,便自顧自往回走去。
雲禩進了府邸,小蘭英立刻迎上來,笑道:「公子,你回來啦!」
雲禩還用油紙打包了一些點心給小蘭英,小蘭英驚喜的道:「哇——是點心!看起來好漂亮,謝謝公子!」
雲禩道:「去頑罷。」
雲禩心裡頭記掛著請宴的事情,請宴就在七日之後,這宴席是請皇帝來食的,因此不能簡單了,七日的時日比較緊迫,雲禩打算從今日便著手,看看有甚麼需要準備的。
請宴的地點,就放在八貝勒府,雲禩不想去宮中請宴,有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事兒。
剩下來便是宴席的菜色問題了,雲禩先去庫房走了一圈,打算看看自己有多少銀子。
這請宴,最重要的自然是錢,菜色、酒水哪一樣兒不需要花銀錢?
雲禩翻了翻帳本,看起來麻煩,便叫來了管事兒詢問。
管事官聽八爺問起銀子的事兒,一頭都是冷汗,頻頻擦了擦額角,道:「這……八爺,今年莊園處收上來的銀子和糧食實在是……」
莊園處便是負責滿處收租子的。
管事官拿出一本冊子,呈給雲禩,道:「這是最近咱們府上的開銷,還有……還有餘錢。」
按照老九說的,最好的館子請個大廚子,要十萬兩,這十萬兩是一條龍服務,也就是說,食材甚麼的,都不需要考慮了,但是酒水需要自備。
胤禩製備宴席,不需要這麼多銀子,不想這般破費奢侈,但是這又是給康熙準備的宴席,感覺拿出一萬兩也就是了,這還是雲禩頂天的心理價位。
結果……
雲禩看了看帳目,府上的銀兩庫存,至多只有五千兩。
五千?
雲禩道:「就這麼點子?」
管事官嚇得咕咚直接跪下來,磕頭道:「八爺饒命!奴才絕不敢中飽私囊啊!就……就只有這麼點子!八爺每個月……每個月的俸祿都是……都是現成花出去的,這還是莊園處去年收上來的銀錢,奴才又窮又省,這才省下來五千兩餘錢。」
雲禩揉了揉額角,看來八爺還是個月光族。
莊園處想要再收上來一批租子,最快也要下下個月了,遠水救不了近火,請宴卻在七日之後,時間是不允許的。
雲禩道:「你起來罷,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