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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范德人所說,這人認識的一個朋友參加過年前的那次土地拍賣,他欣賞楚韻做事有條理,帳目清晰,是個好的合作夥伴。
楚韻和他當面聊過之後,他不僅欣賞楚韻,還看上了楚韻的錦繡東方。
「楚小姐,我們兩個可以合作,你用你的關係拿地,我出錢投資,咱們一起賺錢。」
楚韻笑著拒絕了他:「您可能找錯人了,我以後的方向是做投資,並不是修房子。而且,你有認識的朋友參加過年前那場拍賣,應該知道,我能拍到這塊地只是運氣好,沒有你想像中的關係深厚。」
他輕輕一笑:「我話放在這裡,楚小姐需要資金的時候,隨時可以來找我。」
「謝謝。」
兩方告別,楚韻和范德人離開酒店,楚韻問:「我不做房地產,你應該知道。」
范德人懶洋洋地點點頭:「知道啊,那也不影響你認識這人,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楚韻停下腳步:「你這是不信我在金融市場能賺到錢?」
「誰知道呢?做事情,不要太孤注一擲,總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楚韻點點頭,轉而又問:「我的後路不是范家嗎?你們家不給我投資了?」
范德人:「我想投資,投資不了,家裡也不全是我做主。」
楚韻明白了,還是要儘快去港城,缺錢啊!
上海的錦繡東方工地開工的第二天,王沐、王林、羅玉他們包袱款款去工地搬磚。楚韻把工地的事情交給梁靜和袁津負責,她和范德人去香港。
范德人說家裡他做不了主,給楚韻辦開戶這件事還是很順利。楚韻順利地用十箱黃金抵押給銀行,換到港幣,這些港幣,她全部投入股市。
時間很緊張,她知道,她能賺錢的機會只有這幾個月。歷史記載中,明年中英香港主權談判陷入僵局,港幣會大幅貶值,她要在此之前撤出去。
范德人母親邀請楚韻去家裡住,楚韻禮貌拒絕了,這段時間她沒空社交,她在交易所附近的假日酒店開房,長期駐紮在這裡,每日不是在看盤,就是在買進賣出。
范德人開始還操心她把自己的身家都賠進去了,一直關注著楚韻,半個月之後,他才確定自己想多了。在金融市場上,楚韻比他想像中更加老辣。
楚韻又一次在高點清倉,幾天後,在低點入場,恒生指數隨即開始攀升,楚韻這個好幾次踩准了高點和低位的牛逼人物,漸漸在圈子裡有了名聲。
因為楚韻長期住在假日酒店三樓八號,這個房間就成為楚韻的代稱,那些不知道楚韻名字的人,每天都要問一句同行:「三樓八號那位今天出手沒有?」
楚韻在股市上獨到的眼光,同樣也引起了范家人的注意,范德人的二哥范德喜,盛情邀請楚韻周末去家裡做客。
楚韻盛情難卻,換了一身得體的白色連衣裙赴宴。
范德喜的大嫂跟婆婆小聲說:「楚韻這一身氣質,一點都不像小地方來的。」
穿衣風格簡潔大方,有質感的珍珠耳環,細嫩纖細的手腕上只戴著一隻金表,踩著一雙高跟鞋,走路搖曳生姿。
范老太太笑呵呵的:「能讓德人和德喜這麼看重的,肯定不是一般人。這姑娘我一看就喜歡,笑盈盈的,人還大氣。」
楚韻跟范大嫂點點頭,笑著跟老太太說:「我又上門蹭吃蹭喝了,老太太可別嫌棄。」
范老太太和藹地握住她的手:「隨時來,我什麼時候都歡迎你。你說說,一個姑娘家住在酒店,怎麼都不肯來家裡住,是不是嫌棄老太太我嘮叨?」
楚韻親密地挽住老太太的手:「看您說的,我可太冤枉了,我還想邀您下午去逛街呢。」
老太太哈哈一笑:「沒想到還有小姑娘請我這個老太太逛街,不過逛街我就不去了,你跟青青一起去,要不是德喜媳婦兒回娘家了,你們還能三個人一起去逛街。」
青青是范德人大嫂的小名。
楚韻到了,傭人開始上菜,楚韻坐在范德喜對面,方便兩人談話。
和上次見面相比,這一次,范德喜對楚韻的態度親熱了許多,之前還客氣地叫楚小姐,今天也跟著范德人叫她楚韻。
范德喜:「聽朋友說,最近你在交易所戰績斐然,交易所都想招攬你。我看你也別去交易所,乾脆我們一起合作,你看怎麼樣?」
楚韻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范德人,又看向范德喜,明白地告訴他:「我來香港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一二,我完全是因為修樓缺錢,逼得沒辦法了才來這裡放手一博。你應該比我知道,股市有風險,入市需謹慎。」
范德喜對股市的風險再知道不過了,七三年到七四年股市泡沫破裂,恒生指數從一千七百七十四點,跌到歷史最低一百五十點,多少人傾家蕩產。
但是,最近恒生指數漲到一千八百點以上,大家都覺得行情又回來了,少不得蠢蠢欲動。
范德喜原本是不敢的,主要是他對股市沒什麼研究,進去也是虧本。但是有楚韻這樣戰績累累的人坐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動心。
楚韻笑著推脫:「范老師是我的老師,我很多經濟知識都是范老師教的,這些東西,范老師比我懂。」
范德喜看了一眼弟弟:「別管他,他是個老古董,他說他只做實業,不炒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