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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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其實在很多時候我是不能夠理解孩子的,因為我覺得這么小的孩子不應該有如此複雜的思維。(。純文字)現在很多孩子都太早熟了,這不是什麼好事情。

  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我們每個人的發展都是循序漸進的,兒童時期本來就應該懵懵懂懂、保持一種純真。有句話叫「大器晚成」,意思是說真正的精品往往需要精雕細啄,才能完善、完美。 作為最高級的動物「人類」,成長需要的時間是所有哺『乳』動物中最長的。早熟的特徵是發育階段提前,但是持續時間短,潛力小,最後往往反而落後於偏晚熟者。

  因此,我對孩子如今的這種情況感到擔憂。與此同時,我也在心裡覺得對不起孩子,他太缺乏母愛了。

  可是我不可能為了孩子的這種渴望而放棄自己內心裏面的那個固有的原則,這不是自私,而是一種觀念——我並不認同孩子就是自己的一切這樣的觀念。孩子有他們自己的未來,當父母的從責任上來講應該為他們提供最好的教育,當他們成年之後就應該自己去奮鬥。當父母的不應該為了孩子而放棄自己的一切,甚至讓孩子永遠生活在父輩的溫室裡面。這是對孩子的一種不負責任,而且也不利於社會的進步。  醫道官途:婦產科24

  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孩子可以改變我生活的一部分,但絕不能是全部。

  閔思維出來了,我把點好的菜單拿去給她看。她笑道:「不用看了,你點的菜肯定很好吃。」

  我笑道:「我隨便點的。好吧,就這樣。」隨即我把點好的菜單交給了服務員。這家酒樓的客人不少,我估計我們點的菜要上來還得等上一會兒。

  她在看著孩子笑。我不想讓我們此刻的氣氛變得冷場而尷尬,所以即刻就問了她一句:「小閔,最近還好吧?忙不忙?」

  這完全是一句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問話,我的目的就是為了重新拾回話題,以此消除相互之間可能會出現的冷場的尷尬。

  她回答我道:「我們的工作反正就那樣。最近也就是去幫刑警隊出了幾次現場,還執行了一個死刑案子的犯人。」

  我頓時就有些好奇了,「現在的死刑應該不多了吧?」

  她搖頭道:「多。現在最主要的是暴力犯罪、財產犯罪等案件在大量增加,還有就是販毒,以及突發『性』的激情殺人案件等等。這次被執行死刑的罪犯就是因為酒後與他人發生口角,然後在一怒之下殺害了三個人釀成的慘案。經過分析,罪犯在衝動之下殺人的原因還是因為壓力過大造成的,這個人買了房,每個月得還幾千塊錢的房貸,父母的身體又不好,積鬱在內心裏面的巨大壓力最終造成了無可挽回的衝動。其實吧,犯罪行為發生的原因大部分在於社會,人的行為受精神支配,有人說中國到了最缺德的時候,太經典了,這句話能很好的解釋犯罪率上升的原因。」

  我點頭道:「你說得很有道理,確實是如此。」

  她繼續地說道:「還有就是,目前的中國,以金錢為中心,再加上歷來的官本位思想,財富集中在權貴階層,由此造成地嚴重的不公平現象更是促成現今犯罪率不斷攀升的重要原因。」

  我有些不解,「為什麼這樣講?」

  她說道:「這其中的道理很簡單。試想,如果我們每個人的所得都是自己辛勤付出所獲得的,或者我們每個人只要辛勤付出就能有所回報,那他就不會把心思放在如何去把別人的財物占為己有上。搶劫、盜竊是侵占本不屬於自己的財物,以權謀私不也一樣嗎?形式不同而已。但當我們談論搶劫,盜竊時就總覺得這樣的罪行比以權謀私更嚴重和惡劣,可是以權謀私卻往往是搶劫、盜竊幾十倍甚至上萬倍的數額。可以這樣講,一個貪官貪一次就相當於一個盜賊盜竊一萬次。以現今的中國來講,社會上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善的價值觀,正直、公平、公正、禮貌、樂於助人、尊嚴等等傳統的美德都讓位於金錢和政治。既然這些普世的價值觀都沒有,人們就不會認為以不正當手段獲得利益是一種羞恥,如果一個人不知道羞恥,那就沒救了。我們國家很多貪官直到上法庭的那一刻也沒有明白他做的那些事是令人羞恥的,而只是覺得自己因為沒有把握好尺度罷了。也就是說,他們的內心,靈魂深處並沒有被觸動。沒有靈魂,是非曲直都以個人的利益為出發點,白的也說成黑的。馮市長,你覺得我們國家目前的情況是不是這樣?」

  我深以為然,不禁點頭。與此同時,我更加感覺到了自己與她有著最根本的差別。她的內心一塵不染,而我卻早已是污穢不堪。

  她在看著我笑,「馮市長,我聽榮阿姨說,你是一個好官。所以我才在你面前說這些話。」

  我苦笑著說道:「好官談不上,儘自己的職責罷了。」

  她笑道:「如今的官員能夠做到這一點也就很不錯了。如今我們過於地強調經濟和財富,但是卻忘記了理想和精神。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馮市長,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太理想化了?」

  我笑道:「現在啊,就是像你這樣的人太少了。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就好了,我們這個社會就乾淨多了。」

  她的臉頓時就紅了一下,「我哪有那麼好?只不過是我看到的陰暗面太多了,所以才更加擔憂罷了。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這是一種單純,是一種不合時宜。假如讓我去當官的話,我也可能會變成壞蛋的。這不是我們個人的問題,是體制的『毛』病。」

  我看著她,笑道:「你能夠看到這一點,這就說明你看到了實質『性』的東西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24

  她笑道:「這可不是我自己的話,是我聽別人講的。只不過我贊同這種說法罷了。」

  這時候服務員在開始上菜,閔思維先給孩子夾了一些適合孩子吃的東西。孩子現在很乖,我們在說話的過程中他一直在旁邊玩他那剛到手的玩具。這時候我對孩子說道:「別玩了。吃飯吧。」

  孩子嘟著嘴說道:「爸爸,下次我不和你一起出來玩了。」

  我詫異地問他道:「為什麼?」

  他說:「你們大人光顧著自己說話,不理我。」

  我禁不住就笑,「今天給你買了這麼多新衣服,閔阿姨還給你買了你這麼喜歡的玩具。你還要怎麼的?乖啊,吃飯吧。」

  閔思維看著孩子,嘆息著說道:「現在的孩子都太孤獨了。」

  我點頭,「是啊。」隨即我就問她道:「最近出了些什麼有趣的案子?」

  她看了我一眼,「我的搞法醫的,吃飯的時候說這個你不介意啊?」

  其實我只是為了轉移話題,為了小心翼翼地去迴避關於我們兩個人敏感的話題。畢竟我們之間的事情早已經被榮書記挑明了,所以我覺得自己儘量迴避才是最應該的,這樣才不會讓我們之間出現尷尬,也不會傷害到她的自尊。

  我笑著說道:「我是學醫的,孩子又聽不懂。沒事。」

  她也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這次又是一起無名男屍的案件。死者的頭顱沒有找到,與失蹤人口的dna進行比對後也沒有找到匹配的。案子就放在那裡了,估計又會是一起懸案。」

  我說道:「像這樣的懸案越多,人們的安全感就會越差。如今這破案率也太低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她苦笑著說道:「那還能怎麼辦?如今我們的破案技術可使比以前強多了,但是罪犯也聰明了許多,他們反偵察的能力越來越強了。比如說這個案子吧,罪犯很明顯是故意把死者的頭顱拿掉的,這就是為了不讓警方查明死者的身份。現在有了dna鑑別技術,還有頭顱重塑技術,即使是罪犯破壞了死者的容貌,警方還是可以還原受害者原來的樣子。所以,現在的罪犯是非常狡猾的。」

  我不以為然地道:「我不相信罪犯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一個大活人就那樣死了,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我覺得吧,最主要的問題還是警方的不作為。對於這種無名屍案件,警方可能覺得破不破案都無所謂,畢竟這樣的案子不會對他們造成多大的壓力,而且現在這樣的案子越來越多,他們理所當然地就覺得反正破不了案,按照懸案處理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升遷和獎金。」

  她頓時就怔了一下,隨即嘆息著說道:「也許是這樣吧。如今的案件越來越多,我們的警力也很有限。如今警方的壓力也很大,每天都在為各種案子疲於奔命。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機關裡面坐了那麼多的公務員,占了那麼多的編制,就是不給警方增加編制,那你說怎麼辦?」

  我笑道:「事情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就好辦了。我們上江市怎麼就沒有這樣的問題?其實吧,我倒是覺得你前面講得很好的,如今沒有哪個系統是幹部是純淨的,警察隊伍也是一樣。呵呵!我們好像說遠了,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她看著我,「你想要說的是警匪一家吧?」

  我笑道:「我可沒有這樣說。我只是說現在的有些案子很複雜,不能光用犯罪率上升、警力不足去推卸責任。」

  她笑道:「我同意你的這種說法。不過這次的這個案子卻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複雜。屍體是我解剖的,我沒有在死者身上找到任何的足以致命的損傷,很明顯,死者的死因應該是在頭部。但是現在警方沒有找到死者的那一部分,所以根本就不能確定其身份。像這樣的案子,難度本來就很大。除非是警方能夠建立起每個人的dna資料庫,否則的話像這樣的案子今後也一樣難以破掉。不過要建立起每一個人的資料庫可是需要花費很多的錢的,即使是發達的西方國家也難以做到。」

  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我點頭道:「倒也是。不過我有一點不大明白,難道找不到死者的頭部就真的不能辨別其身份了嗎?一個人的身體上是有很多的特徵的,高矮胖瘦,身上的痣什麼的,或者傷疤等等。這些都是可以辨別死者身份的特徵啊?」

  現在,我們完全轉移了話題,變成了對這個案件的探討了。當然,這與我的引導有關係,同時,我確實也對這件事情有很大的興趣。自從我在邏輯推理方面的能力被發掘出來之後,對這樣的事情就更加感興趣了。  醫道官途:婦產科24

  當然,平日裡我不可能花費時間去研究這樣的問題,因為這並不是我的本職工作,而且我自己心裡也十分的清楚,我在這方面的能力其實並不算什麼,而且如今破案的技術那麼多,邏輯推理僅僅只是其中最基本的一個方面罷了。

  但是現在這樣的機會卻非常的難得,況且這樣也正好讓我和閔思維免於尷尬。

  她說道:「馮市長,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學醫的,所以應該知道我們每個人的身體是有著一定的差異的。但是很多差異是需要進行比對才可以區分出來的,而且大多數人的身體上的特徵差異並不明顯,畢竟長有六個手指,身上有大塊胎記的人並不多見,也就是說,在我們人群中具有典型特徵的人還是比較少的。這就如同我們的指紋一樣,雖然我們每個人的指紋都不相同,但是我們不可能在沒有比對的情況下就知道這個人是誰,而且即使是死者的親屬也不能因此而認出這個人來,還是那個道理,沒有明顯身體特徵的人,他與其他的人並沒有多少的區別,而唯一可以快速有效辨別一個人身份的就只有我們的這張臉。」

  我點頭。雖然她的話講得比較繞,但是其中的道理卻講得很清楚、明了。

  她繼續地道:「包括一個人的高矮胖瘦,這也不能以此去確定一個人的身份,除非這個人特別的矮小,或者特別的高大,矮小或者高大得在人群中很罕見,這樣的特徵倒是就容易確定其身份了,這其實就和一個人長有六根手指一樣,是非常明顯的與眾不同的特徵,因為這樣的人在人群中較少,所以也就能夠很快地從人群中把他找出來。據我們分析,這次這個案件的死者身高在一米八二左右,身體的其它部位根本就沒有任何特別的特徵,不,還有一個特徵,就是他的中指靠近食指那一側有比較厚的繭疤,大拇指的指腹也是如此,我們推測這個人可能是長期使用鋼筆,可能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握筆的力度習慣『性』較大。死者身上沒有穿衣服,肯定是被罪犯拿走了,這就更難確定其身份。在我們江南省城,身高一米八二左右的人可不少,而且這個人還不一定就是省城的人,也可能是下面縣市的人到省城來打工的,還有可能是從外省來的。馮市長,你說,警方怎麼去確定其身份?」

  此時,我已經完全地怔住了。因為我猛然地感覺到她剛才描述的這個人非常地符合阮婕前夫的那些特徵。身高,還有他的手指。那樣的手指雖然按照剛才閔思維的那種解釋也可以講得通,但我更認為那是長期『摸』麻將的結果。據我所知,長期打麻將的人在『摸』到牌後是很少直接把牌拿到眼前去看的,而是習慣於用手的感覺去辨別那張牌是什麼。打麻將的人享受的就是那種感覺,而且也可以以此來說明其牌技的高低。

  這一刻,我的心裡驚呆了,而且陷入到了一種極度的恐懼之中:難道黃尚他真的把這個人給殺了?

  忽然地,我聽到閔思維在問我道:「馮市長,你在想什麼?難道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我這才從嘎你剛才的恐懼狀態中清醒了過來,「沒,沒什麼。我在想這個案子。呵呵!我也不懂,看來這可能真的要成為一個懸案了。」

  她點頭道:「是啊。警察還用了警犬搜索了周圍,但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找到。很可能發現屍體的地方根本就不是第一兇殺現場,屍體應該是從別的地方用車拉過來的。而且死者屍體在被發現的時候也是高度腐爛了,按照我們的推測,死者死亡的時間起碼有一個月左右了。」

  聽了她的話,我的心裡頓時就不再那麼緊張、恐懼了,因為阮婕前夫來找我的時間距離現在還不到兩個星期。

  不過我隨即就想到了一點:屍體的腐爛程度是會受到很多因素的影響的,並不僅僅與這個季節有關。比如存放屍體的環境,溫度等等,這些都可能會影響到屍體的腐爛程度。

  馮笑,你這也太敏感了,哪有那麼遇巧的事情?今天我與閔思維是偶遇,結果她無意中談到了這個案子,怎麼可能這個死者剛好就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呢?我這樣在心裡對自己說道。隨即,我也就覺得自己確實是有些神經過敏了。

  閔思維當然不知道我的內心裏面在想什麼,她隨即就笑道:「你看,我說我們在吃飯的時候不要談這件事情嘛,現在你吃不下了吧?」

  我苦笑著搖頭道:「沒事。不過現在我們確實不應該談這樣的事情,夠噁心的。」

  吃完飯後是她主動向我提出的告辭,她說她還要去逛逛街。我心想,作為一個聰明的女人,她應該看得出來,感覺得到我對那件事情的態度。當然,她不會因為我們這短短的幾次接觸就對我產生感情什麼的,最多也就是對我有好感。其實我是知道的,她只不過是被我表面上的東西所『迷』『惑』。而對於我來講,不可能去向她展示我自己最真實的那一面。

  她離開的時候對我說道:「馮市長,今天我太高興了,想不到能夠偶然地碰見你。」

  我朝她微笑著說道:「我也很高興。同時也要謝謝你給孩子買的玩具。」

  她說:「客氣了。」

  隨後她轉身離開。在我們一起吃飯的過程中,一直到現在她離去,她再也沒有和我談及到給我的孩子當乾媽的事情。這讓我的心裡隱隱有著一種擔憂。她這樣讓我感覺到她似乎有一種不願意與我保持那種距離的故意。當然,也許是我自己多想了。

  由此,我不禁在心裡苦笑著鄙視自己:馮笑,你可是有兩次婚姻,又有孩子的男人,別那麼自我感覺好不行嗎?

  在回去的路上孩子特別多話,他似乎要把在吃飯時候的那種沉寂全部補救回去。

  孩子提的問題千奇百怪,差點讓我無法招架——

  「爸爸,前面那輛車子怎麼會冒煙?」 兒子滿臉疑『惑』地問我道。

  我覺得孩子的問題好奇怪,這是很普通的問題,可是卻被這個問題困擾了,給他講汽車的原理吧,他肯定聽不懂,我想了想後說道:「汽車就像小孩子一樣,比如,你會吃飯、喝水,而運動以後,不要的東西就變成『『尿』』和『糞』,排泄出來。」

  「可是,汽車它不會吃飯啊!」孩子沒等我說完,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車子雖然不會吃飯,但是人們會給它裝上汽油,汽車裝上汽油就像你吃了飯一樣,才有力氣跑 。發動了車子,汽油消化後會變成黑煙,從車後排出來,就仿佛是車子在『『尿』『尿』』一樣。所以要把窗子關上,才不會聞到臭味。」我回答道。

  兒子趕緊把車窗關上,高興地說:「今天我又懂了一件事。爸爸,謝謝你。」

  過了一會兒,孩子又開始問我了,「爸爸,你會死嗎?我呢?我也會死嗎?」

  「是的,我和你也會死的。不過我們現在身體很好,而且你年紀小,需要我的照顧,所以我還不想死。」我回答道。

  「是不是我長大以後,你們就會死去?」孩子繼續問道。

  「當你長大後,我也不會那麼快就去世。即使我年紀大了,我死了,我仍會想念你的。」我回答說。

  「你離開我,我會很難過的。」孩子傷心地說。

  「這當然使人很難過,但也沒什麼,因為那時你已經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如果我在你沒有長大的時候死去,我會感到傷心,因為我不能照顧你,分享你的快樂。但你永遠擁有我的愛,這是最重要的事,而且我永遠都愛你。」我安慰地說。

  「爸爸,我懂了,不管你將來會不會死,你永遠都會愛我,是嗎?」孩子看著我說道。

  「是的,爸爸永遠愛你。」我柔聲地對孩子說道。

  關於生死,是一個令孩子恐懼和無法理解的問題。作為父母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記多給孩子一份愛,用愛彌補他心中所失去的、用愛消除他心中所恐懼的。讓孩子明白,死者與生者之間的橋樑就是愛,這是唯一不變的,也是唯一有意義的。

  孩子又問我道:「爸爸,吳雙為什麼沒有小**啊?」

  我頓時被他的這個問題激靈了一下:吳雙?不過我即刻就明白了,孩子說的應該是他們班上的某個女同學。我問道:「她是你們班上的女同學嗎?」

  孩子回答道:「是啊?」

  孩子提出這個問題並不是關於『性』的話題,而只是因為他注意到了自己與班上女同學之間的不同而已。我回答道:「你和其他男孩子都有小**,那是因為你們需要小**來『尿』『尿』。女孩子沒有小**,那是因為她們不需要。她們可以從另外一個地方『尿』『尿』。這就是男孩子和女孩子的不同。明白嗎?」

  孩子說:「哦。」

  我差點笑了起來。現在,我的心裡頓時放心了許多,因為我發現孩子並沒有我想像的那種成熟。

  可是他接下來卻又問了我一個問題,「爸爸,你還會結婚嗎?會給我找個媽媽嗎?」

  我急忙地道:「你怎麼又問我這個問題?」

  孩子說道:「爸爸,我知道的,我媽媽已經死了,所以我再也見不到她了。這是吳雙告訴我的。她還說,如果我爸爸給我找了新媽媽的話,就不會喜歡我了。爸爸,是不是這樣啊?」

  我回答道:「怎麼會呢?剛才我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爸爸永遠愛你。」說到這裡,我頓時就有些奇怪了,「兒子,那你怎麼覺得今天我們見到的那根閔阿姨適合當你的新媽媽呢?」

  孩子不說話。

  我詫異地看著他,「兒子,怎麼?不想回答我的這個問題嗎?」

  他猶豫了一會兒後才對我說到:「這個阿姨很漂亮。我想,她萬一有一天成了我的新媽媽,我怕她不喜歡我。」

  我猛地踩了一腳剎車,孩子的話讓我大吃一驚。當後面傳來刺耳的汽車喇叭聲的時候,我才緩慢地將車朝前面開去。

  剛才,我真的震驚了,因為我想不到孩子會那樣去想。他當然聰明,但是卻有著一個孩子不應該有的焦慮。

  我對孩子說道:「兒子,爸爸再給你講一遍,爸爸愛你,永遠都會愛你的。如果爸爸今後真的要給你找一個新媽媽的話,首先這個新媽媽得像我一樣的愛你。所以,爸爸現在暫時不會去給你找一個新媽媽,因為爸爸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明白嗎,兒子?」

  孩子說道:「爸爸,這樣我就放心了。」

  我苦笑著搖頭。說實話,現在我真的不知道孩子的小腦袋瓜裡面究竟在想些什麼問題了。也許他再長大一些就好了。

  回到家裡後我覺得自己好累,是心累。

  將孩子交給保姆去管後我即刻去到了書房,從裡面拿了一本書去到臥室。此時,我的心裡很是猶豫:究竟給不給黃尚打電話呢?

  書是看不進去的,因為我陷入到了利害得失的權衡之中。

  後來,我放棄了給黃尚打電話的念頭,甚至也沒有給阮婕打電話。我在心裡對自己說:今天的這件事情就當自己沒有聽到一樣。

  是的,這件事情最好是這樣處理。一方面,我覺得閔思維說到的那具無名屍不大可能就是阮婕的前夫。這個世界哪有如此遇巧的事情?另一方面,如果那具無名屍真的是那個人的話,這件事情我就更不能去管了。首先,我沒有要求黃尚那樣去做,所以這件事情與我無關。其次,如今那只是一具無名屍,但是一旦其身份真的被確定之後,那麼接下來就會牽連到不少的人,包括我自己。因為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再有就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情況的話,搞不好還會給我帶來生命上的危險。這可是殺人罪,而且實施犯罪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黃尚,我不能保證他真的不會在得知我了解了情況後對我實施殺人滅口。

  這具無名屍一定不是阮婕的前夫,一定不是!我當時特地對黃尚講過,千萬不要傷害到他。更何況。。。。。。對了,肯定不會是阮婕的前夫!黃尚的孩子還那么小,妻子也還年輕,他絕不會因為我的那個請求而去殺人的!

  想到這裡,我的心裡一下子就變得完全輕鬆起來。此時,我完全地認為自己今天是神經過敏了。

  心裡一輕鬆,神經也就徹底地鬆弛了下來。疲憊一下子就向我席捲而來,看書的精神也沒有了。將書扔到一旁,黑暗快速地就將我籠罩。。。。。。

  後來是母親叫醒了我,她進來告訴我說童瑤來了。

  我忽然想到她是刑警隊的人,心裡的那種緊張一下子就又出現了。我急忙地從床上爬起來,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後去往客廳。

  此時我的內心裏面是惴惴不安的,不過我還是讓自己的外表保持著鎮定。我看到童瑤正在客廳裡面和孩子在玩。我笑著問她道:「童瑤,很久不見你了啊?今天怎麼忽然想起到我這裡來了啊?」

  她笑著說道:「我來看看孩子。我也有很久沒有來了,最近太忙了。」隨即她看著我,「怎麼?聽你剛才的語氣,好像你不歡迎我來似的。」

  我急忙地道:「怎麼會呢?我是覺得詫異。」

  母親在旁邊對童瑤說道:「晚上就在家裡吃飯吧,我去買點菜回來。」

  童瑤說道:「阿姨,您別忙活了,一會兒我就得離開。最近單位的事情太多了,今天是路過這裡,順便進來看看孩子。」

  聽她這樣一講,我頓時就放下了心來。她是順便進來的,也就是說,她並不知道我今天剛好就在家裡。

  看來我今天確實有些不大正常了,太過敏感。我在心裡不住苦笑。與此同時,我也暗暗地在批評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我對自己說:你緊張幹啥啊?即使那個人真的就是阮婕的前夫,那也不關你的事。你這樣害怕簡直就是一種莫名其妙。

  我即刻地就問了她一句:「最近你很忙嗎?那你可得注意身體啊。」

  她笑著說道:「我的身體很棒。沒問題的。咦?你今天怎麼會在家裡?看來你這個市長當得蠻逍遙的嘛。」

  我笑著說道:「在省城裡面辦事呢。最近這段時間天天在請客喝酒。今天好不容易空下來,所以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看著我笑,「當官就是好啊。沒人管。我可不行,累得骨頭都差點散架了。」

  我試探著問她道:「最近發生了很多案子嗎?」

  她說:「是啊。這馬上到年關了,小偷全部鑽出來了。公交車上的扒手,入室偷竊的,還有各種搶劫案,在這段時間裡面一起接著一起發生。這邊的案子還沒有破,那邊的案子又出來了,天天都像這樣疲於奔命。」

  我禁不住就笑了起來,「這些人也要過年呢。每年的這時候好像都是這樣吧?」

  她點頭道:「是啊。馮笑,你也要注意安全哦。」

  我笑著說道:「我很少去坐公交車,這裡的物業管理得也很不錯。應該比較安全。」

  她點頭,「是啊。越是你們這種有錢人,安全就越能夠得到保障。這個社會就是這麼可笑。」

  我指著她笑道:「童瑤,我怎麼覺得你這話有些反動呢?」

  她即刻瞪著我,「打住啊,我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對了,今天有個人給我出了一道題,我考考你。」

  我愕然地看著她,「什麼題啊?」

  她笑著對我說道:「偵探推理題啊。你在這方面不是很厲害嗎?所以我想考考你。」

  我心想:她最近這麼忙,今天難得有這樣的閒心,而且她能夠抽出時間來看孩子,我無論如何都應該感謝她才是,像這樣的遊戲節目就更應該配合她了。我笑著說道:「好啊,你說來我聽聽。」

  她隨即就把題目對我講了——

  一家酒館裡,三個男子在一起喝酒。突然停電了,酒館一片漆黑。酒館老闆馬上拿來蠟燭點上。

  三個男子繼續喝著酒。又是一個突然,其中個男子表情痛苦,倒在地上呻『吟』起來。一會兒氣絕身亡。

  警察來到現場,發現該男子嘴唇發黑,有著明顯的中毒跡象。警察懷疑下毒者在那另外兩個男子之中的一個,所以馬上檢查他們身上的東西,有如下:

  男人甲:手錶,感冒『藥』,手帕,口香糖,手機,口罩,火車票。

  男人乙:鋼筆,筆記本,手機,名片。

  而那酒館的老闆和服務生也證實說,停電的過程中他們三人都沒離開餐桌一步。所以不可能將毒『藥』扔掉。

  探長看著桌上那從兩名男子身上搜出來的東西,想了一會,說:哈哈,不用麻煩法醫來了,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後來的結果是,兇手正如探長所講。

  說到這裡,童瑤笑著問我道:「你說說,兇手是甲還是乙呢?他是如何下的毒呢?」

  我微微地笑道:「很明顯,應該是乙。」

  她頓時吃驚地看著我,「為什麼?」

  這下我似乎明白了,「原來你也不知道答案啊?」

  她說道:「是啊。剛才我在來這裡的時候聽到車上收音機裡面出的這個題目。馮笑,你為什麼認為乙是兇手呢?而且這麼快就有了結論。」

  我微微地笑道:「毒『藥』只可能是裝在鋼筆裡面。停電後這個人就把鋼筆裡面裝的毒『藥』滴到了死者的杯子裡面。不過這樣的題目很弱智,你想想,既然是謀殺,罪犯怎麼可能把實施犯罪的計劃寄托在偶然的停電上呢?除非是他還有一個同夥,這個同夥專門去斷電。不過這依然很弱智。就他們三個人在一起喝酒,除了死者之外警察只需要在他們兩個人當中確定一個罪犯。至於那支鋼筆嘛,是必然會檢查的。童瑤,你說這個世界上有這樣傻的人嗎?」

  她大笑,「倒也是。不過我覺得還是你比較聰明,我就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件事情的答案。廣播節目嘛,也就是一種娛樂,和現實中的案件是不著邊的。不過馮笑,你還別說,最近我們下邊一個派出所就抓到了一個笨賊。哈哈!這件事情真的很好笑的。」

  我笑著對她說道:「那你說來我聽聽。」

  她說道:「前幾天,一個盜賊潛入一棟公寓樓上行竊,他在屋內看到電視櫃內有十多張黃『色』光碟,一時興起播放並坐下觀賞起來,結果竟然忘記了自己身在何地、到那裡去看什麼。後來被這家的主人返家當場撞見,這個盜賊嚇得不知所措,當場就被這家的主人制伏後報警。哈哈!你說這好不好笑?所以啊,罪犯不一定都是聰明人。」

  我禁不住就大笑了起來,「倒也是。」

  她即刻站了起來,「我得走了。對了馮笑,我媽媽說好久沒有看到你了,最近她經常在我面前念叨你。如果你有空的話,請你過去看看她好嗎?我還正說給你打電話呢,正好碰上你了,我也就可以節約電話費了。」

  我點頭,不過忽然地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童瑤,你媽媽她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她朝我怪怪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我急忙地道:「你先告訴我啊。」

  可是這時候她卻已經離開了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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