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雷霆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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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您可要記得今日話,將來,兒子納那幾個紅粉知己進門時,娘可不許反悔。」王賀亭勉勉強強道——實是一想到說不好會娶個母老虎進門,心裡就不痛。

  「那是自然。」劉榮懿忙不迭答應,只要能哄得兒子聽話娶了那容霽雲,自己以後就再不用回海陵看婆家人臉色,可以上京出入宮廷貴婦之中。

  長子現已經做到知府位子,由容家撐腰,說不定可以封侯拜相,到時候自己就是一品誥命夫人。

  再不濟,靠著小兒子,自己這日子也定然可以滋潤緊。

  「只要我兒答應娶那容霽雲,但凡你所說,娘無有不允。」

  卻不想鄭涼正奉了楚昭命令,領了幾個下人站門外,正正把母子兩人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好險沒氣暈過去,若不是想著屋裡這位正經是王妃親姑母,依了鄭涼往日性子,怕是要馬上拿了棍子把人打將出去。

  當下再不猶豫,指使僕婦上前用力拍門,那如山震響,嚇得劉榮懿不由一哆嗦,很是不悅道:

  「哪裡來不懂事奴才,怎麼這般無禮?」

  王賀亭上前一把拉開門,斥罵道:

  「混帳東西,太太正房間裡休息,你們卻外面亂拍亂叫,是要找死嗎?」

  「王公子,」鄭涼沉著臉道,「我們這些奴才要如何處置,是要由王爺說了算,還是說王公子以為,可以代為處理王爺家事?」

  王賀亭管混帳,卻也是明白,鄭涼雖名義上是王府總管,卻是陪著昭王爺從小長大人,兩人感情可不是一般深厚,早超越了尋常主僕。

  剛進王府時劉靜萱就曾經耳提面命,告誡他切不可惹到鄭涼。

  這會兒看鄭涼發怒,頓時訥訥不敢言。

  房間裡劉榮懿也聽到了外面對話,知道是鄭涼外面,心裡頓時一激靈,鄭涼可是楚昭貼心人,難不成是侄女兒話起作用了,昭王爺要和自己商量小兒子和容府聯姻事情?

  這樣一想,頓時喜笑顏開,滿面春風步走出房間,傲然道:

  「我說今日裡怎麼喜鵲喳喳叫呢,原來是鄭大總管到了。是不是你們家王爺讓你來請我和亭兒過去啊?」

  來請她和那個混帳東西?鄭涼簡直是要被氣樂了。冷笑一聲:

  「你二人去前廳吧,你家長公子已經到了。」

  說著也不理二人,便即揚長而去。

  大兒子王賀飛也來了?

  劉榮懿有些愣怔,轉念一想也對,飛兒是自己嫡長子,自己畢竟寡居家,亭兒婚事,很多方面還是由飛兒做主好。

  雖然不滿鄭涼傲慢態度,可一想到馬上就要和容家是親家了,又把心頭火壓了下去,照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狗眼看人低老東西,等我家亭兒娶了容霽雲,讓你跪著給我們娘倆賠罪。」

  想著既是要談婚事,說不好容家也會來人,自己還是要好好打扮下,竟是又翻出來件顏色鮮亮些衣服急急換上,找出幾件漂亮首飾戴了,這才帶著王賀亭興沖沖往前廳而去。

  鄭涼早已經到了,前廳里還有一位神情惶恐年輕男子,側著身子小心坐椅子上,拿著茶杯手卻有些抖,甚至杯里水都濺了出來……

  鄭涼滿臉怒氣進來,伏楚昭耳邊小心說了幾句什麼,楚昭本就陰沉臉,一下子氣鐵青,手中杯子重重墩桌子上,只聽咔嚓一聲,頓時碎裂成無數碎片,眼睛隨即刀子一樣掃向王賀飛。

  王賀飛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地,顫聲道:

  「王爺恕罪!下官這就把舍弟和家母接回海陵,此生不會讓他們再踏入上京一步。」

  王賀飛臉色如土,心裡暗暗埋怨母親不懂事。那容家是什麼人啊,容家世女,又豈是他們這樣人家能高攀得起!母親竟然還敢四處宣揚,好像王家願意娶容家女是多大恩惠似,這樣打容家臉,不是上趕著找打嗎!

  本來這次進京是滿懷希望,滿以為肯定能加官進爵,哪知道母親和弟弟卻鬧了這麼一出。

  王賀飛為人一向謹慎,任上雖無大政績,卻也算是稱職,兼之表妹劉靜萱是昭王正妃,又加上有了身孕這樣天大喜事,只要表妹夫肯照拂,從此青雲直上,那還不是指日可待!

  本想著敘完職就親自過府拜訪楚昭,哪知楚昭卻忽然派人把自己宣來。聽楚昭冷著臉說完前因後果,王賀飛直嚇得魂都飛了。那次表妹大婚時,王賀飛也是來觀了禮,印象里楚昭還算是很溫和一個人,這樣疾言厲色絲毫不假顏色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下作!」楚昭長長呼出了口濁氣,好不容易才強忍住沒有立馬提劍去後堂手刃王賀亭那小兔崽子,惡狠狠盯著趴地上王賀飛,「你們王家果然了不起!本王倒想問問,誰給了你們這天大膽子,竟然連容家世女都敢唐突!」

  雲兒那般冰清玉潔女子,這些腌臢人口中,竟是成了什麼模樣!

  自己放手心裡呵護仍恐不夠,現竟是被人這麼潑髒水,可恨是潑髒水人,還有自家親戚,自己還有何臉面再去面對雲兒和相父?

  被楚昭身上凜冽寒意嚇得一抖,王賀飛又一哆嗦,心知母親和弟弟定然是犯了王爺大忌,再一想也不知那容相現可是已然知曉?若是楚昭和容文翰一起向王家出手話,怕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王家會瞬時化為齏粉!

  嚇得不停磕頭道:

  「王爺恕罪,我王家並非寡廉鮮恥、不知好歹之輩,此事全系家母和劣弟無知愚昧,與我合族無關。賀飛願替家母領罪,要打要罰全憑王爺做主,至於賀亭那混帳東西,賀飛一定會直接交給宗族家法處置!」

  作為興世家,王家為樹立威望,家法自來以嚴厲而稱著,真是交給宗族,不止王賀亭這輩子再無出頭之日,便是王賀飛自己,下一任家主之位怕也是岌岌可危。

  「好。」聽王賀飛如此說,楚昭站起身來,「這會兒你娘和你兄弟應該就要到了,你這就帶他們離開上京。對了,還有一個人,就是王妃身邊乳母,也賞了你娘,你帶他們一併走吧。」

  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剛走至門前,迎面正好碰上喜氣盈盈劉榮懿和一搖三擺、得意洋洋王賀亭。

  看到楚昭出來,劉榮懿臉上頓時堆滿了笑:

  「哎喲,王爺,咱們都是一家人,您怎麼還親自接出來了?您放心,這亭兒啊以後娶了那容家女,容文翰就一定會對您服服帖帖,再不會有半點兒異心——」

  話音未落,卻被楚昭厲聲打斷:

  「放肆!容相如何,也是你一個深宅婦人可以大放厥詞嗎!」

  轉身怒道:

  「王賀飛,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了他們離開,記住你所說話,今生今世,孤絕不願再看見此二人再踏入上京一步!」

  同一時刻,哭哭啼啼奶娘也被人推推搡搡送了過來,那女人哪見過這種陣仗,嚇得直著嗓子不住哭號:

  「你們這是要做什麼?我要去見小姐——」

  楚昭森然一眼瞧過去,奶娘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倒,待要求饒,早有機靈僕婦撿了塊兒抹布塞到了嘴裡,又猛一用力,把她推到了劉榮懿身邊:

  「王爺有令,這狗奴才就賞給你了,從今後,爾等三人永生永世不得踏入上京!」

  啊?劉榮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昭王爺讓自己來,不是為了商量和容家聯姻事嗎,怎麼臨了臨了,反而演了這麼一出?還有,什麼叫永世不得再踏入上京一步?自己這麼逼著小兒子讓他娶那容霽雲,目不就是為了可以長久留上京嗎?

  張皇瞧瞧僵僵跪地上王賀飛,再一瞧楚昭已經堪堪要離開院子,忙忙就要追出去,顫著嗓音道: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了?那容家——」

  卻被王賀飛一把抱持住,哀求道:

  「娘,您但凡還有一點兒可憐兒子心思,就不要再說一句話!」

  劉榮懿回頭,有些被王賀飛哀絕模樣給嚇住了,帶著哭腔道:

  「好孩子,你這話什麼意思?娘逼著你弟弟娶容家女,可不就是想讓你飛黃騰達、青雲直上?你怎麼——」

  沒想到母親竟還是如此執迷不悟,王賀飛忽然翻身跪倒,咚咚咚用力地上磕起頭來,不消片刻,額頭上已是鮮血淋漓:

  「娘,您若再說一句話,兒子就先死您面前算了!」

  劉榮懿一下被嚇傻了,再不敢說一句話。

  「大哥,您這是怎麼跟娘說話呢?」一旁王賀亭卻不樂意了,「是不是那容家難為你了——」

  話未說完,王賀飛已經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拿了根棍子照著王賀亭劈頭蓋臉就打了過去——

  一肚子怨怒,自然無法對母親發作,這個不成器弟弟卻是大可不必給他留什麼情面!

  一番棍棒之下,王賀亭很鼻青臉腫,嚇得劉榮懿忙攔住,顫聲道:

  「孽子,你是要打殺你弟弟嗎?你再敢動他一根指頭,娘就和你拼了!」

  王賀飛手中棍子噹啷一聲掉地上,長嘆一聲:

  「娘,弟弟,咱們三人是王家罪人啊!」

  也不再和劉榮懿解釋,只吩咐僕婦「送」了劉榮懿上馬車——說是送,明眼人卻是一眼就能瞧出來,其實是看押!

  直到出了上京,被婆家人強行送到小祠堂里吃齋念佛,劉榮懿才明白,自己犯了怎樣大錯!

  而此時,楚昭已經趕往容府,簡單向容文翰說了事情前因後果,竟然噗通一聲跪倒容文翰面前:

  「相父,是昭兒對不起您和雲兒——」

  自己也是剛剛知道,如今坊間竟是已然盛傳雲兒如何不守婦道,竟是有人生生要毀了雲兒名節!

  「昭兒,你起來。」容文翰一把拉起楚昭,太過憤怒,本是潔白如玉修長手掌,這會兒卻是青筋根根迸起,「竟然敢拿我女兒作筏,真當我容文翰是吃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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