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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哥得用了多大的力氣, 才會被那麼瘦弱的女孩抓成這個樣子?

  就舒瑤那樣的小體型,能經得起梁衍折騰麼?

  假如大哥看上舒瑤的話, 那他這些天做的那些蠢事——

  這個念頭短暫地一閃而過, 鄧玠驟然想起自己剛才說到的那些話, 冷汗沾透了衣服,驚懼地看著梁衍:「大哥……」

  梁衍很冷靜, 不急不躁。

  旁側的林特助遞上一副手套,鄧玠認出來, 一般是打槍的時候使用。

  鄧玠嘗試著轉移話題:「大哥, 您今天想去射擊場?」

  也不對啊,這個城市沒有戶外射擊場啊。

  梁衍喜好槍枝,如今全國最大的射擊場就是西京的那一個, 梁衍是常客。

  鄧玠沒有那個天賦,跟著梁衍去了兩次,覺著簡直就是自取其辱,之後就再沒去。

  他知道梁衍槍法很準, 不亞於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士。

  不過鄧玠不明白為什麼梁衍如此執著地進行著槍枝的練習。

  梁衍戴好手套,示意他去套房中配備的小書房:「去那邊說話。」

  鄧玠觀察他表情,並沒有什麼異樣,於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面。

  甫一進門,鄧玠立刻道歉:「大哥,我真不知道舒瑤她——」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梁衍一腳重重踹在胸口。

  絕對掌控 第65節

  猝不及防受這麼一下,鄧玠狼狽往後倒,碰翻了後面的小方桌以及上面的花瓶,饒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仍舊發出沉悶的聲音。花瓶碎裂成片,裡面插著的鳶尾花折斷了莖,水浸濕了地毯。而鄧玠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正好按在碎片之上,碎裂的瓷片扎入血肉,劇烈的疼痛感令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更疼的還是梁衍的那一腳,鄧玠感覺自己胸骨都要斷了,額頭往下落著冷汗,抽著冷氣。

  旁邊鄧玠的助理快要被嚇傻了,她哪裡見識過這樣近乎暴戾的場面,站在門旁,手指不停發抖,被林特助「委婉」地請出去,順帶關上門。

  房門一關,偌大的房間之中,頓時只剩梁衍與鄧玠兩人。

  鄧玠仍舊沒有弄清楚目前的狀況,滿手的血,剛剛掙扎著站起來,梁衍伸手,掐著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把鄧玠按到窗戶旁邊——

  窗戶大開,鄧玠的半邊身體都露在外面,涼風和失重感令他驚恐萬分。咽喉被梁衍掐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睛因恐懼而充血發紅。

  鄧玠沒見過梁衍這幅模樣。

  鄧玠對這個表哥由衷的懼怕。

  梁衍小時候並不這樣,他待誰都很好,溫和有禮;但梁衍剛讀初中時,出了場意外——被梁父生意上的對手派人劫持,兩天後才被救了回來,從那之後,梁衍的性格就產生微妙變化。

  因長時間呼吸不到氧氣,咽喉處的巨痛更是令鄧玠感到窒息,他想要掰開梁衍的手,然而徒勞無功。

  梁衍常年健身鍛鍊,體質本就比他好上千百倍;再加上身高壓制,鄧玠毫無反抗能力。

  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梁衍目光陰冷,注視著瀕臨在窒息邊緣的鄧玠:「以後別再打瑤瑤的主意。」

  梁衍收攏手掌,五指合攏,壓迫著鄧玠的脖頸,強烈的痛感和窒息感讓他掙扎不已。

  像是一條魚,拋擲在岸上,把肺中的空氣一點一點艱難地擠壓出來。

  梁衍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心坎上:「畢竟三姨只有你這麼一個孩子,總得給她留著。」

  在鄧玠眼前發黑幾乎昏過去的時候,梁衍終於鬆開手。

  久違的呼吸重新湧入喉嚨中間,鄧玠痛不欲生,蹲在地上,艱難地大口呼吸著空氣。

  恐懼之中,鄧玠混沌的大腦被新鮮的空氣一衝,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一開始是舒世銘那邊準備和他聯姻啊。

  明明是梁衍「橫刀奪愛」,鄧玠不過是正常追求,他有什麼過錯?

  鄧玠虛脫地依靠著牆壁坐著,右手還在流著血,短暫的眩暈感衝擊著他的大腦。

  他盯著梁衍,艱難地說:「你幫我進董事會,我發誓以後就打心眼裡尊敬舒瑤,再不動其他心思。」

  梁衍聽他說完,面上沒有表情,摘掉手套:「不錯,學會談條件了。」

  鄧玠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下一刻,梁衍走到他身邊,拿鞋尖抬起他下巴,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鄧玠:「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

  鄧玠的右手還在淌血,尖銳的碎瓷片扎了進去,他不敢動,畢竟傷到的是掌心。鞋尖抵在鄧玠的咽喉處,稍一用力,就卡住他的咽喉。

  又一輪的氧氣缺失,鄧玠艱難呼吸著,被迫仰臉和梁衍對視。

  梁衍把剛摘下的手套重重砸在他臉上,鄧玠無處可避,硬生生地受了這麼一下。

  再睜開眼睛,他看到梁衍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毫無往日裡的文雅。

  是與他俊秀相貌不同的猙獰。

  鄧玠心中驀然生起恐慌。

  他終於反應過來,剛才試圖和梁衍談條件的自己究竟有多麼愚蠢。

  從小到大,但凡梁衍下了決定,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

  譬如幼時,家長開玩笑的那個口頭婚約,也直接被梁衍拒絕掉。

  「鄧玠,」梁衍俯身看他,「企圖和我談判之前,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多少斤兩。假如你不是我親表弟,現在我也不會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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