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初到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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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京。

  時間雖是還早,等著進城人已經排起了長長隊伍。

  安容兩家一向低調,但此時車上卻是護佑著兩府少主,安武和林克浩略一商量,便由安武出面,持了安府腰牌,徑直去了城門守官那裡。

  卻不防城守那兒正有人吵吵嚷嚷,卻是一個一身綾羅男子,正氣哼哼和城守爭吵不休:

  「排這麼長隊伍,我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進城?竟然連容家親戚也敢攔,真是豈有此理!」

  那城守心裡膩味,面上卻也不敢表現出來,想要命人趕出去,又怕對方真是容家親戚——容大人現邊關,聽說不日就將班師回朝,立下這不世功勳,容家地位必然上一層樓,只得陪了笑臉道:

  「並不是非要把你攔下,只是我們也是職責所,不然你看這樣可好?只要您能出示一下容府腰牌,我們馬上放您進去。」

  「腰牌——」那男子一愣,竟是愈發光火,「什麼腰牌?竟然敢跟我們要腰牌?我可跟你說,容大人可是我表哥!容大人邊關為國為民,你們竟然這般難為他親戚,要是將來容大人曉得此事——」

  安武不禁皺眉,暗道容家公子雖是小小年紀,便有那般雍容氣度,這自稱是容大人表弟人,也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竟是這般胡攪蠻纏。

  安武本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只是此時城門口人流眾多,若任其鬧下去,必然有損容府清譽,到時不論是容大人還是容公子,怕是面上都不好看。

  少主有那容公子照看,安家實是已虧負容家良多,便是今後,還需要仰仗容公子……

  稍一思量,安武便上前一步,遞上安府腰牌,那城守正自氣怒,臉上便有些不大好看,伸手取過腰牌,嘴裡嘟噥著: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不成,怎麼這——」

  卻看清腰牌上「安」字時,趕緊起身,滿臉堆笑道:

  「啊呀,原來是安公爺府上,卑職李信見過將軍。」

  「安公爺府上?」那男子也笑嘻嘻湊過來,「原來將軍是安公爺府上,我們是容公爺家親戚——」

  安武斜了那人一眼,那男子嚇了一跳,笑容頓時僵臉上,心裡也是暗暗打鼓。

  「免禮吧。」安武擺手,隨手指了那男子道,「讓他們也進城吧。」

  李信連連稱是,那男子也頓時喜笑顏開,小跑著到隊伍中幾輛馬車前:

  「妹妹,走了,我們進城。我早就說過,就憑我們是容家親戚,誰敢攔我們路?」

  「大哥——」車裡女子聲音嬌媚中又有幾分得意,「我省得了,咱們須些進城拜見姑母才是。」

  男子翻身上了馬,忙忙跟安武等人後面。

  車中女子似是有些奇怪,微微掀開車簾,露出纖纖十指:

  「大哥,前面又是哪家?怎麼咱們要跟他們後面?」

  「你說那家呀?」男子神情很是戒懼,忙又壓低了聲音道,「那人是安公爺府上。我跟你說呀妹子,容家名號就是好使,我一說是容家親戚,那安家人馬上說,請我們和他們一塊兒進城呢。」

  「是嗎?」車內女子收回了手,聲音矜持。

  一行人很進了城,林克浩和李昉等人和安武告辭,便打馬往容府而來。

  基於楚昭叮囑,必須絕對保證霽雲安全無虞,即便是容府中,太傅回來之前,也絕不可懈怠。

  雖是霽雲一再說,自己會小心,讓楚昭把侍衛和容府鐵衛帶走一些,送到爹爹身邊,卻被楚昭斷然拒絕——

  開什麼玩笑,太傅有多愛惜雲兒,自己可是清楚不過,若是把侍衛再帶回去,不定太傅還得怎樣擔心呢,只有保證雲兒絕對安全,太傅才能心無旁騖戰場打仗。便是自己,雲兒上次失蹤都已經差點兒被嚇掉了大半條命,要是再來一次,還讓不讓人活了。

  商量結果,反正前線戰事已停,祈梁國已正式遞交國書,請求議和,便讓林克浩以容文翰名義先期回府報告平安——林克浩本就有容文翰手令,要進容府自是容易。

  本來林克浩意思是還要霽雲扮作自己兄弟,楚昭思來想去覺得不妥——雲兒大小姐身份,遲早要公布,即便是容府中,一直和林克浩一幫大老爺們一起,傳出去怕是不太好聽,要是再經常和李奇一塊兒出入安府,也招人耳目。

  後決定,還是和霽雲先前所言,和李昉一塊兒到李家去,十一十二還是跟著霽雲貼身護衛,再有林克浩等人嚴加保護,霽雲安全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一眾人很走到一個岔路口,左拐通往安家,容家則需往右。

  「林將軍,」安武一勒馬頭,沖林克浩一拱手,「安武告辭,咱們就此別過。」

  又靠近馬車,低聲道:

  「容公子,我家少主,還要多多勞煩公子,公子若有何差遣,只管派人去安府喚我,安武定萬死不辭。」

  「安將軍莫要客氣,我回府稍作安頓,便會和李伯伯一同前往。」霽雲也低聲道。

  「安將軍,請。」林克浩也一拱手,護佑著三輛馬車徑直往容府而去。

  那自稱容家親戚男子本也想上前招呼,哪知前方車隊疏忽分成兩半,竟是迅速離開,只留下一地塵土飛揚。

  男子有些悻悻然,但又一想對方可是安家人,只得又把心裡不舒服壓了下去。

  待看到林克浩等人方向竟也是往容府而去,又有些驚異。

  有李昉帶路,半刻鐘後,一行人便來至容府門前。

  看到門外忽然來了這麼一隊人馬,大門守衛家丁嚇了一跳。

  林克浩很飛身下馬,遞上了容文翰手令:

  「下林克浩,乃容帥手下驍騎將軍,今奉大帥鈞令回京,煩請通稟。」

  那家丁愣了片刻,旋即喜極而泣:「這麼說是我們爺要回來了?各位將軍你們先等著,小這就去稟告老夫人。」

  竟是一溜小跑往內宅而去:

  「稟告老夫人,大喜事啊,爺派人回府了,咱們爺就要,回來了——」

  很,容府里一片歡騰。

  容府內宅中,敞亮房間裡,一個白髮如銀老夫人正歪軟榻上小憩,緊挨著床繡墩上,坐著一個梳著墮雲髻簡簡單單插了根根鳳釵女子,女子看年齡應該二十五六上下,容貌端莊秀氣,只是斜挑眉梢顯出幾許威嚴。

  聽得前面一片鬧鬧哄哄,老夫人睜開眼來,側著耳朵聽了片刻,忽然就坐了起來:

  「溪娘,去去,我聽見翰兒回來了——」

  說著,就四處尋找自己拐杖。

  「姑母——」溪娘忙伸手扶住,溫言道,「姑母先躺著,侄女兒先去瞧瞧看是何事?」

  心裡卻暗暗納罕,容府不比別家,雖是百年公侯之門,歷代家主卻是都治府嚴謹,家裡奴僕從不敢有什麼逾矩之舉,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這般喧鬧?

  好歹勸老夫人又躺下,剛起身走到前面迴廊,迎面便瞧見一個管家娘子,正腳不沾地跑過來,不由皺緊了眉頭:

  「王媽媽,你也是府里老人了,怎麼也這般沉不住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哎喲,小姐,大喜呀!」王媽媽知道溪娘重規矩,忙站住腳,嘴卻是怎麼也合不攏。

  溪娘愣了一下,旋即想到,難道真是表哥回來了?這般想著,頓時動容:

  「到底什麼事?」

  「小姐去回稟老夫人——」王媽媽喜得眉開眼笑,「咱們爺派人回府報平安了!」

  「媽媽說是真?」王媽媽此言一出,便是一向冷靜如溪娘也不禁大喜,好歹宮中多年,才不致失了儀態,「果然是一件大喜事,我這就去稟告姑母。」

  「我就說是我翰兒回來了——」老太太聲音卻已身後響起,溪娘回頭,卻是丫鬟鳳兒正推了老太太過來。忙俯身道:

  「姑母,果然是大喜,不過表哥還要再等些時日才能回府——」

  表哥雖不是姑母親子,兩人之間母子情分卻是絲毫不遜於別家。表哥這麼一走就是三年有餘,也怪不得姑母日日掛念。

  「哎喲,我好溪娘,我都聽見了,你還要瞞姑母嗎?」老太太卻是不依,「,我們一塊兒去接接。」

  說著,徑直讓丫鬟趕緊推著自己走。

  府門外,得到消息大管家容福趕緊到府門外恭候。

  李昉上前見過容福,看見李昉回來了,容福眼圈就紅了:

  「好孩子,跟著咱們爺去軍營中,辛苦你了!咱們爺平平安安,就是闔府大喜事!」

  聽見外面擾攘之聲,霽雲知道,這是到府里了,想要起身下來,身子卻是重逾千斤——

  小時候這裡生活記憶早已是蕩然無存,卻惟有上輩子被方家陷害後,爹爹救了自己來畫面,不時腦海中迴蕩——

  那時府里老夫人已是不了,大管家卻還是容福,自己百般傷害爹爹時,容福跪一邊,不住磕頭流淚……

  「公子——」林克浩聲音外面響起,霽雲這才回神,要從車上下來,十一十二忙上前扶住。

  遠遠瞧著容福不由一愣,暗暗納悶,這林小將軍聽說可是爺愛將,那車裡人是誰呀?怎麼瞧著林將軍那般小心翼翼?

  霽雲也覺得不妥,忙推開林克浩手,和李昉站到一處。

  容福頓時就是一愣,心說這孩子是誰呀?怎麼跟爺小時候那般相像?正要上前詢問,一個男子聲音忽然響起:

  「哎呀,妹子,怎麼這麼多人來接我們啊?」

  眾人回頭看去,卻又是幾輛馬車。

  容福忙看了看林克浩,林克浩搖頭。

  容福正要問,那男子已經一疊連聲道:

  「去回稟我姑母,就說她奉化娘家侄兒王子堯來了。」

  「你們從奉化而來?」容福愣了一下,忙問道。

  「當然。」王子堯忙點頭。

  「稍候。」容福上上下下打量了王子堯幾眼,老夫人娘家確是奉化,「我這就讓人通稟。」

  說著回身,笑吟吟沖林克浩到:

  「林將軍,請進,老夫人已經等得急了。」

  眼看著一群人呼啦啦走了個乾淨,那王子堯愣了片刻,忙叫道:

  「哎,不是來接我們嗎?怎麼把我們撂這兒就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家裡網線老是出問題,這幾天都是碼好後拿著優盤跑別人家發,好幾天沒回大家留言了,真是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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