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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面的人不吭聲,他又喊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蘇愉,你不給我開門咱倆晚上都別睡了。」他威脅。

  裡面還是沒人出聲。

  男人咬牙,在門口轉悠了一會兒,瞟見開著的窗戶,還沒他胳膊長寬,而且還罩著窗紗。

  他看了一會兒轉身向廚房走去,蘇愉還當他放棄了,剛鬆了口氣聽到腳步聲又回來了,接著就是劃拉一聲,窗紗被割破了。

  「你瘋了?蚊子進來了晚上還睡不睡了?」蘇愉跳下床看準備鑽窗戶進來的男人,「你別鑽,我給你開門。」她打算待會兒拿針把窗紗縫起來。

  「你先開,你開了再說。」他抵住兩扇嵌了玻璃的窗框,怕她在他過去後把窗戶再關上了。

  「煩死了,我都要跟你離婚了你還要進來睡,要不要臉?臭流氓。」她憋著氣去給他開門,等他進來了從篾框邊上抽出插著的針線扔給他,「窗紗你弄破的你去縫。」

  寧津聽話地捻著針線去縫開口的窗紗,對她罵他也不惱,越是鬧彆扭的夫妻越不能分床分房,出去容易進來艱難,這是他觀察了他爹他兩個兄長三個人得出的經驗。

  人已經進來了,蘇愉也沒有必要再鬧,又不是沒跟男人睡過,她安然閉眼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頭頂的燈泡突然熄了,接著另一半床上躺下一個人,一股汗味兒撲面而來,不難聞,這男人不吸菸,沒有煙臭味兒。

  「你放心,我不鬧你,雖然我憋得難受。」

  蘇愉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翻身背對著他表明她的態度。

  不知道是不是身體熟悉,旁邊睡了個陌生的男人,蘇愉卻入睡的很快,不一會兒呼吸就平靜了下來,睡姿也由側躺變成了平躺再變成了對著男人,腿也翹壓在他腿上。

  終於安靜了下來,寧津睜眼就著從窗戶透進來的月亮的光亮瞅著身邊的女人,人還是那個人,性子卻變了許多,這次回來,她對他生疏了,也不再圍著他打轉了,自從跟她結婚後,他再也沒洗過碗,她對平安也不關心了,以前只要他打那小子她都出來護著。

  他想到前天中午突然裂成兩半的碗,想到以前蘇愉老實沉悶的性子,再想到這半天她氣憤又著急的樣子,有趣又靈動,像是木頭人活了。

  走一趟鬼門關性子變化這麼大?他伸手抹掉她鼻子上的汗,往外挪了挪,他身上熱,兩人貼著兩人更熱。

  手枕在頭底下,偏頭看到了豁了個口的月亮,不知道怎麼想的,他竟然想到了小時候聽戲裡唱的狐狸拜月,成精了附在人身上,回過神尷尬一笑,他就是個開車送貨的,高中還沒畢業,還帶著個兒子,就是有狐狸精,瞎眼了也看不上他。

  蘇愉一覺睡到大天亮,把前天晚上熬的夜也補了回來,打開門走出去看到院子裡跟小黑狗玩的平安,才想到睡在床上的男人沒影了。

  「你爸呢?」她問他。

  「去接小遠了。」

  此時的新河大隊蘇家,寧津把手上的肉遞給丈母娘,接過一碗苞谷碎粥,夾著醃的小鹹菜,看了眼端飯出去吃的許遠,看向老兩口說:「爹,媽,蘇愉鬧著要跟我離婚,我知道是平安奶跟他姥那邊做錯了事,但我在這之前也不知道,你們幫我勸勸她,我不想離婚,我媽跟我前岳母那邊我去說。」

  蘇昌國放下碗,這中間還有平安奶跟他姥的事?他不動聲色地說:「她還在要跟你離婚?我前兩天去看她也勸了的,但她只說走了一趟鬼門關想明白了。」

  寧津驚了一跳,萬萬沒想到岳父勸過了她還要離婚,他終於重視起她的態度。紅著麵皮把蘇愉抱怨的事都給說了出來,「是我媽的不對,我今天回去了就找她說,讓她以後不要找蘇愉的麻煩」,他瞥了眼老丈人陰沉的臉色,補了一句:「也不讓她管我們家的事。」

  「死丫頭。」蘇昌國往嘴裡塞了一筷子鹹菜咯吱咯吱地嚼,「小遠先住我家裡,我跟你回去,我去看看你爹媽,我姑娘嫁過去是給她糟蹋的?我去問問你媽有沒有跟別的老頭說過話。」

  第6章 006 上門撐腰

  「小愉你出來。」蘇昌國後面帶了個低眉順眼的女婿,一口氣不歇的走到小女兒家。

  「咋了?爹你咋來了?」蘇愉看了眼老爹又盯著寧津,問:「你不是去接小遠了嘛?孩子呢?」

  「小遠待會兒再說,你跟我去趟你婆家。」蘇昌國想起女婿給他說的那些事,恨鐵不成鋼地握著菸斗敲面前這個榆木疙瘩,「你是沒嘴還是沒腿,還是沒娘家人?老子是嫁姑娘不是把你賣了當童養媳。」

  「爹,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小愉,沒發現她態度不對勁。」寧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老頭沒搭理他,像是沒聽見一樣,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六十七歲的老頭了,背有點駝,腿腳挪的卻快,不到半個小時就走到鎮西邊的寧家老宅,這一片住的多是罐頭廠的工人。

  趙桂香把工作讓給大兒媳婦後就在家哄哄孫子做做飯,閒暇了再糊幾個火柴盒賺點買糖錢。蘇昌國還沒到她家門就見她納鞋底跟人嘮閒嗑,他隨便瞟了一眼就看到有兩個躲陰涼抽菸斗的老頭。

  正對著路口的老婆子先看到走過來的三個人,看前面那老頭的臉色就知道是來找茬的,她只來得及推了一把旁邊的趙婆子。

  「親家母,我親家公在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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