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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心裡亂糟糟,有些歡喜,有些迷茫,還有些無措:「我,我不知道。」

  沒有從她臉上看到排斥和厭惡,只看出了一些遲疑和顧慮,孟紓丞明白這是因為她缺失了記憶的緣故,目光包容:「不著急。」

  他很有耐心,孟紓丞緩緩地抽回手臂,起身,從她身上離開。

  衛窈窈眼前視線忽然亮堂起來,她猶豫著,轉著眼眸盯著他,眼角眉梢勾勾纏纏。

  孟紓丞心頭不經悸動,又俯身,在距離她唇瓣一指處停下:「你可以拒絕我。」

  他又要親她嗎?

  衛窈窈想起那些濕漉漉的親吻,胸膛里的心臟都快蹦出來了,她要拒絕嗎?可是和他親吻又很舒服,心裡竟還有些期待。

  她糾結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救般地望著孟紓丞。

  孟紓丞心中竟生出一股詭異感,她貪戀他的手,如今又貪戀她的吻,偏不肯細想自己的心意,而他拿她的狡猾沒有辦法。

  他閉了閉眼睛,苦笑一聲,伸手捂住她的眼眸,在她唇瓣上吻了吻,未再深入,抵著她的唇告訴她:「別這樣看我。」

  嘗到他溫柔輕緩的親吻,衛窈窈身體仿佛置身一團濕熱的棉花之中,心臟酥酥麻麻,她出神想,她怎麼看他了?

  她的眼神想讓他不管不顧,想讓他想要放縱沉淪,他只怕無法克制自己,孟紓丞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握緊,不碰她的身體,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唇肉。

  像是發泄心中的鬱悶。

  衛窈窈喘了一聲。

  像是信號一樣,孟紓丞身形瞬間緊繃,頓了頓,放開她,躺回他的那半床榻,帳內安靜下來。

  衛窈窈眨巴眨巴眼睛,翻過身,不自覺地朝他跟前送了送。

  孟紓丞睜眼,沉聲問她:「真不困了?」

  衛窈窈真仔細地閉上眼睛,感受,輕聲說:「困了,想睡覺了。」

  孟紓丞彎唇,她就像現在這般在他耳畔細細地說著話,他心底竟也有些滿足,本不想再碰她,遲疑了一瞬,還是伸出手握住她:「睡吧。」

  衛窈窈看著他漂亮的手,動動手指,將手指陷入他的指縫之中,兩隻手嚴絲合縫地握在一起,收起手臂,將兩隻手抱在身前。

  她睡安穩了,孟紓丞久久未能入睡,沉默著看著帳頂,眼底晦暗不明,手腕一動,衛窈窈就抱得更緊。

  孟紓丞額角跳動,心緒滋味難明,難以平復,到底捨不得把手抽出來。

  *

  陳寧柏和梁實滿從江陰主簿府邸出來,上了馬車。

  「今天下午我們去趟……」陳寧柏正說著話。

  梁實滿忽然抬手敲了敲車廂:「停車。」

  陳寧柏看他:「怎麼了?」

  梁實滿氣勢洶洶地推開車廂門,飛快地跳下馬車,幾步跑向一旁的小巷子。

  陳寧柏從車窗看外面的情況,臉色微變,喊住小廝,一起追了過去。

  三四個壯漢被他們堵在巷子裡。

  梁實滿咬著牙問他們:「出門的時候就見到你們幾個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說!你們是誰!」

  三四個壯漢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死巷子,互相看一眼,使著眼色。

  其中一個看著像是領頭的人,攔住他們:「別動手。」

  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只是幫著二爺出來打聽消息,不是出來惹事的,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沒法負責:「公子誤會了吧!」

  這段時日,梁實滿他們從北邊走了一趟,聽出他們是京城口音,梁實滿垂眸略一思索,冷笑一聲,用肯定的語氣質問:「你們是宋鶴元派來的?」

  壯漢們一愣,那領頭的人也提防起來,鬆開攔住壯漢們上前的手,往前一步:「公子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不懂。」

  梁實滿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抬手拿下來頭上的儒巾,挽起衣袖。

  「滿哥兒。」陳寧柏看他這架勢,喊住他。

  梁實滿不看他,直接往前走,冷冷地說:「你說宋鶴元讓他們過來做什麼?先打一頓再說。」

  陳寧柏楞了楞,恍神的一瞬間,梁實滿已經帶著兩個小廝和壯漢們扭打在一起。

  他們的體力哪能和那些壯漢們相比,陳寧柏看梁實滿要吃虧,撩起衣擺塞到腰帶中,咬著牙,衝進了人群。

  衙門的官員們都住在一條街,景碤拿著縣令給的名單出了府衙,看見了不遠處打架的人群,眯了眯眼盯著看了一會兒,翻身上馬。

  走了沒兩步,又停下來。

  跟在他身後的護衛攥緊韁繩,等著他吩咐。

  景碤雙腿夾了夾馬腹,驅馬回頭去了巷子口。

  他們都是練家子的,輕輕鬆鬆地把陳寧柏和梁實滿從壯漢們的拳頭下解救出來時,兩人都已經鼻青臉腫。

  陳寧柏攙著梁實滿讓他靠在牆上,梁實滿抹了抹鼻子下面的熱流,形容狼狽,但姿態倒是瀟灑,他抱拳朝景碤說:「多謝。」

  景碤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身上穿著讀書人才穿的襴衫,年紀又小,倒不知為何會在官府門口打架,不過他也不感興趣,轉過頭咐護衛:「把他們一起送到衙門去。」

  梁實滿和陳寧柏自是無所謂,撣去身上的灰塵,就要往衙門走。

  而被護衛們攔在旁邊的壯漢瞬間慌亂起來,領頭的那位更是低著頭喊道:「這只是一場誤會,沒有必要見官,我和兩個小公子私下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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